涪江城,武人司。

收到張平恩感知傳訊的主要幹事現已齊聚會議室,張平恩等人推門進入的時候五名幹事紛紛起立。

“都坐。”

張平恩進入主位,望著五名幹事迷茫的臉龐,語氣凝重。

“據可靠訊息,齊大帥在涪江城內遇刺!”

張平恩說完語驚四座,五名幹事議論紛紛。

沉吟片刻,張平恩敲擊桌面。

“我不是來聽你們議論的,要知道齊大帥治下軍隊什麼樣,諸位也略有耳聞,如果死訊外傳先不說北順是否會趁虛而入,當前涪江城能否擋得住城外齊軍的憤怒?”

這下幹事們沉默不語。

“好了,時間緊迫不要廢話了。”

譚琛陸憋不住了,如果要這樣你一言我一語,說不定到天亮齊軍衝入城內也商量不出個對策。

“平恩,我有想法,聽完可行就讓大家動起來。”

譚琛陸畢竟是反順元老,既然他有想法那確實值得一聽。

“好,武人司五隊,分掌防護、策應、監控、管理和行動,一是康能率防護大隊在全城佈置屏障,隔斷敵方傳訊;二是陳良生率策應大隊換防安定司城務隊,強化城牆防禦;三是於遠率監控大隊布控全城齊軍人員,以防不測;四是鄭元剛率管理大隊集結全城在冊修武者,包圍齊高克宴廳,一個人都不能放走,如遇事端可自行決斷;五是姜衝......你和行動大隊不動,做總預備支援安排!”

張平恩聽罷,點頭同意並示意五名幹事行動起來。

“那個......”

臨走之際,張平恩再次叫住五人。

“你們都是涪江城的人......注意安全!”

安排完事情之後,張平恩擺手示意身旁秘書出去負責統籌司裡和五個大隊的工作,自已坐在譚琛陸邊不住的抓撓著髮絲。

“老爺子,我這心裡一直跳個不停。這事情有譜嗎?”

“難說。”

譚琛陸長嘆,不過他倒是想起“鍾齊美”了,便試探著問道:“平恩,武人司在府衙長官處有安插人員嗎?”

“沒有,問這個幹嘛?”

“只是感覺有些奇怪。”

“對了,鍾齊美不是也在包廂裡面嗎,難道他也遇刺了?”

對於張平恩的疑惑,譚琛陸不好回答只是支支吾吾的說照顧畢清沒有注意到鍾齊美的後續。

面對譚琛陸的迴避,張平恩也選擇無視,不過此時涪江城的動亂才真正開始。

“武人司動作很大,甚至還要換防城務隊,恐怕是宴廳出事了。”

張平恩的秘書林方生此時將武人司內的情況盡數彙報給了安定司副司長,畢竟他林方生可是安定司副司長林方成的親弟弟,這種重要的事情怎麼可能不提前知會。

“確實出事了,李石那邊遞來的條子說譚畢海出城了。”

兩人互動情報後突然反應過來,宴廳出事了,也點好人手衝宴廳奔去。

此時,楊榮青、武人司、安定司三方勢力聚焦宴廳,究竟優勢在誰,情況難明。

就在離開西兵庫的同時,楊榮青忽然發覺聯絡不上城外的餘協真,這倒有些蹊蹺,雖然涪江城在餘協真的傳訊範圍內,但不可避免的房屋眾多有所幹擾也正常何況西兵庫在城南,也就是離城外軍營最遠的一邊。

“不要磨磨蹭蹭的,先回宴廳再說!”

感覺到有些不對,楊榮青斥責拖拉的幾名隨行士兵,要求迅速趕回宴亭,即使這幾人已經跟他忙活了大半夜了。

宴亭包廂內,“鍾齊美”早已人去屋空,直到很久屋內也沒有動靜,甚至外面大廳的權貴很多都已散去,於是疑惑的警衛輕敲房門卻未得到任何反應,連續多次敲門無果後果斷突入包廂卻被倒在血泊中齊高克的駭人模樣驚的說不出話。

過了好一會,才斷斷續續的吼道:“大......大,大帥遇刺!!!”

這一嗓子如平地驚雷,在場內所有人的腦中炸響!

大廳內的警衛迅速將還未離場的賓客權貴全部控制,廳外計程車兵直接將整個宴廳封鎖。

雖然醫療組持續對齊高克進行搶救,但警衛副負責人嚴冰已然明白整個齊軍甚至漢南將會有大變革,然而此刻他不住的在包廂內焦急踱步,因為在場無人能聯絡上楊榮青,向城外的傳訊也一直失敗。

“媽的,陰謀!都是涪江城這幫雜碎的陰謀!看我聯絡上城外大軍派高階修武者來把你們一個個都送上天!”

嚴冰不知道的是,在他大放厥詞要涪江城全城付出代價的同時,武人司已經完成了對宴廳的合圍,之所以遲遲不對其發起進攻,一是楊榮青還在外遊蕩,風險尚未排除。二是城防尚未移交,此時貿然進攻,聲勢較大容易引起城外齊軍警覺。

“找到楊榮青了嗎!”

武人司內,張平恩焦急的詢問著監控大隊。

“我估計,畢山應該是被他送到西兵庫去了。據說齊軍每至一處,便要在軍部附近安置此營,主管訊查。”

譚琛陸冷靜分析著,卻被張平恩誤以為這個時候還要他抽人去營救畢山。

“你冷靜一下!不是救畢山,而是畢山的位置回宴亭的路線便是楊榮青的必經之路!”

張平恩這才反應過來,讓監控大隊抽調一個組轉而聚焦畢山的位置。

果不其然,這招的確奏效,張平恩特意安排行動大隊半數人馬前往,倒不是說營救畢山需要這麼多人,而是楊榮青這樣的修武者不容輕視,如有紕漏,今晚的一切安排都將付之東流。

“我警告你!武人司換防是府衙長官鍾齊美重要安排,你們安定司是要抗命嗎!”

陳良生真的是倒黴,全城四大城門,東、西、南三大門已完成換防,只有這北門駐守的城務隊死磕認理非要檢視換防檔案。

僵持許久,陳良生已沒了興致。

“這幫凡人,腦子真是缺根筋,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吧。”

他輕揮手掌,身後數名修武者噌噌竄出,一時間北門城牆上哀聲遍野,還有人呼號“你們瘋了嗎!我們是安定司的人!”

陳良生感覺聽之令人發笑,心想老子今天殺的就是安定司的人!

然而下一秒,他就笑不出聲了。

嘭——

只聽見北門城樓上一聲槍響,這一聲的威力毫不亞於丟入靜謐湖畔的巨石,同時也宣告這場大戲正式拉開帷幕,各方勢力在這一刻登上了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