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虛構的真相

在見到董巖本人的瞬間，白淵就確定對方定是序列者無疑。

分辨常人的超凡的區別在於，觀察其周邊是否存在以太流動，而根據流動與吸收的速度，則可以大致推斷對方的等階。

而且董巖給人的感覺，跟鹿露有點相似。

“完全取代者嗎？”

但很快白淵就否定了這個猜想。

雖然相似。

但本質上卻有所不同。

應該說。

有什麼執念在吊著董巖，讓他沒有被自身的序列完全吞噬。

“看他這樣子也挺難受的，那我就好人做到底，勉為其難的在後面幫他一把算了。”

白淵看了兄妹二人一眼。

突然計上心頭。

“你也是來消滅我們的嗎，就和之前的那些人一樣。”董巖指著教室角落冷冷開口。

隨著他的動作，白淵這才注意到。

在黑暗的角落裡還零星錯落著幾具殘缺不全的屍體。

從身上的制服樣式來看。

應該是在白淵他們之前，被派來解決崇山中學失蹤案的那幾波異事處探員。

其中甚至不乏有七階。

看來是異事處錯判了董巖的實力，這才導致事情逐漸朝著棘手的方向發展。

難怪會急匆匆的把蔣偉他們丟過來。

“為什麼？”

董巖的情緒突然爆發，雙眼通紅聲嘶力竭的質問道：“為什麼你們沒有在我們兄妹倆受人欺辱的時候出現，現在我們靠著自已的力量懲治了壞人，你們又要站出來消滅我們，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正義嗎？！”

其實客觀來說，董巖的話實屬歪理。

異事處是負責處理異常事件的，校長猥褻女學生什麼的壓根不歸他管。

一碼歸一碼。

但此刻的董巖明顯聽不進去這些，而白淵也不是那種會跟別人講道理的人。

所以。

接下來的事情就非常簡單了。

屠殺了崇明中學一千多條人命，反正最後董巖的下場都難逃一死，不妨在臨死之前為社會做點貢獻。

比如……

“還在為自已的懦弱找藉口嗎？”

【來自董巖的原罪值+999。】

此言一出，效果拔群！

從董巖臉上的表情來看，白淵顯然是戳中了他的痛點。

“你應該明知道自已的妹妹被校長欺負才對，可為什麼你當初沒有勇敢的站出來反抗？”

“究竟是在畏懼校長的權威，還是想靠著犧牲妹妹來維持你可笑的平靜生活？”

“為什麼在妹妹跳樓後你又後悔了？”

【來自董巖的原罪值+999。】

“你懂什麼！”

董巖厲聲打斷了白淵的話。

“像我們這樣的孤兒，光是活著就已經拼盡全力了，我每天放學後都要去打三份工，拼盡全力才能供自已和妹妹上學讀書！”

“明明只要能考上一個好大學，我們兄妹倆的命運就能為之逆轉，可是……這一切都被你們給毀了！”

“所以我才要報復！”

“不光是罪魁禍首的校長，那些對我們兄妹倆遭遇視而不見，甚至在背後說風涼話的人，也全都是犯人的幫兇！”

白淵咧嘴一笑。

平靜的語氣與歇斯底里的董巖構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好好的想一想，究竟誰才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妹妹即便被校長欺負也不敢對你講實話。”

“究竟誰才是她身上那個最大的負擔，究竟是誰的期望讓她被壓的喘不過氣？”

“其實你應該也隱約察覺到了什麼，只是你一廂情願的覺得，只要忍一忍就能夠萬事安好，或許你妹妹也是和你一樣的想法，所以才釀成了後來的悲劇。”

“哎，若是你當時能夠勇敢一點，站出來為你妹妹做點什麼，恐怕現在的結局就不會是這樣了。”

“你給我閉嘴！！！”

【來自董巖的原罪值+999。】

董巖陡然爆發。

無數尖刺藤蔓鋪天蓋地的向著白淵襲來。

“你就是這批人裡最強的那個吧，只要在這裡解決掉你，其他人就……”

然而他的話沒能說完。

一柄血色巨鐮出現在白淵手中，伴隨著他一同在藤蔓中翩翩起舞。

隨著舞步。

那些阻攔的藤蔓被盡數斬斷。

不知不覺中。

白淵已經邁著優雅的步伐來到了董巖身前。

砰！

他一把掐住了董巖的脖子，將其重重砸倒在地面上，強迫後者直視自已的雙眼。

“你有沒有想過。”

“其實從始至終，你妹妹的願望都非常簡單，她只是想要一個家，一個有她和哥哥在的溫暖的家。”

“慾壑難填的從來都是你自已，是你將自已的願望強加在她的身上，而她也為了你的願望最終付出了生命。”

【來自董巖的原罪值+999。】

“不！”

董巖慌亂的轉過頭，看向屍體中間的妹妹，當看到董雪那張呆滯的臉時，他的神情明顯一鬆。

“我妹妹沒死，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

白淵笑得越來越開心。

他的聲音就像是蠱惑人心的惡魔，逐漸引誘著董巖墜入到名為失控的深淵。

“不，我親愛的董巖同學，請你再想一想，好好的想一想。”

“你的妹妹，真的在那嗎？”

【來自董巖的原罪值+999。】

“你說……什麼？”

董巖的雙眼有過瞬間的失神，有種可怕的猜想難以遏制的在他心底升起。

而惡魔的話語仍在繼續。

“其實董雪早就死了，死在了那個痛苦至極的夜晚，只是你一直不願接受這個事實，所以才捏造了她還活著的種種假象，並且強迫自已接受這個虛假的謊言。”

“你只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董巖的身上陡然間釋放出一股巨力，猛的掙脫開白淵的鉗制，但是卻並沒有繼續朝後者發起攻擊。

他跌跌撞撞的跑向妹妹，似乎是想要證明什麼。

“一直以來你都活在自已的幻想當中，甚至不惜把自已打扮成妹妹的樣子，其實你早就分不清自已到底是誰了。”

白淵拿出一面「鏡子」，放到了董巖面前。

後者下意識的抬眼看去。

只見鏡子裡面「映照」出的身影，赫然是妹妹董雪的樣子！

【來自董巖的原罪值+999。】

“不，這不是真的！你一定是在騙我，你們都在騙我！！！”

白淵緩緩俯下身，湊到失魂落魄的董巖耳邊，語氣輕柔：“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應該最清楚不過才對，好好想想吧，從「那天」之後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妹妹，到底是誰……”

董巖的眼神漸漸動搖。

他的記憶開始模糊，畫面裡本該是妹妹的地方，一點點的變成了穿著女裝的自已。

兩行血淚順著眼角緩緩流下，此刻的他已然痛苦到無法呼吸。

“原來一直都是我在欺騙自已！”

【來自董巖的原罪值+999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