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遠看著柳嬸兒興奮地往阿東的房屋走去,有些不明所以,看著村口處站著的中年男子,一身光鮮亮麗的打扮,李修遠眼睛都放光了。
李修遠眼神掠過此人身上,發現此人修為被隱匿起來,細細打量才發現中年男子竟然是金丹境修為。
李修遠輕笑一聲,頗為客氣地迎接上去,伸出一隻手想要與這位中年男子握個手。
“哎呦呦,聽說有客人拜訪杏花村,我作為村長很是高興啊,村子地處偏遠,鮮有人來拜訪,公子能遊走在這山水神奇處,自然有著常人難及的神通。”
“杏花村歡迎公子啊!”
雲飛揚同樣打量了一眼這位斗笠少年村長,發現身上並未有半點靈力波動,心中狐疑道:
“也是一位凡人?看來問題可能都出在那位阿東的身上,我到底要看看是何方神聖。”
雲飛揚沒有刻意擺出傲慢的架子,而是伸出手跟李修遠握了起來。
“小兄弟這麼年輕,真是這杏花村的村長?”雲飛揚好奇問道。
先前聽了老張的說法,以為此處的村長可能是一位中年人或者是德高望重的老人,沒料到卻是一位少年郎。
李修遠哈哈大笑道:“你看著我年輕,但我的心性可是比那些老人都要沉穩得多,也可靠,大家賞臉就當了這個村長。”
“看來小兄弟也同樣是能人異士啊!難道是那山上神仙?”雲飛揚眼神斜視看著那位少年郎,試探道。
“仙人?我也想是啊,可是那些真正的仙人說我沒有靈根,根本沒有辦法修煉。”李修遠打著圓謊。、
雲飛揚沒有鬆開那隻握著的手,而是稍微向前,一把抓住這位少年郎的手腕。
“公子,這是做什麼?”李修遠笑容全無,質疑道。
雲飛揚摸了一通,發現此人根骨平平,別說是修煉就算是跟著尋常江湖宗師練習武功,都費勁。
“嘿嘿,出門在外,多一個心眼行事多一條出路,剛才是我冒犯村長,以為村長在騙我,沒想到真的是資質平平啊!”雲飛揚尷尬一笑。
李修遠擺了擺手,尋常的手段可摸不透他的錯位筋骨,這種手段是早年間在上位天逃亡所研究出來的手段,因此在別人看來他只是一個平凡到再平凡不過的人。
“沒關係,公子說的是,若是公子要留宿,我也不瞞公子,我村子之中有三位仙師。”李修遠說道。
雲飛揚“哦”了一聲,臉色微變道:“有三位仙師?”
李修遠故意擺出一副無奈的神色道:“沒辦法,前些時間聽說那鎮妖關逃出一隻吃人的妖物,為了以防萬一,我是翻山越嶺才找來這位一位仙師坐鎮村子,庇佑我們村子。”
“後面遇上了滄瀾宗宗主在與人鬥法,被人打得昏死,我們只好將此人抬回村子,震仙師為了感謝我們,特意派了兩名仙子庇護我們這條村子。”
李修遠將事情修飾了一遍說給雲飛揚聽,李修遠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此人應該是想試探村子到底有沒有修士。
若是尋常的山澤野修,多一個心眼是正常的,否則出門在外,遇到那些毫不講理的同道修士,殺人越貨是再正常不過的行為。
“我說這些也不過是想公子留個安心住在杏花村。”李修遠輕笑道。
後方,柳嬸兒拉著阿東緩緩走到村口處,還不免喊一聲:“公子,我將仙師請過來了。”
“柳嬸兒,我真的做不了別人的護衛。”阿東還在解釋。
經過幾天的調養,阿東身上的傷勢已經並無大礙,夢欣則是笑著跟在阿東的身後。
“嘖,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呢,如果你不幹活,你將來怎麼養活夢欣丫頭啊!”柳嬸兒瞪了眼阿東。
“男人就要有男人該有的責任,少廢話,聽嬸兒的。”
夢欣看了眼阿東,眼神期待對方說些什麼,但是阿東卻說道:“柳嬸兒,夢欣真不是我媳婦,你別聽村長瞎說。”
“哼,人家小姑娘都沒說什麼,你就娶了她好了,多好一姑娘啊!”柳嬸兒輕聲細語道。
阿東看了眼低頭害羞的夢欣姑娘,小姑娘的羞澀模樣,阿東怎麼會不知道其心意?
少年感受儲物袋內魂魄的冰冷,甚是無奈。
夢欣有些失落,甚至有些生氣。
阿東這個榆木腦袋!
聽到後方的吵鬧,雲飛揚看到向李修遠身後,竟然是兩位少年。
看見村長和柳嬸兒說的那位富人公子閒聊,阿東和夢欣禮貌地拱手做禮,雲飛揚輕笑一聲。
眼前二位是修士,這不假,還是滄瀾宗弟子,如此便是震海光派來的修士了,但境界還不如馮希高,是實打實的煉氣境中期修士。
這樣的修為如何能夠殺死馮希?莫非此處還有別的修士?
雲飛揚看了眼李修遠,這位少年村長滿臉笑意,回想起剛才此人的話語。
是三位仙師,難道還有一位是那築基境修為?
但哪怕是金丹境修為,他雲飛揚都不足為懼了,已經確定了兩位是煉氣境,這樣的雜碎,來一堆殺一堆!
這樣一來雲飛揚便沒有了束縛,哈哈大笑起來。
李修遠不明所以,柳嬸兒樂開了花:“怎麼樣,公子,這兩位仙師是我們村子裡最強的存在了,先前跟你說一位,現在卻是兩位,也不打算收你銀子了,就護著你遊山玩水也好啊!”
雲飛揚大笑道:“你這婦人,好會做生意,收了我銀子,卻是給我請來了兩位煉氣境的雜碎。”
“難道是覺得我好糊弄?”
柳嬸兒愕然,所謂煉氣境修為對於柳嬸兒來說太過遙遠,她壓根就不清楚。
見到雲飛揚生氣,柳嬸兒就要解釋,雲飛揚冷哼一聲。
“你們二人是滄瀾宗弟子,自然認識滄瀾宗馮希吧,鮮有人來的村子,來了我這麼一位不速之客,別人興許不知道,但你們二人可謂是最清楚不過了!”
說著,雲飛揚身上靈氣暴漲,一絲絲靈氣化成的罡風吹拂白色長袍顯得仙氣飄飄,隨後身形緩緩飛起,俯視眾人。
老張和柳嬸兒先是震驚,然後是錯愕,此人竟然是仙師?!
李修遠早已看清此人的真正實力,卻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跟老張和柳嬸兒一樣大喊:“此人竟然是仙師?!”
阿東和夢欣臉色大變,此人修為竟然到了恐怖的金丹境,來到此處的目的,極有可能是為了馮希而來。
否則一個金丹境修士,無冤無仇會來這麼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更別說認識他們滄瀾宗的人,擺明了就是馮府的供奉仙師。
“村長!你快去叫長老過來,金丹修為也只有長老能夠對付,否則整個村子都要遭殃!”阿東著急道。
李修遠“哦”了一聲,想要回到村子,卻有兩道長虹從東側激射而出。
“哐當”一聲,那抹紫色長虹消散,一柄玉笛擊打在雲飛揚的長尺上,火光四射,雲飛揚怒喝一聲,將白含煙震開。
“不用叫,來了。”白含煙說道。
項盈盈則是將自己的銅鏡豎立開來,化作一道屏障將整個村子都庇護起來。
早在雲飛揚金丹境修為暴漲之時,二女就已然感知到情況不對,這才匆匆趕來。
“馮府三位修士,酒老鬼是劍修,雲飛揚是拳法大家,而左莊卻是符籙大師,都說拳法大家擁有一柄可斷山河的長尺,看來就是你手中這個了。”白含煙指了指雲飛揚身前的長尺道。
雲飛揚打量了來者一個眼神,竟然是跟他一樣的金丹境,那這樣一來他的猜測並不假。
只是他又看了眼村子底下的圓潤小姑娘,發現那人用的也是一件法寶,竟然是一面銅鏡,一笛一境,在整個雲州也只有滄瀾宗兩位女修才擁有這種手段,且還是結伴而行。
“白含煙!項盈盈!”雲飛揚眼神微眯死死盯著眼前女子。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震驚不已,竟然有兩位金丹境修士?
“你知道我是雲飛揚,就應該知道我是為了我們家的馮希而來的,你既然身為滄瀾宗長老,就理應給我們一個馮希隕落的解釋。”雲飛揚冷哼一聲,將那柄長尺揮了一下。
白含煙淡淡說道:“馮希被我們宗主殺了。”
雲飛揚怒喝,根本想不到是震海光殺了馮希。
“震海光殺了馮希?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就不怕我們馮府與他翻臉?”
白含煙看了眼底下李修遠,後者對她眨了眨眼,頓時一股冷意襲上心頭。
一位合體境前輩的壓迫遠比你們馮府要恐怖得多。
白含煙心中默默唸叨,奈何說不出這種真相,生怕下面這位合體境的長老遷怒於自己,到時候再向她撲襲而來的並非是煞氣凝聚成的猛獸所侵襲他一點點精神力那麼簡單了。
而是將她整個人侵蝕殆盡!
“既然是宗主殺了,就自然有有他的理由,我們這些做長老的自然是聽命行事。”白含煙說道。
雲飛揚哈哈大笑,不屑道:“好一個聽命行事,如此說來,雲州三宗當真就無法無天?憑著是滄瀾宗宗主就能殺死一位雲州城富商之子?”
項盈盈怒罵道:“雲飛揚,少來這些冠冕堂皇的說辭,你們又何嘗不是如此行事?”
李修遠嘿嘿一笑,想不到這小姑娘還挺霸道的。
雲飛揚冷哼:“如此說來,就是江湖規矩,弱肉強食,拳硬說話!”
說著,一柄長尺被其投擲到頭頂,隨後“嗡嗡”一聲,原本細如樹枝的長尺頓時化作一根如同山頭一般大的通天長尺,重重壓下白含煙的頭頂。
遠處,早在山崖上觀望的酒老鬼與左莊竟是被一根通天長尺擋住了視線。
酒老鬼大喊一聲:“不好,雲老弟在與人開戰。”
一抹綠色光線從酒壺掠出,酒老鬼一個縱身跳到懸崖之上,眨眼功夫,那抹綠色光線化作一柄飛劍,載著酒老鬼往杏花村飛去。
左莊自然意識到大戰即將打響,從腰間儲物袋中摸出一張遁形符,雙指捏符,符籙緩緩燃燒,符籙材質為綠色材質,能在千里內遁形無礙,除非是遇到合體境及以上的大修士,否則都無法撼動一張三階符籙的遁形速度。
通天長尺悍然砸下,白含煙身形一擰,緩緩飄向村子裡面,躲在項盈盈所施展的銅鏡之下。
“哼,出來受死!”雲飛揚怒喝,操縱長尺砸向屏障。
白含煙身形掠出,紫色身形劃破長空,一笛戳在雲飛揚的胸口處,雲飛揚身形連連後退。
白含煙輕笑,將玉笛放在那抹粉色嘴唇之上,輕輕吹動氣息。
一股清脆之聲驟然響起,原本平靜的四周植被,竟被聲音律動所指引,一片片樹葉、草片如同刀子一般驟然向雲飛揚激射而去。
雲飛揚將通天長尺往地上一拋,樹葉、草片紛紛抵擋不住長尺的重量,長尺落地,震起一個巨坑。
白含煙皺眉,這把攝魂笛,尋常在妖獸山都是攝取妖獸魂魄、迷其心性從而使他們自相殘殺,現在這裡根本沒有妖獸,如何攝魂?
綠植自然可以,但是單單隻靠一些綠植根本就不是對手。
雲飛揚大笑:“哈哈哈,如此狂傲的滄瀾宗,難道就這點能耐?”
頓時,雲飛揚身形激射而出,半空之間,右手已然握拳,拳風四溢,一拳砸向白含煙。
“吞天!”白含煙一聲呼喊。
一把紅色油紙傘從儲物袋中飛出,傘身緩緩開啟,傘柄處頓時化作一隻吞天蟒張牙舞爪。
雲飛揚冷哼一聲,絲毫沒有理會這條如同半座山頭的吞天蟒的威勢,一拳只往吞天蟒的口中打去。
“我一座山頭都能打碎,就憑這畜生也敢傷我?”雲飛揚言語中滿是傲慢。
吞天蟒一口將雲飛揚吃下,化作紅色油紙傘懸浮在半空中,白含煙眼神微眯。
紅色油紙傘猛地炸開,原本是吞天蟒的血肉激射得漫天都是。
一個血人緩緩飄在空中,擺出相位猛衝的拳架,就要激射出第二拳,白含煙躲無可躲,一片銅鏡頓時散射出刺眼光芒打在雲飛揚的眼睛上。
“師姐!”項盈盈身形飛向白含煙。
白含煙皺眉,再看向村子方向,李修遠微微點頭。
“兩個人,也殺了!”雲飛揚冷哼,卻被銅鏡照射得睜不開眼睛。
與此同時,遠方天邊,一股炸裂聲響衝破雲霄,一抹綠色光線轉瞬而至,擊打在銅鏡之上,銅鏡破碎不堪,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