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了!”將領和善地笑笑。
洛英一股怒氣湧上心頭,吼道:“許銘,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還真當自己是天下第一武將了!我告訴你,你連華軒一根頭髮都不如!”
那將領一聽這話,笑意頓時斂了,冷冷地道:“既然洛城主青睞那已魂飛魄散,化為灰煙的華軒,那鄙人,就送整個寒英城去見他!”說罷,他微微抬手,千萬士兵奔湧向二人,舉槍相向,喊“殺”聲震天動地。
“洛英小心!”越冽將洛英護在身後,刀劍四劈,紅血四濺,槍矛噼啪作響,白衣浸染在血泊中。忽然,越冽脖後一涼,扭頭看去,只見許銘一手持劍逼著洛英的喉嚨,一手持炎節彎刀對著越冽的後脖,狡黠地笑著。
“洛英!許銘,你放開!”越冽大吼一聲,忽瞥見刀槍齊聚向他劈來,忙一手握劍柄,一手抓劍刃,抵住了上方劈來的刀槍。許銘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越城主,你且把劍放下,莫傷了和氣。你們也是,把兵器放下,別傷了越城主。”
士兵們聽言放落刀槍,越冽因掛念洛英性命在許銘手中,也訕訕放下。幾個士兵上前奪過越冽的劍,把他押住上前。越冽怒目圓睜,吼道:“許銘、你先是要談,再是要殺,現在又要留條命,你到底想幹什麼!”
許銘將劍又逼向洛英的喉嚨幾分,微笑道:“越城主,我大發慈悲,再賜給你們一個機會。何必去爭那骨氣呢?只要你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我便放了洛城主,如何?”
“越冽不行!你快點走!也不見得這狗東西會……”還未等洛英說完,許銘的刀尖已觸到了洛英的喉嚨,滲出一道細細的血:“越城主,我耐心有限,給你三秒鐘抉擇。現在……”
“三……二……一……”正當許銘準備殺掉洛英時,忽然“撲通”一聲,越冽跪在地上,向許銘磕了三個響頭,頭皮都破了,被尖石刺滲出血。“越冽!”洛英嘶叫起來,許銘哈哈大笑,邊笑邊叫好,忽然,他笑聲驟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猙獰的臉:“越冽……很不好意思,明神並不打算留你們的命!”
“你說什麼!”越冽大吼一聲,卻換來的是許銘的一陣狂笑。忽然,越冽僵直了身體,許銘見狀,也止了笑聲,心中冒出一絲不祥之兆。越冽淡然道:“既然妖皇要我們死,我們也就只能……攜諸位一起了!”話音剛落,越冽的身邊泛起一陣刺眼的藍色光暈,天上的黑煙頓時消散的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籠罩天地的濃郁的純潔的白霧。霧中,彷彿有千萬雪鹿奔騰,向地面的火焰與刀槍奔湧而來。
“越冽!不可以——”洛英撕心裂肺地叫道。許銘意識到大事不妙,立刻調轉馬頭,慌慌張張地向城門跑去。士兵們亂作一團,踩的踩,傷的傷,發瘋似的向城門擁去,邊跑邊像瘋子一樣叫喊:“越冽祭時啦!越冽祭時啦!”
眼看城門近在眼前,士兵們都歡叫起來,用刀劍亂砍前面阻擋他們逃跑的人,齊齊湧向城門。許銘首先衝出寒英城,正當士兵們要衝出城門時,白霧忽然湧下,吞噬了所有士兵與他們撕心裂肺的尖叫。許銘見狀,忙落花流水地逃走了。
卻說林珍珍領著兩個孩子走到宮殿中央,由九座先祖像圍成的誕靈樹前,一個粗壯的藍白色樹幹上頂著藍綠色的巨型樹冠,瑩光在葉邊跳動,渺藍色的薄霧環繞在樹冠四周。樹幹中央有一個樹洞,有些朦朦朧朧的,似是由湖水凝成的明鏡嵌在樹幹中。
“快點,快,把手放在樹洞上。”林珍珍抱起越兄妹,十分鄭重地囑咐道:“聽好了,下面三條規則你們必須記住,這是外面世界的要求。一,不要告訴任何人你來自寒英城;二,保護好你們的玉、不要交給任何人;三……好好活著!記住了嗎?”
“記住了!”兩個孩子異口同聲地回答道,齊齊將手放入樹洞中,逐漸開始消失。當他們完全消失後,林珍珍終於撐不住了,放聲痛哭起來,跪倒在誕靈樹前,邊哭邊用手拍打著樹幹,叫著:“為什麼——我也要離開啊!快讓我走……”
整個寒英城,在幾秒後陷入了一片死寂。
在明都皇城的農鄉區,越風吟緩緩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