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了張嫋幾天以後,她的精神狀態要比我剛來那會好很多。
所以我也準備回海市去了,張嫋很捨不得我,可生活所迫,我不得不走。
回來這段時間我並沒有跟家裡說,但我在外面吃飯的時候,有遇到我爸。
我跟他幾乎是擦肩而過,在我們視線對上的那一秒,他的眼裡是震驚,是厭惡,是嫌棄。
而後我們像兩個陌生人,都沒有回頭。
晚上,我媽就來了電話:“嫋嫋,你回來了,為什麼不跟我說?是不是已經想清楚了?”
我沉默了半晌,她還是跟原來一樣:“想清楚什麼,想清楚嫁給比我大十幾歲的人?”
她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說:“是啊,不然你回來幹嘛呢?”
我嗤笑一聲,只覺得周身都很難受。
尤其是當我親眼目睹了張嫋的婚姻,暴力又沒有自由。
我告訴我媽:“我回來是照顧嫋嫋的,她被她那個50歲的老公家暴了。”
我又頓了頓,接著說:“他連他們的孩子都打掉了,嫋嫋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我說的十分無力,還有一些悲傷。也許是這種氣氛渲染了我媽,她閉口沒有再說話,最後她像是妥協了,說道:“你既然不想嫁人,那你總得談戀愛吧?這一年內你找個男朋友帶回來,我就不逼著你結婚了!”
“知道了,”我掛了電話。
我實在不明白結婚的意義在哪裡?為什麼周圍那麼多人,硬是要逼著我們這麼快把婚結了,好像不結婚是很羞恥的事。
我也不是不想結,可我又能找誰結呢?
我的腦海裡,驀然彈出了許明笙的那張臉…
想到這裡,我搖頭如搗蒜!
那鐘意怎麼辦呢?
再等等吧,如果再過兩個月也聯絡不上,那我們之間也是緣分盡了…
我痛苦的嚥了咽口水,儘管捨不得這幾年的感情,但我不能一直被困在回憶裡啊…
臨走之前的那個夜晚,羅志剛又來鬧了一次,原因是張嫋不接他的電話,他當時走進病房的時候,張嫋正在給別的男人發資訊。
羅志剛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手機,看了一眼聊天記錄,隨後,憤憤的把手機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手機螢幕霎時間裂成了一塊一塊的。
在張嫋極度的恐慌中,羅志剛又打了她一頓,這下可把警察招來了,還把他帶去拘留了,諷刺的是,他又用錢把這件事壓下來了…
張嫋告訴我,其實她和那個人並沒有聊什麼,羅志剛有強烈的控制慾,她只要和別的男人說話,他就以為張嫋出軌了,發了瘋的打她。
原來,她出去做美容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男人,是給她做美容的男醫生,他溫柔備至,也經常對她甜言蜜語,漸漸的,他們發展成了情人關係,可時間久了,男醫生動了情,想要張嫋離婚,但她不敢,直到有一次羅志剛陪她一起來做美容,只看了那個男醫生,就知道他們肯定有事。
羅志剛便在暗中調查,最後,確認了這個事實。
他瘋狂的打了張嫋一頓,張嫋差點被他打斷氣,事後他又越發的後悔,於是給張嫋買了一套價值500萬的別墅,求她的原諒。
張嫋沒有別的辦法,那個男醫生,在強大的資本面前,也毫無辦法。
最後,那個男醫生,從張嫋的世界裡徹底的消失了…
她再也沒有見過那個醫生,據說是舉家搬走了,可這裡邊的原由,也只有她知道。
羅志剛對她的感情是偏執且瘋狂的,從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邪惡的種子就在心裡埋下了。
他甚至不惜把公司3%的股份給到張嫋家,這也足以說明,張嫋在他心中的分量。
可羅志剛並不會愛人,他只知道,她是花了他不少錢娶進家的,他想對她怎麼樣,就怎麼樣…
她的父母也不管她,只疼愛他們的兒子。
所以我跟張嫋說:“等你身體恢復好了以後,也可以來海市找我。”
我沒有再要她離婚,因為我知道在短時間之內她是做不到的,她自已也貪圖享樂,又受家庭所迫,並不是我們一句輕飄飄的讓她離婚,她就能立馬離的。
她又恢復了沒心沒肺的狀態:“好啊,等我好了,我來找你,以後我就跟你混了!”
我笑了笑,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髮,原本俊俏的臉龐,在多了一些淤青後,變得有些說不出的頹靡。
我知道她很難過,但還要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大概每個人都會長大吧,用笑來掩飾悲傷。
臨行前,我請聶醫生和張荷一起吃了個飯。
地點選在了讀大學時候的大學城,那個地方我和聶遠深都比較熟。
因為我沒上班,所以我是第一個到的。
我在位置上看到馬路對面,他們兩個走在一起,聶遠深摟著張荷的肩膀,嘻嘻哈哈的,不知道在講著什麼。
他跟我交流的時候完全不一樣,絕不會有這樣放鬆的狀態。
在到達餐廳門口,聶遠深放開了摟著張河肩膀的手,還整理了一下襯衫,剛剛還有說有笑的張荷,立馬瞪了他一眼。
聶遠深不以為然,和她保持著距離朝,我這邊走來。
他和我打了個招呼:“梔子!下午好!”
張荷則是跟在他身後,對我微微一笑,但眼神中卻透露著不高興。
我當做沒看到,熱情的招呼他們:“快坐吧!”
“來的這段時間,真的麻煩你們了!因為和家裡鬧了些不愉快,所以只能住在外面了,我以後大機率都在海市住,如果你們要來這邊旅遊的話,可以跟我聯絡,儘管我現在對那邊還不是特別熟,但以後會熟悉起來的…”
我儘可能的想拉近一點和張荷的距離,可她聽完以後沒有什麼其他的表情,依舊是冷冰冰的一張臉。
聶遠深則答應了下來:“好!”
然後,聶遠深一直在滔滔不絕的講述著前幾年我們打遊戲的場景,他是如何用他那隻手出神入化的關羽把我們打服的…
與此同時,張荷的臉越發沉了…
我用眼神示意他別再往下講了,心中也在默默祈禱:“別講了哥,再講嫂子要生氣了!”
他說的正繪聲繪色的時候,餘光瞥見了張荷越發難看的臉,他還貼臉開大:“張荷,你咋了身體不舒服?臉板得這麼臭,誰惹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