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從此處進攻，還能從哪裡進攻

將身前的鬼子都戳死，抬頭見有個日本軍官正划著橡皮艇要跑，葉凌風腳踩進水裡，涉著水追過去。

日軍指揮官絕望的把木槳扔向葉凌風，他心裡恨呀，自已打仗多用智謀取勝，沒想到卻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面前的這個中國軍官比他更有心計，用雜亂的槍聲，讓他做出錯誤的判斷，以為一個衝鋒就能拿下陣地。

衝上去後卻不是這樣。

更陰險的是，中國人在側翼還有重機槍助陣。

日軍指揮官盯著葉凌風衝到近前，一個突刺，把刺刀刺進他心口，兩手緊緊抓住葉凌風的槍不鬆開。

他要在最後時刻仔細看清楚，是什麼樣的人，能將他算計至此。

倒下死去的那一刻，腦海中最後的念頭，是葉凌風端著上刺刀的槍拼殺的畫面。

他真的好強。

葉凌風把槍拽回來，單手舉過頭頂，開心的大叫。

為的是自已的耳朵，還能再聽到世間的聲音。

士兵們跟著歡呼，他們又贏得了戰鬥。

對岸日軍這裡，伊佐秀三幾人將望遠鏡放了下來，盯著遠方衝著他們叫囂的國軍，神情陰鬱壓抑。

“聯隊長，”田中見伊佐秀三遲遲不能決斷，在旁催促道，“不能再等了，機會稍縱即逝，對面的國軍，看起來不過百餘人。”

伊佐秀三心裡一直在勸自已：再慎重一點。

直到田中說道：“長官，我們一直在找對岸國軍的弱點，現在已經找了出來，不從此處進攻，還能從哪裡進攻？”

一語驚醒夢中人，是啊，還能從哪裡進攻呢。

伊佐秀三心裡再不踏實，也別無其他選擇。

“田中，由你帶隊主攻。”

“是。”田中信心滿滿。

“全聯隊的火炮，都會為你提供支援，”伊佐秀三用寄予厚望的神情道，“田中，我就在這裡，等你勝利的訊息。”

――――――――

“葉凌風……”

正舉著槍高興的葉凌風，聽到趙山河在斜坡上喊他，答應一聲跑上來。

“你耳朵能聽到了？”趙山河打量著葉凌風，看他還有沒有其他什麼地方受傷。

“只是被炮彈震了一下，現在已經好了，當時把我嚇壞了，我以為再也聽不見了呢。”

葉凌風心有餘悸的說完，就又對下溪村一帶，提前修好的水泥工事，表達不滿。

“營長，下溪村這裡的水泥工事，太坑人了，機槍工事修的太高，射界受限，小鬼子衝過來根本打不到，鬼子一發炮彈飛過來，工事裡的人全被震死了。”

“我看到了……”

“那我去重新修工事了……”

葉凌風抱怨幾句後，想要趁日軍進攻間隙，搶修工事。

“時間來不及了。”趙山河望著對岸，日軍正在集結，判斷兵力在千人左右。

人數因為太多，橡皮艇不夠分，只能去搶附近漁民的漁船。

葉凌風也看向對岸，見日軍大兵壓境，把槍握在胸前，毫無懼色。

“二連長，你安排人去營部，搬炸藥過來，多派些人，多搬一些，再讓王副營長通知牛大壯，帶上他的機槍排過來，還有袁諾，也讓他過來。”

趙山河看到對岸態勢，日軍是想要大幹一場，便接管了戰場指揮權，吩咐葉凌風去做事。

葉凌風不免有些沮喪，營長要是不在這裡，他就可以盡情大殺特殺，殺上一個痛快。

但也明白戰爭不是兒戲，對趙山河的命令，不敢耽誤一點，馬上安排人去做，再回到趙山河這裡。

“工事不要再修了，”趙山河原地轉了一圈，將戰場的地形盡收眼底，指著已完成的工事，和葉凌風說，“現在就在已有的工事裡，挖一些坑出來，準備埋炸藥用。”

“我這就去安排人做。”葉凌風跑出去幾步，命令一些士兵去工事裡挖坑。

沒等多少時間，牛大壯帶著機槍排，和袁諾一起跑著步過來。

牛大壯人如其名，高大強壯，和袁諾並排奔跑，互不相讓，到了趙山河近前，還分不出高下。

停下來後，牛大壯把肩扛的彈藥箱放到地上，說道：“你還行，輜重營能跑著追上我的，你是第一個。”

“我不是輜重營的，”袁諾看了眼牛大壯額頭的細汗，“我也沒跑贏你，你還扛著一個彈藥箱呢。”

“那下次有機會再比。”

牛大壯盯著袁諾健美的身材，心裡暗暗羨慕。

都是每天扛幾十斤重的武器，為什麼袁諾身材那麼好，自已卻不是，難道是機槍和火炮不一樣的緣故？

趙山河先和袁諾指著二連陣地前方的斜坡，說道：“袁連長，你計算一下射擊諸元，目標是二連陣地前方的斜坡，等聽到這裡炸藥的爆炸聲後，對斜坡的位置進行炮擊。”

“要炮擊多久？”袁諾從衣袋中掏出紙筆，準備進行計算。

“不讓你停，你就一直開炮。”

袁諾手中的筆停下來，一本正經的說：“趙營長，你的命令我根本做不到，不說一直開炮的話，炮管會因為受熱，最後承受不住炸膛，就是我帶來的炮彈，也無法滿足你的要求。”

“你是炮兵的連長，炮管受熱的問題，你自已想辦法解決，大家都是軍人，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如何給炮管降溫，至於炮彈的問題，你去找王寬王副營長，讓他找小胖弄炮彈。”

袁諾聽到趙山河能給他弄來炮彈，這才閉上嘴巴，他說的炮管受熱的事，其實是託辭，真實的目的是想節省炮彈。

既然趙山河能解決炮彈的問題，他袁諾就一直開炮又何妨？

低頭在紙上計算射擊諸元，袁諾的內心根本不像表面這麼平淡。

話說一直開炮，還沒試過這種感覺呢，袁諾心中隱隱期待著。

在袁諾進行計算的時候，趙山河再指著二連陣地後方二百米左右的距離，和牛大壯說：“牛排長，二連的重機槍暫時也交給你指揮，你把機槍陣地佈置在那裡。”

“是要一直射擊嗎？”牛大壯躍躍欲試，主動開口問，“那子彈呢，小胖能弄來嗎？”

“子彈的問題你不用管，你要記住一點，我讓你開槍，你才能開槍。”

“明白，營長指哪兒我打哪兒，一切聽營長的。”牛大壯拍著胸脯做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