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進入房屋之內,隨後拿出鑰匙開啟木屋房門,裡面空落落的,什麼都沒有。

白含煙看了兩眼就走出屋子,來到院子那棵比人稍高的杏樹旁,按照李修遠的吩咐,注入一絲靈力在其中。

頓時,周圍閃爍起五顏六色的氣體,這些氣體不斷匯聚在木屋之上,最終形成一個護罩,片刻後,杏樹根系下,一股股濃郁的靈氣不斷揮發,在木屋之內聚攏,不曾流散出去半分。

白含煙驚喜萬分,大喊道:“盈盈,你快來看,這種手段好像聚靈陣的作用。”

項盈盈此刻坐在木屋門口處發著呆,聽到白含煙的叫喚,就坐起身,走到白含煙身旁。

只是身形剛剛走到,一股濃郁的清新靈氣撲面而來,一絲一縷都透過項盈盈的身體毛孔吸入到體內。

清新脫俗,項盈盈也頓感意外。

“怪不得宗主說此次來村子是挑戰也是一份機緣。”項盈盈震驚道。

項盈盈看著周圍房屋的院子前都種植一棵杏樹,瞪大了眼睛。

白含煙同樣看著那些杏樹說道:“倘若真的每一棵杏樹所觸發的都如同聚靈陣這般大的手筆,那麼宗主說這位村長極有可能是一位大宗門的供奉仙師也不足為過了。”

“要不然就是那頗有實力的益州商賈,但同樣做不得這種手段。”

項盈盈開始顛覆認知,只是一位修士在凡人村子裡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白含煙收回視線,看見項盈盈發呆的眼神,輕笑拍打了這丫頭的腦袋,項盈盈哎呦一聲,摸著小腦袋。

“不管怎麼樣,這對我們來說是一份機緣,在此處修煉所吸收天地靈氣的速度遠比外面要快上十倍,現在唯一棘手的就是馮府的三位修士。”

白含煙看著杏樹的葉子脈絡,緩緩說道。

只是一直沒有看見那位在村中的元嬰修士,單單靠她們難免有些惶恐不安,那位村長說過,他不會出手,因此對二女來說這句話是一種考驗。

西邊數百里外的山崖之上,二位老人看著站在崖岸旁的酒老鬼質疑道:“魂燈真的沒有指引錯方向?這可是一座凡人村落啊!”

左莊抓了下鼻樑繼續說道:“修士在外遊歷,死傷在任何地方都是有可能的,或許此處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此話所言極是,山上修道之人多有被宗門外派出歷練的,所處之地,身處之事多半是臥虎藏龍的存在,這麼一個凡人村落也同樣不容小覷。

一個不留神極有可能就如同馮希這般淪為身死他鄉的存在,這樣的結果在整個東域都不少發生。

這就是大道最為淳樸的生存之道,因此在修煉大道上越是心機沉穩的人,就越發容易躋身大道根本,以身證道。

酒老鬼看著手中閃爍的魂燈,雙眼微眯:“馮希好歹也算是一個煉氣境巔峰的修士,更有大黃輔佐他左右,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就死掉了?”

“說明這裡並不簡單,以防萬一,雲老頭你先過去探探虛實,如果真的沒有實力在我們之上的修士再發洩一二,為馮希報仇,也好給馮九洲一個交代。”

“只是滄瀾宗那邊有震海光坐鎮,不好發飆,這件事還得看馮九洲的勢力,我們能做的就這麼多。”

雲飛揚緩緩點頭,此舉是最穩妥的做法,他們只是供奉仙師,拿人錢財,但是相比大道上的長久生存,這點小恩小惠何足掛齒啊?

萬一真的惹上了不該惹的元嬰老怪,這點紫銅錢的價值是遠遠不夠的。

雲飛揚看向村落,隨後緩緩說道:“那我先行過去為二位道友探探虛實。”

酒老鬼“嗯”了一聲,雲飛揚就要轉身飛去,卻被左莊給攔了下來。

雲飛揚有些疑惑道:“左道友這是做什麼?難道你想過去?”

左莊輕笑一聲,從腰間的儲物袋之中掏出一張四階符籙,名叫三面罡風符。

“雲道友不要誤會,身為一名符師還是要保證你的安全,若是真的遇上了元嬰老怪,其脾氣也是十分難以預料,我這一張符籙雖然不能保證能夠傷其根本,但也能為雲道友逃離拖延時間。”

“我可不想上百年的至交,因為這個而身死道消啊!”

雲飛揚有些錯愕,隨後與左莊、酒老鬼相視一笑道:“此去又未必是元嬰老怪,若是遇上的是金丹、築基兩境的小修士,我還能打殺了來助助興呢。”

“但無論如何,還是多謝道友的符籙了,等事完後回到雲州城請你喝仙人燒。”雲飛揚哈哈大笑。

身形轉瞬即逝,消失在山崖之上,左莊怔怔看向遠方的村子,低聲道:“此間風水我怎麼看都覺得不簡單。”

酒老鬼輕聲一笑道:“雲州還沒有那麼多元嬰老鬼在臥著,此處不過是凡人村落而已,左道友你想太多了。”

左莊輕笑一聲道:“最好是,但酒老哥你不同樣認為此次馮希出事並非小事嗎?”

酒老鬼“嗯”了一聲,沒有繼續說話,而是看向杏花村那邊。

村口處,一席白衣長袍的中年人正緩緩出現在老張的面前,老張頓時有些茫然。

“這位公子,你是什麼時候出現的?”老張抬著腦袋,鬥雞眼看著眼前的中年人問道。

中年人打量了老張一眼,確定沒有修為,心中質疑:“難道真的是凡人村落?”

老張見對方沒有說話,猜測不會是個啞巴吧?隨即緩緩說道:

“若是公子來拜訪村中人,都需經過村長的同意才能進入村落。”

雲飛揚眼神微眯,有些好奇:“村長?”

沒想到一個三十餘戶的村子,也設立村長一職,倒是有些興趣,但是轉念一想,又或許那村長是那隱世高人不成?

老張見對方並非是啞巴,便開口問道:“公子可是否要在村子拜訪好友或者是在村子裡留宿?”

雲飛揚輕笑一聲道:“我見村中多有杏樹,又趕路甚遠,故在此停步歇息,若是能夠留宿村落是最好。”

老張聽得有些不明所以,但總結出一句話,不就是想進村子玩玩嘛!

“公子等著,我這就去喊村長過來。”老張從板凳上站起身,看見正要拿著犁下田的柳嬸兒。

“柳谷紅,你幫我看著這位公子先,我去叫一下村長。”

柳谷紅正是柳嬸兒的名字,聽到又有客人前來,柳嬸兒便有些好奇,隨後便放下手中的犁看了眼那位陌生中年人。

打扮得光鮮亮麗的模樣,看上去是個外來的富人,有這樣的實力多半是雲州城來的,只是離著千里之外的雲州城,富人也只是聽說過,並未真正去過,便有些好奇地問道:

“這位公子,你可是雲州城來的?”柳嬸兒問道。

雲飛揚還未查清此處到底有沒有臥虎藏龍,不能貿然起了衝突,輕笑道:“是的,大嬸兒。”

柳嬸兒見猜對了,輕笑一聲道:“我就說嘛,看你穿得這麼好看我就知道你是雲州城人了。”

“不過一個人行走在這山水之間就不怕遇到山匪之類的?”

雲飛揚有些尷尬一笑道:“小時候學過一絲武藝,勉強能夠一敵,遇上好些山匪,但是他們見我身手了得,又錢財較少,他們不願死傷弟兄就不與我計較,還跟好些山頭的大王通了話,因此我到這裡才平平安安的。”

雲飛揚覺得這婦人有些難纏,勉強編了句符合邏輯的言語給搪塞過去,誰料那婦人眯眼看著他,有些滲人。

“萬一遇上身手了得的,你就栽了,要不請個仙師傍身?仙師好過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拳腳了得哪裡能有仙術神奇啊!”

“正巧我們村子回來了一位仙師,是在那滄瀾宗修煉的,只是大傢伙都沒見過他的手段,但我感覺這小子自從修煉之後,散發出來的氣質都不一樣了。”

“若是你需要,我可以讓阿東那臭小子給護送你一程。”

聽到仙師和滄瀾宗兩個字,雲飛揚眼神微眯。

村子裡果然有修士的存在,還是與滄瀾宗有關的修士,極有可能是殺害馮希的兇手,就算不是也跟其關係極大。

只是不知道此人的修為如何,若是金丹及以下,不說出結果就直接打殺了。

雲飛揚心中默默打著算盤,隨後輕笑一聲道:“大嬸兒說的有理,還是有一位仙師護送一二在最為安心,若是可以,還勞煩大嬸兒幫我請一請這位仙師才是。”

柳嬸兒聽著一樂,阿東整日在家,總得有點事情幹不是?這不給阿東攬了個活?

“那你要請仙師,就自然得......”柳嬸兒尷尬一笑。

雲飛揚輕笑一聲,從袖中掏出一錠碎銀放到柳嬸兒的手掌,柳嬸兒沒接,笑著說道:

“這活是人家阿東干的,你給阿東。”

雲飛揚輕笑一聲,硬塞一枚銀子給柳嬸兒,婦人有些尷尬,主要是村子裡都是自給自足的,這些錢財好些年沒用過,若是急需用品也會用糧食從老王那邊換取,只是不知道多了這一錠碎銀之後,老王那邊收不收?

柳嬸兒收下這枚碎銀,便說道:“你等著,我去叫仙師過來。”

婦人臉上洋溢著笑容,正巧碰到來村口的李修遠和老張,李修遠看著柳嬸兒笑的齜牙咧嘴的,便有些好奇村口那位來客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讓柳嬸兒笑的這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