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幾人喝了好幾杯,白朗這才一臉奸笑:“我今日二弟聽說今日有花魁獻藝,你們快給我說說什麼情況?身材怎麼樣,長得怎麼樣?”

陸浩一聽,也立馬來了興致:“白公子,這花魁名為素幽,貌若天仙,琴藝絕佳,身材還是這個樣子。”

說著,陸浩就起身起來比了個葫蘆。

白朗不禁感嘆,這陸浩雖賤,但還是挺了解自已的。

難道今天他們的手段就是這花魁?

美人計?

可美人計對自已算什麼計策?

不應該是福利嗎?

先看看他們搞什麼鬼。

白朗當即嘆惋道:“陸兄,你真是瞭解我,可我雖略有才名,家有薄資,但今日競爭者眾多,我也不一定能一親芳澤啊。”

沈康樂見白朗上鉤,趕緊補充道:“白公子勿慮,有我們幾個幫你站臺,誰敢跟你競爭?到時候我們為你搖旗吶喊,看誰敢站出來說個不是。”

看沈康樂的表情,白朗立刻判斷出,這花魁素幽肯定有鬼!

不過,既然這幾個二貨想要用美人計,那前提肯定是要有美人才行啊!

自已對美人這種誘惑,一向是沒有什麼抵抗力的。

畢竟哲人說的好,抵抗誘惑的唯一方法,就是接受誘惑。

自已也想看看這素幽是不是真像他們說的那樣長得美,身材爆。

沈康樂幾人見白朗已經沉浸在對花魁的期盼中,也是點頭示意。

在來之前,他們幾人就商量好了,這素幽確實是他們找來,據說擅長彈琴,但更擅長媚功,能殺人於無形,不過他們倒沒想一次給白朗弄死。

他們給素幽的要求是弄個半殘,脫陽而不亡,等鎮北王嫡孫在青樓脫陽的事情一傳出,整個鎮北王王府都會淪為別人的笑柄。

不多時,就見大廳內一妙齡女子抱琴而出懷抱瑤琴,款步而來。

她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風。一襲薄紗羅裙,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那玲瓏有致的曲線。纖細的腰肢彷彿不堪一握,走動間似有春風輕拂,搖曳生姿。

不黑不吹,這女子確實能夠打上9.2分,看來就是他們口中的素幽了。

要用這素幽做美人計?

看幾人看來是下了血本了!

白朗馬上裝出一副豬哥樣,目不轉睛盯著素幽。

當然,也不是裝,本色出演。

身後幾人看白朗這副模樣,也是相互點頭致意,這一次穩了!

上次下藥危機被白朗化解後,又透過關係找來素幽,根據別人的介紹,素幽雖然是第一次出任務,但琴藝絕佳,姿色無雙,最重要的是可以殺人於無形,讓人在極樂中死去。

不過他們倒沒要求素幽將白朗殺死,畢竟殺死白朗的影響太大,後果有些不可控,他們讓素幽做的就是讓白朗脫陽重傷,這樣鎮北王府就會淪為笑柄,威望也會下降不少。

素幽給在場眾人施了一禮,然後將琴擺好,隨後,琴音如水般流淌而出。

時而輕柔婉轉,似春日裡的微風,輕拂人心。

時而激昂突進,如奔騰的江河,洶湧澎湃。

她的身體也隨著音樂微微晃動,羅裙輕擺,映照出她婀娜的身姿。

有點東西!

一曲終了,掌聲雷動。

眾人皆是意猶未決,而幽素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宛如一幅畫卷。

老鴇這時才滿意的上臺對大家高聲說道:“今日是我女兒素幽出閣的時候,各位官人若是有喜歡素幽的儘管出價,若是有才子能留下名篇也可,若是盞茶之間沒有更高的出價,那素幽今晚就屬於他了。”

白朗率先出聲:“我出50兩!”

眾人一聽嗤笑不已。

“是哪個野小子這麼喊價的,沒錢就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我今天在春香樓花費都不止50兩!”

“五十兩也好意思叫出口,這錢讓素幽小姐彈奏一曲的資格都不夠!”

“春香樓現在怎麼什麼樣的客人都有!”

……

包廂外嘲笑白朗出價的聲音不絕於耳。

要說詩文,白朗肚子裡成百上千,但暫時沒什麼必要,能用權勢壓人的,為什麼要跟別人比拼唸詩?

眾人還在嘲諷之中,白朗卻上前一步,站在包廂的窗臺前,開口罵道:“你!你!還有你!叫什麼,剛笑什麼,給我說清楚!我覺得這素幽就值五十兩,誰贊成?誰反對?”

剛說話的那幾人,一回頭,看到是白朗這個三世祖,頓時都啞火了,低頭不語。

聽說白朗強暴管家女子最後都沒事,這大靖真是沒天理了?

惹不起惹不起!

見沒人說話,白朗繼續笑道:“沒人反對,那就是說大家都認可素幽只值五十兩了。”

老鴇看在眼裡,心在滴血,但也沒辦法,只能打碎牙往肚子咽。

正待宣佈今晚由白朗勝出之時——

“慢!”

一個不急不緩的聲音,生生阻止了老鴇還沒開口的話。

白朗朝聲音望去,一年輕公子,錦衣華服,賣相極佳。

只聽那公子說道:“素幽大家豈是錢財能打動的,應該讓各位才子賦詩以動其心!”

眾人聽到這華服公子的話,先是驚訝,似乎驚訝於有人誰敢跟這位名聲在外的小王爺找不痛快,可待眾人看到這位公子之後,表情裡似乎又都安了心。

“原來是王臨王公子,言之有理,不愧是宰相之子!”

“王公子可不僅僅是宰相之子,更是進士出身,得聖上親自誇獎!”

“不錯,聖上盛讚王公子詩策雙絕。”

“詩策雙絕只是謙虛說法,我們圈子裡都傳王公子是詩策無雙。”

“王公子,不如就讓你先給素幽大家賦詩一首,我等也可學習一二。”

......

剛被白朗壓制的眾人,聽到王臨出頭,立刻出聲附和,畢竟王宰相之子可不怕鎮北王家的三世祖!

沈康樂這時也湊上前來,低聲道:“這王臨乃宰相王景同之子,頗具才學,素來不給我們這些貴族面子,我沒想到他今日會來,他要是今日開口了說要寫詩,我們估計沒一個能比得過,早知道將家裡先生帶過來了,現在可如何是好?”

白晨也皺眉道:“這王臨確實有才名,就算家裡的先生也不一定能在詩文上勝過他,估計要找翰林院那些老傢伙才可以。”

黃聰看剛剛少爺對素幽興趣很大,這時候也開口道:“少爺,您如果對那素幽有興趣,待會我倒是可以幫您寫首詩,不過我估計比不過王公子。”

一時間,沈康樂幾人竟比白朗還要著急。

白朗心裡一直忍住笑,這幾人做壞事就不能專業點?

自已都沒說什麼,就這幾人的表現,不知道的還以為今晚素幽要跟他們呢!

這就差在臉上寫上,“我有陰謀”這四個字了!

也罷,自已就幫忙他們,看看他們能搞什麼鬼。

“黃聰,你過來!”

白朗召過黃聰,在他耳邊耳語一番。

黃聰聽完,如遭雷劈,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呼吸也急促了不少。

少爺剛在自已耳邊唸的這首詩,絕對是千古名句,而且是前人沒寫過的千古名句!

今天來這春香樓是臨時起意,王臨也不可能和少爺合謀,這說明什麼?

這這名剛剛少爺給自已唸的這首詩就是少爺本人所作!

少爺的才華絕對是文壇大家的級別!

而如今少爺竟讓自已將這首詩念出來,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少爺即使有曠世之才,卻根本不在意什麼才學名聲!

這又說明什麼?

說明少爺之前的一切紈絝模樣都是裝的,是自汙!

心思之深,恐怖如斯!

黃聰又想起自已是怕少爺誤入歧途,所以才一直以隨從的身份呆在少爺身邊,就是想盡到自已的義務,多多提醒少爺。

儘管少爺對自已罵的多,可自已毫不在意,畢竟少爺救過自已的命,給了自已這麼好的生活!

可如今,自已才發現原來少爺的心思和才華遠勝自已!

少爺肯定是為了非常重要的事才隱藏自已的才華和心思,可如今竟願意卸下偽裝,告訴自已,這不就是對自已的無比信任嗎?

為什麼自已鼻子有點酸,隱隱有些想哭的感覺?

原來是少爺的初心,一直未改!

還是當初從雪地裡撿回自已的那個少年!

此刻黃聰也下定決心,無論少爺將來想做什麼,他都會全力輔佐,哪怕是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