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骯髒的過去

——噗嗤。

手指捅進肉壁的聲音略顯猥瑣，但這時候誰都沒心情再開玩笑。

隨著白淵的手指緩緩移動。

那道血肉牆壁之上頓時被劃開一道缺口。

“不是吧，這也行？”

楚中天不信邪的也伸出一根手指，試探著往肉壁上面戳了一下，結果指尖處瞬間傳來一股劇痛，顏色也變得和蔣偉的拳頭如出一轍。

他可憐巴巴的看向韓江雪：“金曜姐，能不能給我也來支抗汙染針劑？”

作為天文臺特供的珍貴藥品，即便是以內部價格購買，一支針劑也需要至少十萬九夏幣。

而十萬在如今的時代，足夠普通的三口之家生活好幾年了。

異事處探員的工資雖高，倘若每次出任務都要消耗的話，也很難有人能負擔得起。

但韓江雪不一樣。

分部裡誰都知道這位是個隱藏的小富婆，以她的財力拿抗汙染針劑當水喝都不成問題。

所以楚中天才會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換作往常。

這點小事以韓江雪的性格也不會在意。

但今天她決定給楚中天一個教訓，免得這傢伙總是控制不住自已的作死之魂。

“這點小傷一時半會死不了人，你就先忍一忍，等任務結束回到據點再向上頭申請醫療援助吧。”

楚中天朝白淵的方向望了過去。

眼神幽怨。

【來自楚中天的原罪值+299。】

如果說最開始，楚中天給白淵的印象是個逗比，那現在他身上又多了個產能大戶的標籤。

原本的產能大戶韓江雪，好像是逐漸接受並習慣了白淵的行事作風。

整個人淡定得不行。

關於原罪值的產出也就只能想辦法從楚中天身上找補了。

“對了，關於這所學校我查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傳聞。”蔣偉在翻找桌上的檔案時突然開口，“崇明中學的校長在前陣子被爆出過，有關猥褻女學生的醜聞。”

楚中天一聊起八卦立馬來了精神，幾乎忘記了指尖的疼痛：“我聽到過類似的說法，好像是有個女學生在被校長猥褻後，從教學樓的天台上跳了下去，名字叫什麼來著……”

“董雪。”白淵幽幽開口。

三人聞言皆是一愣。

白淵點開手腕上的微型光腦，調出利用天文臺特權查到的某期報紙。

最上面的標題赫然便是——某中學校長長期猥褻女學生，致使其不堪折磨跳樓輕生。

這篇報道的最後。

那個名叫董雪的女學生並沒有死，但是也成了植物人。

而她的雙胞胎哥哥董巖，在事情發生後不久也從崇明中學退學，隨後兄妹倆便不知所蹤。

“你懷疑崇明中學失蹤案，跟這個叫董巖的學生有關？”楚中天一臉疑惑的撓了撓後腦勺，“如果說一切真的都是董巖做的，那麼多人又被他藏到了哪？”

有道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崇明中學上下千餘人，一夜之間全部失蹤。

而周圍的監控影片顯示，案件發生前後沒有一個人從校門出來過。

剛才在上樓之前，蔣偉等人檢查了一層的所有教室，可即便把那些躲起來的畸變種加在一起，也遠遠達不到失蹤的學生數量。

白淵咧嘴一笑。

“董巖沒有把那些人藏起來，他們一直都在你們的視野之中。”

沉默中蔣偉幽幽開口：“你是說那些黑色的人形怪物，難道說還有沒被我們發現的……”

“不不不，我說的是那些一直在你們視野中，卻被你們習慣性忽視的東西。”白淵意味深長的強調道。

蔣偉與韓江雪的瞳孔驟然一縮，聯想到先前白淵啃食藤蔓的怪異舉動，他們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種可能。

只有楚中天還一臉呆萌的來回張望。

“難道說……”

蔣偉的動作最快，抬手一刀斬下離他最近的一段藤蔓，放到鼻間嗅了嗅。

刺鼻的血腥味讓他忍不住皺緊眉頭。

楚中天突然指著藤蔓的斷裂處驚撥出聲：“你們快看，藤蔓中間的好像是人骨！”

韓江雪深吸口氣。

強忍住胃部翻湧的強烈不適。

“也就是說，崇明中學的一千多人，大部分都被做成了這種藤蔓。”

【來自蔣偉的原罪值+999。】

【來自韓江雪的原罪值+999。】

【來自楚中天的原罪值+999。】

這個猜想一出，幾人的表情異常難看。

唯有白淵依舊淡定如故。

相比於他在上個世界的所作所為，這種事那都算是小兒科。

正當大家沉浸在低氣壓的氛圍中難以自拔時，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悶頭忙活著什麼的白淵突然低笑一聲。

“找到了！”

在某個座位上的電腦裡，白淵翻出一張高三五班的課表。

看了眼時間，現在是下午兩點。

對應的課程應該是……化學！

儘管還不清楚原因，但一路走來的種種跡象，都表明董巖在試圖維繫校園的規則。

如此一來他的行動軌跡便不難推測。

“化學實驗室在四樓。”韓江雪適時開口。

白淵第一個跑了出去。

其餘三人想追。

可外面的那些植物突然暴走，瘋狂的朝著辦公室裡湧了進來。

楚中天大叫道：“什麼情況，我們違反校規了？”

“不，這恐怕是董巖在阻止我們……”

韓江雪面色難看。

只有蔣偉一臉淡定，看起來完全沒在擔心，或者說從一開始他的理智值就沒有半點起伏。

開玩笑。

那可是能一刀砍死災厄級神話生物的男人。

“大家全力防守，樓上的事交給罪！”

……

那些血色藤蔓只延伸到三樓為止，整個四樓沒有半點異常。

咔噠、咔噠……

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中不停迴響。

十幾具身上爬滿了綠色青苔的屍體，正一步三搖的在到處巡視。

看裝扮應該也是遇害的學生。

“好傢伙，植物和殭屍居然是一夥的？”眼前發生的詭異一幕，讓白淵忍不住吐了個槽。

聲音引來了那些植物殭屍的注意。

他們的移動速度陡然加快，朝著樓梯處的白淵撲了過來，卻被後者輕而易舉的側身躲過。

啪——

隨著一發響指。

那些植物殭屍的身上頓時燃起熊熊烈火。

在火光的映照中。

白淵的影子無限拉長，如同猙獰起舞的惡魔。

他雙手合十輕聲道：“安息吧，願天堂沒有戴夫。”

遠處。

化學實驗室的大門自動開啟。

藉助昏暗的光線能夠隱約看到，裡面影影綽綽似乎站著許多人。

“這是在邀請我進去嗎？”

面對好客的主人，白淵從善如流。

一進教室。

裡面果然站滿了一群學生。

大概三五十人的樣子。

從外觀上看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倘若忽略掉他們毫無血色的臉。

所有人都擠在一塊。

有一男一女被他們圍在中間。

“你終於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