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迫自己笑的儘可能妖媚,儘管知道有這雙媚眼在,不管怎麼笑都像是在勾人心魂,但我還是希望能以假亂真,讓人看不出破綻。既然上天賜予了我這張臉,若不物盡其用,豈不浪費?
緩緩收回落在他臉上的目光,伸手覆上他的手背,嬌嗔道:“那還不是多虧了你們水家,若不是你們,本宮又怎能受到這麼大的榮耀呢!”
“是嗎?那公主是不是該好好報答一下為夫?”
突然,趁我愣神之計他反握住我,寬大的手掌略帶薄繭,將我的纖纖素手包裹其中。沒想到他會完全不在意我的嘲諷,反而將我拉至懷中,在我耳邊小聲說著調戲的話。溫熱的氣息撲打在我耳畔,酥酥麻麻,我只覺得兩頰像是有團火在燒,下意識地低下頭,將他一把推開,“無賴!”
“要不這樣,我吃虧些,這場婚禮就算是我娶公主您吧!”他挑了挑眉,嘴角噙著壞笑,如同藍寶石般璀璨的眸子星光點點,滿是狡黠。他似乎是勵志要將無賴精神發揮到底,真是白白糟蹋了這副冷豔孤傲的皮相。
“你!做夢!皇族只娶不嫁!”抬頭狠狠瞪了他一眼,才發現他坐著都比我高出了半個頭,扶了扶頭上的大金冠,現在的我看起他來頗為吃力。
“嘖嘖,非也非也。公主是在人界呆得久了,不瞭解我們獸界的規矩。人界男尊女卑,可我們獸界卻是男女平等,只以強者為尊,試問公主殿下,你確定動起手來……能贏得了我?”他摸了摸鼻子,笑的一臉無害。
“等等,等等,什麼人界獸界的,這名字真怪,難不成人界都是人,獸界還都是動物了?我以前呆的國家不叫什麼人界,叫譽豐!”我迷糊地睜大雙眼,不解地蹙緊柳眉,望向身旁之人,等待著我這位未來夫君的解答。
他寶石藍的眸中閃過一絲疑惑,繼而挑了挑眉,掛起與他皮相極不搭調的招牌式壞笑,“他們沒和你說嗎?你可別看這裡所有人都是人模人樣的,其實呀……”
我只覺後背涼颼颼的,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捂著耳朵輕聲呢喃著,“求別說……”只可惜我整個人縮成了一團,頭都埋進了膝蓋裡,所以沒有人察覺到我那雙半眯著的媚眼裡閃過的那絲狡黠。
“公主殿下、駙馬,天壇已到。”車外傳來阿漠冷淡的聲音,而我聽到後更像是看到了救星,顧不上什麼形象,撒開腿便往車下跳。
只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又低估了這喜服的長度,一不留神便踩上了自己的裙襬。當然,這些舉動都是外人看來,只有我自己清楚我到底在做什麼。眼看著我就要與大地來個親密碰撞,阿漠強而有力的臂膀也伸到了我跟前準備接住我,就在這時,腰部像是突然被鉤子鉤住,接著後背撞上了一個溫熱的胸膛。我的心在笑,面上卻依舊是精神未定的惶恐。
緩緩低下頭,望向我的腰部,一個大型的爪子覆滿了烏黑的鱗片,正緊緊扣著我的纖腰。顫抖的雙手捂住了尖叫,眸中似是有淚溢位,哽咽地聲音斷斷續續從手掌後發出,“雞……雞……雞爪!”
此話一出,我清晰地聽到周圍一陣低低的竊笑聲,就連向來面無表情的阿漠也有些呆愣,嘴角不自在的抽搐。更不用說我身後那位夫君了,光他身體的僵硬程度我就能猜到此刻他的臉有多黑。而我捂著嘴,是怕笑出聲,眸中的淚更是我憋笑憋到內傷的結果。
堂堂蛟族長子,是最接近皇室龍族的種族,被我說成是隻雞。高貴如他,驕傲如他,敢怒卻不能言,只能把氣憋在肚子裡。若他此時敢對我這個在人界長大,還沒適應獸界環境的公主有半分不敬,只怕是要受到千夫所指,同時還會牽累到他的家族,更會惹怒了皇室,從此萬劫不復。
腰部的爪力慢慢消失,恢復成手。只覺他手臂微一用力,讓我的後背更緊密的貼合上他的胸膛,接著耳畔便傳來他好聽的嗓音,“第一局……算你贏,還有兩局我們各憑本事,輸的人便下嫁。”
只是嗓音雖好聽,卻失了當初那份慵懶,多了些陰陽怪氣。大概是被氣壞了,怕是長這麼大,這是他第一次陰溝裡翻船吧,而且還摔的這麼慘。
可是他說這是第一局,還有兩局,我知道他不是在商量,而是宣佈……
不等我反駁,他已摟著我腰身飛身至天壇前。出現在眼前的是數不盡的階梯,階梯最後竟莫入雲端,讓人看不見盡頭。這裡少說也有上萬節階梯,而皇族公主大婚的第一步便是登上天台,向蒼天宣誓,受天師洗禮,乞求神明庇佑。
望了眼高聳入雲的階梯,我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這要是真爬上去,那還不要了我的命。就算留得一條小命,沒有從上面滾下來,那爬到頂端也得好些時辰,怕是天黑都到不了頂。就是我能等,那些來的賓客不能等,母皇也不能等,更別說我身旁這傢伙,這麼好的機會,他定是不會放過。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那特有的慵懶嗓音再次飄來,“公主還不走嗎?再不走誤了吉時可就不好了,神明會怪罪的。”
該死的,明知道我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會,就是在人界,我也只會賞賞花看看草什麼的。就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身子,要是真讓我爬到頂,非去了半條命不可。現在還有心情在那說著風涼話,擺明了是故意刁難。
我回過頭,求助地望著默默跟在身後的阿漠,顯然她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給了我一個放心的眼神。也就是說,母皇事先通知過我旁邊這傢伙,既然如此,那我就……
“怎麼,駙馬還不帶本宮上去嗎?難不成想抗了聖旨?還是說……這婚,駙馬你不想結了?”我刻意憋住嗓音,用著只有我們倆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攬住我的腰,飛快地竄上階梯,這正是我要的結果。剛才他執意不上去,無非就是賭我不知道溪雅給他下過旨意,賭我會認輸求他帶我上去。只可惜,他千算萬算算漏了我身邊有個阿漠,我的心腹至交——阿漠。所以這場賭局,他輸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