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鐵嘴一看反應那麼大,連忙安撫。

“你先別急二爺,解九爺的訊息確實是新月飯店有鹿活草,也許是拍法不同,反正咱們來都來了,先看看情況唄。”

白懶懶甩開那冊子,把他拉至一旁坐下。

“不必激動,反正情況也不會更差了。”

二月紅眼尾泛紅。

“不許說。”

佛爺看二爺難得脆弱的樣子,哥倆好的拍了拍他的肩。

“先看看吧。若沒有,再想別的法子。”

二月紅只是紅著眼,點了點頭。

總不能在外面哭出來,那樣太掉份兒了。

樓下的藏品已經走了一圈又一圈,由拍賣師報名,之後在1樓大堂裡走貨一圈,再進行拍賣。

齊鐵嘴隔老遠伸了個望遠鏡去看。

“師傅,這樣看不反光嗎?”

齊鐵嘴尷尬的推了推眼鏡兒,隨手把望遠鏡扔在桌面兒上。

“你這孩子,你有時候說話真不討喜啊,懶懶。”

樓下拍賣師:“接下來到了我們本次拍賣會,最後一件藏品鹿活草。”

佛爺一個激靈,立刻捏起望遠鏡兒看了過去。

齊鐵嘴爾康手:“誒。”

拍賣師:“今天的最後一件藏品,我們將以盲拍拍賣的形式,與另外兩件藥物一起拍賣。實行不走貨的形式。”

張啟山狠狠握了把座椅扶手。

“盲拍,這意思是。”

齊鐵嘴大驚失色。

“意思是想拍下來鹿活草,就得三件藏品一起拍。”

一時間幾人面色都有些凝重。

二月紅握緊了白懶懶的手,白懶懶只是衝他搖了搖頭。

“不值。”

二月紅不願看,把她的頭顱塞到了胸口。

“值,我要救你。”

白懶懶掐了把他的細腰:自已根本沒法兒解釋,紅官兒拼命想要留住自已,但自已都沒在意這具身體這條命。

拍賣師:“三位藥材起拍價,一味十萬,一共是三十萬,現在,開始拍賣。”

眾人把齊齊把視線移向拍賣臺。

佛爺剛想叫價,只見對面日本商會已經點起來天燈。

齊鐵嘴大驚失色。

“佛爺,這日本人已經點了天燈了,無論拍賣最終價格如何,他們照單全收啊。我們想得到鹿活草,就也得點天燈,和他們斗燈。”

白懶懶手指緊了緊,心中有些不安。

二月紅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

“別擔心,我今天是無論如何都要得到鹿活草,大不了就把紅家的祖宅賣了,那都沒有你重要。”

白懶懶眼中升騰起一層水霧。

可是,不值得啊!我根本沒有想永遠陪著你。

二月紅轉頭對著張啟山抱拳。

“佛爺,拜託了。”

張啟山淡淡點頭,就算沒有二爺在,他也是要點天燈的。

雖然不知道日本人拿鹿活草去幹什麼,但是一定沒安好心,自已一定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點天燈,點兩盞。”

隨著張啟山一聲令下,一左一右兩盞天燈分別掛在他視窗前的欄杆旁。

1樓的眾人頓時唏噓不已。

唯有對面的貝勒爺讚歎了幾聲。

“這張啟山倒是個爺們兒啊!他是故意跟著小日本兒對上的。”

身邊的黑瞎子抱著胸口,朝點天燈的那個視窗投去目光。

那小子也在上面。

眼神幽幽的說:“現在各地軍閥割據,那麼爺們兒的國軍可不多了呀。”

貝勒爺也嘖嘖稱奇。

“你說的對,齊先生。這張啟山居然有如此的氣魄與日本人對上,我堂堂大清貝勒爺自然也不能認輸。”

貝勒爺起身把擱腳的錢箱子踢了出去。

“來人吶,把這箱子錢送過去,支援張啟山先生抗日。”

黑瞎子眼神閃了閃,倒是也沒有阻止。

自已雖然在德國把家裡留下的銀子都揮霍完了,倒也不至於貪這不該貪的錢。

另一邊,張啟山和日本商會正鬥爭鬥得如火如荼,日本商會也順勢點了第二盞燈。

新月飯店的女傭突然走了進來,告訴張啟山,他在本店的擔保金額已經不夠了。

作為長沙城的首富,張啟山還是第1次在外面被提醒擔保金額不夠了。

樓下日本人囂張的不行。

“中國有句古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勸你,乖乖把鹿活草讓出來。”

齊鐵嘴當場炸了。

“唉,這日本人也太囂張了吧,這可是在我們中國的領土上。”

張啟山面色也有些不好,現在已經不只是草藥的問題了,出了新月飯店,拍不到也可以去偷去搶。

但日本人當面挑釁,如果被打臉,丟的可是全中國人的臉。

自已都沒有臉面,回去面對長沙城的鄉親父老了。

就在這時,貝勒爺的人及時拎著錢箱趕到了。

“這位張先生,我們貝勒爺說要支援你抗日,這是支援的資金。”

僕人說著開啟了錢箱。

裡面是媽的,整整齊齊的一疊疊紙幣。

張啟山拳頭撐著下巴,邪魅一笑。

“替我謝謝你們貝勒爺,大恩不言謝。”

說著就把那箱子丟給1樓守著的棍奴。

“繼續斗燈。”

日本人氣得牙根癢癢,依舊不死不休的繼續開始斗燈。

張啟山琢磨了一會兒,此次半點也出不得差錯,不僅關係到懶懶的命,還關係到民族顏面問題,還是得要以防萬一才行。

隨後打電話給解九爺,向銀行抵押了家中所有值錢的財物。

由長沙四大銀行聯手做保。

點了第三盞天燈。

二月紅明顯有些焦躁不安。

齊鐵嘴面色也是不好。

“這日本人要鹿活草究竟幹什麼呀?都連點了兩盞天燈了。”

“日本人?對啊,解鈴還須繫鈴人。”

張啟山沉思了兩秒,重新打電話給解九讓他去查對面日本商會的底細。

解九曾經去日本留學歸來,也是很快查清了。

並且向這日本商會背後領頭的人施壓,讓他們不得不斷了對方的資金鍊。

拍賣師:“既然日本商會沒有追加第三盞天燈,那我們最後的三件藏品,嗯……就屬於彭三鞭先生了。”

話音剛落,門口真正的彭三鞭就走了進來。

“什麼是屬於我的,啊?”

他面目猙獰,五官扭曲到極致,心情看起來格外的狂躁易怒,易燃易爆炸。

棍奴立刻防備的圍了他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