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的門被推開,匆匆穿好衣服的顧庭軒狼狽的走進,神色倉惶,視線左右飄忽。

“父親...”

顧庭軒的注意力都不分給時隨半分,只顧著討好顧斯白。

“顧庭軒,你真是爛透了。”

顧斯白抬眸睥睨著衣衫不整的顧庭軒,眼神傲慢的像在看垃圾。

剛才穿衣服穿的慌忙,大敞著的領口上還能看見新鮮的抓痕。

對上顧斯白的眼神後,顧庭軒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了。

給顧斯白當了快十年兒子了,他怎麼會不瞭解顧斯白的手段。

一想到那些曾經得罪顧斯白的人的下場,顧庭軒就覺得通體生寒,從靈魂深處散發的戰慄。

“父親,這就是個意外,是那個女人主動勾引我的。”

顧庭軒低頭認錯,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已應該是著了道。

那女人是他在酒吧認識的,和阮念妙冷戰之後,顧庭軒就時不時出去找別的女人宣洩。

這女人難得對他胃口,所以當她說要來海邊玩的時候,顧庭軒也可以哄著。

酒店也是那女人訂的,哪裡有這麼巧的事情?剛好就訂在顧斯白的酒店房間旁邊。

到底是誰在算計他?

“宿主,快點和他分手,你可以公報私仇。”

見情況差不多了,飯桶趕緊提醒。

時隨眼睛亮了亮,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顧庭軒的臉上。

這一巴掌沒有技巧,全是私人恩怨,時隨甩了甩髮麻的手,抬了抬下巴。

“分手,你根爛黃瓜,”

顧庭軒直接被這一巴掌打懵了,右半張臉高高腫起了個巴掌印。

時隨猝不及防的發難,顧斯白都沒反應過來,餘光掃到他嫌棄的表情後,借輕咳掩飾笑意。

“時隨!你竟然敢打我...”

顧庭軒剛想發火,但卻在抬頭對上顧斯白警告的眸色後老老實實的跪了回去。

“給你補個對稱,以後少來煩我,去和你的那些女兄弟玩去。”

時隨衝顧庭軒比了箇中指後,反手給他左臉也補了一巴掌。

這巴掌就全是技巧了,明明看上去沒有用力,但左臉腫的老高,比剛才那下看起來還誇張唬人。

“咳咳,宿主你悠著點,別給人打死了。”

飯桶在系統空間檢測到時隨因高興而飆升的心率,忍不住出聲提醒。

時隨矜持的收回手,默默回話,

“放心,我有分寸。 ”

飯桶看著已經腫成豬頭的顧庭軒欲言又止。

這都快給人打成發麵饅頭了,宿主你真的有分寸嗎?

“時隨,這就是場意外,你真的要因為這跟我分手嗎?”

顧庭軒還不死心,咬著牙辯解。

“意外?你要是管不住自已那根,我這個當父親的不介意幫你斷了這種意外。”

顧斯白長腿交疊,慵懶隨意的靠在沙發上,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

顧庭軒只覺得下身一陣森寒,他知道顧斯白既然這樣說了,就一定能做到。

想到這裡,顧庭軒明白顧斯白是站在時隨這邊的,只能妥協。

“分手就分手,時隨你不要後悔。”

就算是到了這種時候,顧庭軒還不忘放狠話。

“後悔個毛線,和你這種人談戀愛都是要坐牢的,一輩子的汙點,三代不能考公哈。”

時隨嘲諷的翻了個白眼,語氣中的不屑把顧庭軒給氣個半死。

顧庭軒咬牙切齒的低頭,搭在腿上的手緊緊抓住褲子的布料。

他何時受過這種屈辱,身體因為怒意控制不住的顫抖,臉腫的老高,雙目赤紅,打眼看去著實嚇人。

顧庭軒一分鐘都待不下去了,剛想離開,抬頭撞見顧斯白看向時隨那溫和清潤的眸光。

這種眼神,褪去了虛假偽裝後真正的和煦,顧庭軒跟了顧斯白這麼久從來沒有看到過。

但現在,顧斯白正在用這種關切的神色打量著時隨。

難道?難道!

一種大膽的想法驀然出現在顧庭軒的腦海裡,他死死的盯著坐在那裡的時隨。

一瞬間,思緒翻湧,顧庭軒跪立的姿勢保持不住,直接向後轉坐在了地上,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他早就懷疑了!

為什麼一個女人能知道顧斯白的行程?

原來是顧斯白自導自演的戲碼,繞了這麼大一圈就是為了讓時隨和他分手是吧?

操你媽的顧斯白,你他媽陰我!

所有的事情全都串了起來,顧庭軒的胸口劇烈起伏著,額角青筋突突直跳,彷彿下一秒就會暴起。

他怎麼不知道時隨這麼有本事,能把顧斯白這老東西給迷的顛三倒四。

甚至不惜算計自已,演了場捉姦的大戲。

顧斯白真是好手段。

“飯桶,顧庭軒這是瘋了?”

時隨眉心微蹙,見顧庭軒的表情不停變化,懷疑自已剛才是不是把顧庭軒為數不多的腦子給打壞了。

“不知道,男主不是一直這樣,不太正常嗎?”

顧庭軒被人結結實實的擺了一道,氣個半死,悶氣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甚至有想嘔血的衝動。

他又不敢當著顧斯白的面拆穿這一切,只能打掉牙往肚子裡咽。

身形搖晃著勉強站立,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麼都沒說,拖著疲軟的身子往外走。

活像夾著尾巴逃竄的落水狗。

“小隨,你不該把時間浪費在顧庭軒身上,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顧庭軒還沒走遠,隱隱可以聽見顧斯白貶低他的聲音。

兩頰的巴掌印火辣辣的疼,顧庭軒抽動嘴角,扯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

“飯桶,顧斯白為什麼這麼討厭顧庭軒?這不是他的好兒子嗎?”

時隨一邊聽著顧斯白說自已兒子壞話,一邊和飯桶聊天。

“挺正常的吧,畢竟顧庭軒也不是什麼好人,原劇情中還害死顧斯白然後搶奪財產呢!”

飯桶就覺得顧斯白的行為可以理解,一人一統都沒往別的地方想,遲鈍的可怕。

顧斯白見時隨出神,替他撩開垂在額前擋住眼睛的碎劉海,斂住了話語,什麼都沒有說。

總歸是已經把兩個人拆散了,剩下的事情再慢慢謀劃就好了。

顧斯白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