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中陽郡再遇
棠鳳清煬,我要以下犯上 飄窗的貓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司鎮司最近常有事務,我需要去一趟江城,江城有個宗門的護山陣法有開裂的地方,我需要前去修正強化,大約需要一個月左右,這段時間我陪不了你了。”莊允鶴開口道。
“師兄有什麼要事不用顧及我,左右我的神魂也比較穩定,不用擔心我。”沈棠寧道。
“不如,你去司鎮司住一段時間?”莊允鶴說。
“不用擔心我,我住在茶樓那挺好的。”沈棠寧說。
說到這,莊允鶴也不再說什麼了。
第二日,莊允鶴臨行前特來找沈棠寧,遞給她一張紙,上面有著十幾種草藥名字“裕城附近有處山林,那曾有靈脈,你可以去做個歷練,出了城,向郊外走一段,就是中陽郡了,你可以在那借宿一晚。”他頓了頓“不過,一定要”
“注意安全,我知道。”沈棠寧笑著接了話,看了看外面等候的一眾弟子“你快走吧,別耽擱了。”
莊允鶴同她告了別,轉身走了。
沈棠寧收拾了東西,仔細地看了看那張紙上寫著的各種草藥,不算很名貴,但是找尋起來也有些費力。
感嘆了下師兄的良苦用心,收拾好東西就出了門。
也許是體力不好,走一段就要歇一段的原因,約莫正午出的門,等走到中陽郡的時候已經夕陽半斜了。
沈棠寧就在街上尋了個客棧,走進去的時候,櫃前的老掌櫃擰著眉寫著什麼。
一旁的小二埋怨道:“我說掌櫃,您近來的記性也太差了。那乙字二號房客人拖著半個月的錢您卻說他把賬結清了。”
老掌櫃也不生氣,捋了捋鬍鬚“我老啦,總忘事,哎姑娘是要住店是吧。”
沈棠寧走上前:“一間上房。”
老掌櫃笑呵呵地遞給她鑰匙“姑娘,這是甲字一號房的鑰匙,你收好啊”說著想起什麼,從架子上拿起一把鑰匙“這個呢,是備用鑰匙,你要是將鑰匙落在房裡,就來找我要備用鑰匙啊。”
沈棠寧說“勞您給我準備些飯菜送過去。”
老掌櫃吩咐道:“小二,去準備。”
小二應聲而去。
沈棠寧拿了鑰匙走上了樓。
“掌櫃的,勞您來一下。”客棧一樓有個客人遠遠喊道。
“哎來了。”掌櫃趕過去結完了賬,走回櫃檯,提筆要記下入住的客人“剛才那位姑娘…住哪間房來著?”
“掌櫃,一間上房。”一男人來到櫃前,說道,他半張臉都隱在斗篷裡,叫人看不見長相。
“哎客官,給您這個,甲字一號房。”掌櫃擱下了筆,遞給男人一把鑰匙。
“有勞。”男人接過鑰匙,轉身上了樓。
房間內
沈棠寧坐下來,莫名覺得心慌手抖,想著可能是走了一天太累的原因,為自己倒了杯茶。
沈棠寧拿著茶杯坐上了軟榻,仍覺得不夠舒服,將整條腿挪上來,拍了拍軟枕,倚在軟榻上。
閉上了眼睛,想著等飯菜送過來,抬起一隻手橫在眼前遮住光線,一隻手半垂在軟榻外。
裴清煬上了樓,拿鑰匙開了鎖,卻在推門的那一刻愣住。
在那一刻,他沒有辦法形容那一刻的光景,那令他魂牽夢縈的夢中人,著一青衫倚在軟榻上,夕陽的光溫柔的覆蓋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溫暖而又迷濛的光。
沈棠寧瞬間起身,腕間藍光微閃,右手瞬間出現了一把冰藍長劍直指裴清煬。
“你是誰?為什麼擅闖我的房間?”兩人相望,沈棠寧目光銳利。
“我…不是有意的,是…”裴清煬目光凌亂的不知道看向哪裡,怔愣地說。
“哎呦,我這老糊塗了,對不住啊姑娘,對不住對不住,我這忘了你已經入住了,把備用鑰匙給這位公子勒,對不住對不住。”
看著這麼一個老人家給自己賠罪,沈棠寧難免生出了不忍之心。
看了眼對面仍在看著自己的男人,避開了目光,對老掌櫃說“既然您也是不小心的,我也就不說什麼了,這位公子,你也看到了,這是一場誤會,讓掌櫃再給您開一間,請你出去吧。”
老掌櫃拱了拱手“我這真是老糊塗了,這位公子,我再給您開一間。”語氣間滿是抱歉。
沈棠寧收了劍,腕間的玉鐲再現,她不再說什麼,坐了下來。
裴清煬收回了目光,抿了抿唇,轉身緩緩的出了門。
老掌櫃仍對沈棠寧拱拱手:“實在是對不住姑娘。”說完轉身出了門。
老掌櫃開了一間甲字二號房給裴清煬,裴清煬進了門,目光忍不住的看向與甲字一號房相連的牆,而後剋制的收回目光,坐在座位上沉默了很久。
“你走吧,做你的鬼族尊主,如果你真的想她好,就別再來找她了。”
莊允鶴的話讓他強忍思念,將感情深埋內心,不想,不念,忍了大半個月沒去找她。但是今晚這場突如其來的重逢卻讓他內心的思念決了堤,讓他潰不成軍。
沈棠寧,是他夢中的遙不可及,是他的畢生嚮往,是他在深淵裡掙扎墜落時陡升的翅膀,也是他與惡靈相搏命懸一線時劍上僅剩的鋒芒,這也讓他明白,對沈棠寧的感情不會因為時間而消散,也不會因為逃避而湮滅,歷久卻苦澀,讓人想落淚。
第二日
沈棠寧雙手捏訣,全身騰空而起,目光緊緊盯住那伴生古樹的白色小花,揮劍斬下,用手輕輕接住,轉身結印落地。
箐樹伴生花,價值不算大,但想要摘到它卻需要用到好幾種法術,從袖中摸出那張寫滿草藥的紙,劃去一項。
繞過一處陡坡,一條小河穿林而過,沈棠寧走到河邊,伸手撩了撩水,河水冰涼,忽地,她總感覺地面在不斷的震動,河水也在不斷的顫動。
兩三位位修士跌跌撞撞衝出灌木,他們神色驚惶,滿身的血,有一個人瘸了一條腿被身邊人攙扶著,看見沈棠寧,忙道:“這位道友,快走!”
“發生什麼事了?”沈棠寧問。
“誰也不知道這林子深處有個沉睡百年的妖獸,也不知怎麼竟驚醒了,這妖獸有蛋尚未孵化,需要活物鮮血浴之,我和同門也是勉強逃出。”
另一人道:“有一位道友身穿黑衣,也不知何門何派,修為十分深厚,救下了我們。我們快些去中陽郡,找人幫忙!快!”
他們話音剛落,遠處卻傳來妖獸狂怒地嘯叫。
沈棠寧看著妖獸嘯叫傳來的方向,心念微動,右手已出現銀冰清霜劍。
遠處
裴清煬提劍迎擊,反手扔出劍勢,劍風落到妖獸身上,在它身上劃下破開皮肉的傷痕,瞬間就見了血。
這妖獸高約一丈,渾身毛髮赤紅,狀如獅,尾長如蠍,體型碩大,四蹄粗大,獠牙耀武揚威地輕磨。它憤怒的嘶吼,脖頸一圈的毛髮血紅,隨著它的嘶吼,毛髮似有生命般舞動,妖獸前腳騰空,重重踏下。
血紅毛髮驟然發光,化作無數獲火紅箭矢,朝著裴清煬刺來。
裴清煬飛速結印,在自己身前化作一靈力壁壘,阻擋住威力巨大的火紅箭矢。
這妖獸是泫金碉獸,沉睡百年,實力強大,修為至少是碎虛境巔峰。
裴清煬如今只是碎虛境中期,與這妖獸差了一大截,只能迂迴戰術,避免使這妖獸更加狂怒,找機會撤退。
泫金碉獸迅速甩身,長又碩壯的尾巴,猛地甩來。
裴清煬提劍相擋,卻仍是低估了這一擊的威力,整個人被重重的甩開,撞在古樹樹幹上,撞落了一地的落葉。
縱是受傷,他仍翻身站起來,眼前,是即將攻向眼前的火紅箭矢。
也許是右手撞了樹受了傷,提劍時右手一陣劇痛。
迅速結印,仍是慢了一步,下一瞬,眼前出現一藍色靈力結界屏障。
沈棠寧一身青衣擋在他身前,銀冰清霜劍懸在身前,她結印手勢翻飛,硬生生用觀脈境巔峰的實力抗住了碎虛境巔峰的一擊。
這整整相隔了一整個大境界的一擊讓沈棠寧經脈一震,指尖甚至都在微微發抖。
裴清煬見她身形一晃,忙上前扶她。
沈棠寧靈力不穩,甚至觀脈境巔峰的實力都有些微微下落的趨勢。
裴清煬再不敢耽擱,上前一步,將沈棠寧擋在身後,強提靈力,霎時間靈力翻湧如海,劍鋒上似乎閃過一抹寒光。
裴清煬揮出一劍,這一劍浩大而又厚重,帶著獵獵的風朝著泫金碉獸擊去。
泫金碉獸竟被這一擊足足逼退好幾米。
趁著這功夫,裴清煬迅速拉過沈棠寧手臂,反手捏訣御劍帶著沈棠寧離開這一地方。
待到下了劍,沈棠寧有些站不穩般略略踉蹌一下,捂了嘴不住地咳嗽。
裴清煬忙問:“你沒事吧,你哪裡不舒服?”說著,便要摸她的脈。
沈棠寧拂開了他的手,擺了擺手:“沒事,沒受傷,就是猛地這麼一擊有點受不了。”
“我給你療傷吧,你坐下。”裴清煬說。
“不用,我自己坐一會調息就行,你也受傷了,你也調息一下吧。”沈棠寧拒絕了,坐在了離裴清煬不遠處。
沈棠寧坐下來,總感覺神魂不夠穩固,從袖中拿出小藥瓶倒出一顆小藥丸放入口中,閉上了眼開始打坐調息。
裴清煬看著她坐下來,也坐在了不遠處,剛才與妖獸一戰,他也受了傷,右手一直使不上力,左肩應該是被靈力箭矢擦傷,玄衣看不清血跡,但仍舊能感到左肩衣料濡溼了一大片。
裴清煬沒有療傷,也沒有調息,維持著打坐的姿勢,用目光描摹沈棠寧的身形。
為護她,也為自己貪念。
待到沈棠寧睜開眼,經脈已趨近平穩,環顧四周,在她身隔幾米外,生著一個溫暖的火堆,火堆上架烤著什麼肉類。
沈棠寧站起身,看見裴清煬懷裡抱著幾根乾枯樹枝走過來。
看見她,裴清煬微微一笑:“你身體怎麼樣?”
“多謝,已無大礙了。”沈棠寧頷了頷首,回道。
“要不要吃點東西,我烤了個野兔,我手藝還不錯,你今天也是救我一命。”裴清煬坐下來,看向她,目光中有著隱隱的期待。
沈棠寧垂了垂眸,坐在了裴清煬旁邊,與他隔著一個人的距離“我也不算救了你,你修為可比我高的多。”說著,沈棠寧看他一眼“我現在是觀脈境巔峰,我看不出你的實力。”她試探道“碎虛境中期?”
裴清煬一笑:“這位…道友眼力著實是好,將我的修為看得一清二楚。”說著,將架烤著的野兔遞給她“嚐嚐吧,條件簡陋,我儲物戒裡的調味品有限,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雖然是在問她味道如何,但語氣中滿是寵溺,哪裡需要她嘗,他已經反覆嘗過邊角部分。
沈棠寧猶豫了一下。
裴清煬似乎是看出她的猶豫。
撕下兔身上肉不多的一處,放入口中“我沒有惡意,也沒下毒。”
也許是他有些慌張,嘴角沾上了點調味醬的樣子有些奇怪,也許是他的表情太過認真。
沈棠寧接過兔子,撕下一塊咀嚼起來。
裴清煬卻有些出神。
上次,師尊像這樣吃他做的東西已經是很久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