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鎖到狗窩裡
侯府千金被害而死,重生後襬爛了 靈芝膠囊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又來了。
那種讓人不舒服的注視。
顧雲婉隨手抓起撕爛的面兔子,砸在趙雲福臉上。
“不要,煩死了,快滾。”
半凝固的餡料,粘在他蒼白的臉頰,一時間顴骨、眉梢、嘴角都濺著細碎的紅渣。
趙雲福用指尖抹了點,送進自己嘴裡。
“哎,小姐這裡的點心真香,我素慣了,每日只嘗些藥草酒水,嘴忒酸苦……”
顧雲婉乾脆將案上的碟子碗盤一推,全讓趙雲福拿走。
她轉身回了裡間,揉揉酸困的腰身,打算拆解了髮辮再躺會兒。怎知小萱進來,說院裡的僕役有事稟告。
顧雲婉只好慢吞吞地出去。
原來昨日帶回來診治的小乞丐醒了,掙扎著鬧。
“給安頓在東廂房了,該治的傷也治了,藥材費咱好多銀錢。”辦事最麻利的家僕阿鶴解釋著,說話倒豆子般快,“方才醒來,知道這裡是武定侯府,就鬧著要走。小主人正用飯呢,我們怕打攪清淨,就把他綁起來堵了嘴。”
顧雲婉不甚在意地唔了一聲。
她倚著小萱,緩慢走進東面的廂房。裡面果真鬧得狼藉,案桌桌子全都歪著,碎瓷片一地。
幾近赤身裸體的少年被反捆著手腳,嘴裡塞了布團,佝僂著躺在地上,活似一隻幹蝦。
他身上的傷已經被處理過了,該包紮的包紮,該抹藥的抹藥,面板紅紅綠綠的特別怪異。破爛的衣衫只剩一小片碎布,堪堪裹在腰間,遮掩重點部位。
為了方便問話,阿鶴趕緊把堵嘴的布團抽了,正要把人扶起來,顧雲婉制止了。
她只留了小萱,將其餘人遣出房間。
看著這狼狽警覺的少年,顧雲婉有點嫌棄地探出腳尖,抬起他的下巴。
這是一張沉默且瘦削的臉。
與前世重疊。
顧雲婉彎彎眼睛:“你叫什麼名字?”
——她當然知道他的名字。
李凌陽汲汲營營的那幾年,身邊經常跟著個木訥寡言的少年。不怕苦,不怕累,為李凌陽赴湯蹈火,唯李凌陽是從。
“……”
少年不吭聲。
顧雲婉嘆了口氣,彷彿很憂愁地抱怨:“你瞧瞧呀,我明明是好心,見你快被打死了,冒著得罪幸明侯的風險,把人撿回來救治。結果你呢,砸我的屋子,還打我的人,現在甚至不肯好好與我說句話。”
他瑟縮了下,乾裂的嘴唇顫動著,擠出微弱的聲音:“我叫阿蟬。”
顧雲婉卻沒有叫這個名字。她彎腰蹲坐下來,神色好奇地看他:“你認得我麼?我是顧小姐,經常和李凌陽一起玩。”
阿蟬猶豫了下,點頭。
誰不知道陌玉雙璧是何等人物,提及李凌陽,自然會聊他的小青梅。
高門貴女,驕縱天真,多年如一日地待李凌陽情深意重。
“昨兒你為什麼替他擋鞭子?”
顧雲婉問。
阿蟬不答。
這是顧雲婉前世沒有尋見答案的問題。
她必須得知道少年保護李凌陽的動機,才能因勢利導,將這少年變成自己的東西。
他當然還得去李凌陽身邊,成為李凌陽的親信,李凌陽的刀,但……
他理應先變成她顧雲婉的狗。
“為什麼不回答呢?你這樣兒的……”顧雲婉伸出食指,在對方的臉頰戳出一個深坑。
“以前和李氏有交情?受過他們家的恩情?或者是想博個功德,以後過好日子?哎呀,不是什麼很難回答的問題吧?”
阿蟬仍舊不吱聲。
就像前世,她和李凌陽在臥房餵食廝混,滾在榻上親吻交迭。
他守在門外,直直地跪著,手裡捧一封公文密函。等李凌陽把顧雲婉哄舒服了,合衣出去拿密函去書房,不高興的顧雲婉拿東西砸人,發作脾氣,這奴僕頭破血流也一聲不吭。
他慣會煞風景,攪她的心情。
“你讓我不高興了。”
顧雲婉起身,叫了阿鶴進來。
“把人拖到後面的狗窩裡。”她以前養過一隻小狗,毛茸茸的特別可愛,可惜病死了,“鎖起來,別讓他吵。問清楚人哪兒來的,什麼身份,和六郎什麼關係……”
顧雲婉口吻輕飄飄的。
“怎麼問都成,只要別把人弄死了。我們不是有大夫麼?讓趙雲福過來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