聽了門外的話,鄔沐和鄔二孃頓時慌張起來。鄔二孃忙拉著越風吟躲到罈子裡,但罈子太小,躲不下第三個人。越風吟不願拖累別人,方欲翻出去,一個士兵就闖進來了。鄔沐忙故作鎮定地離罈子遠遠的,那個士兵狡黠地笑道:“總算是抓到人了,還挺好看啊,應該能賣個幾千塊。”鄔沐手無縛雞之力,被這個士兵十分輕易的抓住帶走了。

聽他們的腳步聲漸遠,越風吟忙翻出水缸,卻聽到水缸裡鄔二孃的哭吼:“他們拐走我的丈夫,還要拐走我的女兒,我怎麼就這麼倒黴啊,造了什麼孽啊……”

越風吟明白,她必須救出鄔沐,因為她不忍看到鄔二孃這般。士兵還沒有走遠,她一路悄悄跟著。這時,那個士兵停下似乎在向另一人炫耀。正當越風吟思考怎麼辦時,耳邊忽然響起了一個陰冷而陌生的聲音:“你想救她?”

越風吟偏頭看去,只見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站在那兒。她身形高挑,一對輕巧綿長的秋波眉,形似波浪劃破碧水,少了幾分柔情,多了幾分灑脫。眉下是雙如盈如水的眼眸,深邃似能攬月聚星,雖不似鳳眼般高雅,卻真是有股撲鼻而來的冷淡之氣,卻又不失那舞蝶般的零零柔情。越風吟怔怔地注視著這對眼眸,竟覺得好生眼熟。

“你是誰?”

“你是想知道我是誰呢,還是想知道怎麼救她?”

越風吟語塞,片刻後答道:“怎麼救她?”

來人笑道:“你殺了他不就好了?”

越風吟又是一陣語塞,片刻後又問:“有其他辦法嗎?”

“當然有。”來人歪頭看向不遠處計程車兵,柔聲道,“我殺。”

說著,她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中間夾了一片血紅的花瓣,她像擲飛鏢一樣丟出這片花瓣,士兵似是感受到寒意,劈劍格擋,劍刃卻在觸到花瓣的一剎那,來人就像被抽走靈魂一樣扼著喉嚨,兩腳騰空,與此同時,在這個陌生女孩手中逐漸浮現一個提線木偶。女孩輕笑一聲,柔聲道:“可愛的小木偶,該去殺人了哦。”

下一刻,士兵瘋狗般撲向另一個士兵。那個士兵好像還沒從他剛剛的怪異中反應過來,見他撲來,胡亂的揮劍,一劍刺入他的喉嚨。女孩嫌惡地丟掉手中的木偶,淡聲道:“這麼弱的玩具,誰會喜歡?”

這時,劫後餘生計程車兵看到躲在一旁的二人,貪婪地笑道:“兩個小女孩?能賣個好價錢!”

女孩咂咂嘴,微笑道:“建議你不要哦,這位帥氣的小哥哥。”

下一刻,女孩微微抬手,士兵的動作忽然僵住了,鮮血從他口鼻中噴湧而出,源源不斷,他的頭上逐漸出現一個血球。終於,士兵像被榨乾了最後一滴血液般乾枯的倒地。

“你要他這些血幹什麼?”

女孩看了越風吟一眼,微笑道:“我說我是個童姥,要靠喝鮮血才能保持人形,你信嗎?”

越風吟怔住了,女孩看她的樣子低笑一聲:“怎麼可能啊?我要他的血,只是覺得這樣死得更透。”

說著,她一揮手,血液瞬間傾瀉而下,浸透了士兵的屍體,看著像一幕盛大的行為藝術。

鄔沐早就跑了,這周圍沒有別人,越風吟決定和這個女孩認識一下。

“你好,我叫越風吟,‘越鳥巢南枝’的‘越’,‘幸因西飛葉,書作東風吟’的‘風吟’,你呢?”

女孩甜甜笑道:“我叫安希,‘持謝鄰家子,效顰安可希’的‘安希’。今天是我的生日,能給我一個祝福嗎?”

越風吟道:“今日亦是我的生日,我們生日為同一日,我送給你一隻小葉驢作為禮物吧。”

安希小心翼翼地接過,對越風吟報以一個善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