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決鬥〔DUEL〕！

“白牙是真正的天才？”

帶著這樣的想法，裂刀用靈視打量著白牙。

白牙表情放鬆注視著眼前的刀鋒，但他的靈體正一刻不停地吸納著靈力。

“靈力的吸收速度倒是比一般靈使快，大概是平均水準的三倍吧。靈體內的靈力儲備不多，假如他剛覺醒靈力就按照眼下的速率吸收靈力，不眠不休地吸收到現在，差不多是這個量。”

裂刀不知道的是，白牙能夠以更誇張的速度吸收靈力，但在這場決鬥中他只打算展示出平均水準的三倍速。之前吸納的更多靈力被他埋藏在靈體深處，以免被人看出。

“如果只是這樣，還配不上寐月聖女的評價，看看決鬥中能不能表現出更多。”裂刀暫時下了結論。

這時，隊員們在場邊的說話聲傳入了裂刀的耳中。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啦，這次賭局由老大親自監督，肯定刺激，不要錯過……”

裂刀感到腦側的血管往外跳了一跳，他轉頭吼道：“奈城，把你那賭博攤子給我收了！是不是想吃禁閉！”

名為奈城的巡查隊隊員正忙著充當莊家，被裂刀的吼聲嚇得停了一瞬。

但就是下一刻，奈城以一種狂喜的口吻接著開始了吆喝：“兄弟們，老大他現在要監督決鬥，騰不出手！不然他早就親自過來把我攤子給掀了。

“你們人也夠多，他難道能把你們全關了禁閉？巡查隊會直接癱瘓的。

“要下注就趁現在！能在老大的眼皮底下開賭，這麼刺激的局面你們想錯過麼？

“你們放心，首要責任我奈城一個人擔了！我保證，哪怕在禁閉室裡關上一個月，我在裡面摳著地板算賬都會給你們把錢結清！

“能開這麼大的賭局，就算老大把我關到死都值回票價了啊！”

被奈城的言論鼓動，本就有意投注的巡查隊員踴躍掏錢，而一部分本來不想參與的隊員被“是朋友就一起參與進來，讓老大更難下手”的說法架住、半推半就地掏出一些零錢。

這就是後來被稱為“巡查隊史上最大規模聚賭”的惡性事件的開端。

眼看著巡查隊員們的狂熱情緒已經無法控制，裂刀乾脆無視了他們。等到眼前的決鬥結束，裂刀就會讓他們明白什麼叫隊長的記仇。

一次性懲罰太多人的確會影響巡查隊運作，那就讓這幫人挨個受罰。哪怕懲罰的輪班排到幾年以後去，裂刀也不會少罰一個。

從表情上察覺到裂刀想法的白牙，一邊在心裡為巡查隊員們默哀，一邊帶著敬佩的心情看向了組織起賭局的隊員。能做出如此大事的傢伙，真是個人才。

白牙莫名覺得這名叫奈城的隊員看起來有點眼熟。

不過還是以眼下的決鬥為重，白牙沒有細想熟悉感的來源，而是調整著呼吸將注意力放回到破錘身上。

裂刀確認參與決鬥的雙方準備完畢，確認時間了已經到點。他將右手筆直指向天空，大聲宣佈：

“決鬥，開始！”

聽到訊號的破錘第一時間啟動，被靈力強化的肢體推動著他向前衝去。破錘判斷實力更弱方的白牙會選擇迴避，於是選擇壓縮白牙騰挪的空間。

然而白牙並沒有按照破錘的預估行事。白牙持握著右手的單刀，與破錘面對面地展開對沖。

在雙方即將接觸的一瞬，破錘朝著白牙胸口轟出一記重拳，白牙則是從側面斬出了短刀。

拳頭以絲毫級別的差距停在了白牙胸前，沒有命中。

短刀砍中破錘抬起的上臂，沒有鐵器割肉的反應，而是發出了鈍物敲打的聲音。

對沖的兩人交換了一擊之後錯身而過，拉開距離，再轉身與敵人對峙。

第一次交手，不分勝負。

圍觀的隊員們各自發表著他們的看法。

“有得打！白牙正面抗住了！”

“破錘怎麼沒打中，這麼近的距離呢，不會是放水吧？”

已經退到一旁的裂刀看清了剛才對攻的細節，破錘之所以沒有命中，是被白牙的速度變化欺騙了判斷。

白牙在衝刺過程中看似不斷加速，唯獨在最後關頭巧妙地放慢了腳步，讓身體停在了破錘預計的攻擊範圍之外。

僅以武藝而言，師承門檻的白牙已經在破錘之上。

但靈使間的戰鬥，武藝並不足以決定勝負。

破錘被砍中卻毫無傷口的上臂就能說明這點。

破錘揉了揉上臂，囂張地挑釁道：“小雜耍還挺有趣的，但缺了靈力就是沒用。你要是能用靈力強化斬擊，興許還能讓我破個口子。你已經是靈使了對吧？怎麼不用靈力呢，是不喜歡嗎？”

裂刀對於白牙不用靈力的判斷倒是非常贊同。

白牙的靈力太少了，用來強化斬擊的話可能都用不了四次。

用靈力加強肉體，本來就是效率很低的使用方法。破錘能肆無忌憚地將靈力施加在肢體上，一是他遠超白牙的靈力儲備足夠揮霍，二是他的靈能“攻城錘”可以極大提高靈力對肉體的強化幅度。

想要勝利，白牙要麼命中破錘沒有強化的弱點，要麼將僅剩的靈力用在最關鍵的幾次攻擊上。

這兩種方法都需要等待制勝的時機，但白牙能撐到時機的出現麼？裂刀並不怎麼看好。

白牙圍繞著破錘進行著纏鬥。他依靠技巧在極近距離內閃避破錘的重擊，不時透過刁鑽的角度揮出短刀。

而面對白牙的破錘只是依靠極端的力量與防禦。他不在乎命中率肆意地出拳，但是在白牙的刀鋒指向關鍵要害的時候，他總能用強化到極致的手臂進行抵擋。

破錘可以承受無數次這種不疼不癢的攻擊，但白牙只要失誤一次，他沒有靈力強化的身體就會遭受重創。

況且，白牙能使用的技巧也不是無窮無盡的，破錘已經越來越習慣白牙的行動規律。

瞅準白牙進行一次攻擊後回退的時機，破錘猛然加大了靈力輸出。破錘往前大跨一步，拳頭像橫掃的鏈球一樣甩出。

緊要關頭，白牙交叉架起刀柄和手臂進行防禦，避免了腦袋遭受直擊。他整個人因為橫向的巨大沖擊倒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