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來了解專案,其實時隨就起了個吉祥物的作用,什麼也沒幹,就跟在顧斯白後面蹭吃蹭喝。

甚至顧斯白開了一天會,回酒店的路上,還會主動給某個待在酒店裡玩了一天的懶蛋帶杯奶茶喝。

時隨捧著手裡的西瓜啵啵專注的品嚐,彎眸一笑,衝著顧斯白頒發好人卡。

“謝謝你啊,顧斯白。”

說真的就連飯桶都有點看不下去自家的米蟲宿主了。

但偏生顧斯白樂此不疲,

“小隨開心就好,明天有場應酬,剛好可以帶你見見人,你要跟著去嗎?”

當初顧斯白把人拐走用的就是長見識的理由,現在都快該走了,總不能讓時隨一無所獲。

顧斯白順手拿走剩下的小半杯冰果茶,擔心時隨喝多了胃不舒服。

“可以啊,我跟著你就行,我都聽你的。”

從顧斯白的視角往下看坐在沙發上的時隨。

自來卷的金髮中藏著幾個不明顯的髮旋,面板是偏無血色的白。

藍色的眼瞳清澈透亮。

像蓄著一灣淺色的海洋。

房間內暖氣開的很足,時隨窩在酒店裡一整天沒出門,穿的是短袖睡衣,領口寬大,一覽無餘。

時隨說著“都聽你的”的時候,神色乖巧,垂頭是纖細的脖頸線條依稀可以看見微微凸起的頸骨。

時隨還想搶回他剩下的西瓜啵啵,只是還沒來得及動作,一隻微涼的手就按在了他的後頸。

力道很輕,但後頸是個敏感處,時隨怕癢的縮了縮脖子。

帶著涼意的指節抵著後頸摸索,顧斯白卻還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溫潤神態,彷彿動手動腳的不是他一樣。

“好乖啊,小隨。”

揩夠了油,顧斯白收回手的那刻,還不忘順便揉了把身下人的軟發。

“嗯...啊?”

時隨後知後覺的疑惑,還沒來得及發問,未說出的話就被遞過來的果茶給堵住了。

“這真的沒問題嗎?”

躲在系統空間裡目睹了自家宿主被佔便宜的全過程,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顧斯白和它家宿主應該是這樣的關係嗎?怎麼怪怪的。

飯桶只是覺得奇怪。

它也察覺不到什麼別的東西,畢竟它只是一組資料。

人類的感情對它而言太過於複雜了。

系統是理解不了這些彎彎繞繞的。

“算了,宿主都沒覺得有問題,那應該就是正常現象了。”

飯桶最終還是決定相信時隨的反應,強行壓下自已剛才怪異的感覺。

“早點休息吧,晚安。”

顧斯白沒有做出太多出格的動作,邊界感把握的完美,輕聲說道晚安。

不會讓人覺得過度接觸,更不會把人嚇跑。

時隨關掉客廳的投影儀,踩著拖鞋,聽話的回自已房間睡覺。

“晚安,顧斯白。”

走進房間的前一刻,時隨摟緊抱枕笑著擺了擺手。

..................................

說是應酬,實則就是幾個高層負責人的一個小聚會。

專案的實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聚會頂多就是見面喝酒聊天。

地點訂在一個私密性很強的水榭餐廳,只有提前預約過的人才有包廂可以就餐。

“顧斯白,還有多久才到?”

時隨透過車窗看街道上快速後退的景色。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時小少爺,這地方比較偏僻還得一會兒走。”

回答的是負責開車的司機。

時隨瞭然的點點頭,收回視線,剛準備玩會手機...

車子突然向左猛打方向,失去平衡的時隨直接滾到了顧斯白那邊,撞了個滿懷。

顧斯白反應迅速,直接把手擋在門邊,沒讓時隨的頭直接撞上去。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到顧斯白皺起的眉頭,顫顫巍巍地解釋,

“顧總,剛才有個小孩直接從岔路口跑出來了,我是為了躲他...”

打方向盤打的及時,剎車也乾脆,車身擦著小男孩停下,嚇得他呆站著大哭,

一箇中年婦女急吼吼的從馬路邊跑來,上去就踹了這小男孩一腳,聲音帶著著急的哭腔,

“你個小兔崽子要死啊,甩開我的手跑這麼快,要是撞到你怎麼辦?”

這一腳踹下去,小男孩也不哭了,大概是意識到自已錯了,心虛的扁著嘴抽噎。

“等會回家我打死你,看你長不長記性,還往不往馬路上跑。”

女人拉著小男孩鞠躬道歉後,揪著他的耳朵罵道,雖然兇巴巴的,但語氣中的慶幸藏都藏不住。

“小隨,你還好嗎?”

儘管有顧斯白擋著,在後座滾了一圈的時隨還是被撞得七葷八素,趴在男人身上,半天緩不過勁。

眼前金星直冒,視線都是黑的。

“我應該不太好。”

時隨眨了眨眼睛,還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摸索著直起身子,時隨揉了揉眼睛,終於恢復了光明。

“好點了嗎?”

顧斯白輕按著時隨額頭上撞出的青紫,關懷道。

“沒事了。”

時隨恢復能力超強,搖了搖頭後重新坐回自已的位置。

司機小心翼翼的詢問,

“顧總,沒問題的話,那我就繼續開車了啊?”

汽車緩緩發動,時隨隔著窗戶還能聽見那小孩捱打後的哭聲。

他媽媽為了讓他長記性下手特別狠,扒了褲子就用鞋底抽,給小男孩屁股都打腫了。

“這小孩以後長大了,會不會說原生家庭的傷痛要用一生來治癒,記得小時候媽媽無緣無故打我,屁股都快打爛了。”

時隨小聲嘟囔的話語被顧斯白聽了進去,無聲的牽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