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之後,我猛灌了一口白酒,思路逐漸散開來,我這才發現, 我們的追查方向一直圍繞事件的參與者房鴻雪推進,現如今,房鴻雪這條線索暫時查不到什麼結果,但是,父親助手常武一個電話,使我茅塞頓開,因為特行組任務的先入為主,我忽略了一個重要的追查方向。

我應該從父親身邊的同事著手追查,弄清三年前的馬鼻溝考古專案部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者有什麼異常的事件發生。

因為長期異地,我對父親的工作並不瞭解,唯一打過交道的就是前助手常武,這個曾經不打不相識的軌街老闆,似乎也是局內之人,他聲稱知曉父親盜寶案的真相,將父親的是十二本筆記作為交換的籌碼,難道說父親的筆記裡面藏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然而,我翻遍了整個屋子,十二本筆記除了超子蓋過泡麵的那本外,其餘的十一本均不翼而飛了,果然,凡事都不會這麼簡單,正所謂:空穴不會來風,無風不會起浪。

於是,我翻開了那本躲過一劫的愛國筆記,我想起來了,這本筆記並不是父親出事後,陳警官交給我的父親遺物,而是父親未出事前就寄給我的那本,這是父親離現在最近的一次記錄了。

扉頁還是父親最喜歡的那首詩,黃巢的那首“......滿城盡帶黃金甲”,說實話,父親一個文弱書生,怎會有這般的雄豪氣概。

筆記裡面記錄的是父親作為青肅省考古專家代表參加尼婆羅地區考古專案的工作記錄,父親是個心細如髮的人,他將這次考古過程一一記錄在了筆記上,化作嚴謹的文字,看的我兩眼發疼,後來,一副簡單的隨筆畫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這個簡單的隨筆畫我是認識的,它是一件文物,名為天珠,是典型的古西域珍品,其價值無法估量,除此之外,都是考古專業術語。

也許常武說的對,我的道行還是太淺,我翻遍了整個筆記,竟一無所得,困得的我昏天暗地,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

常武打完電話之後似乎就消失了,再也沒了動靜,我有籌碼在身自然美沒什麼擔心的,唯一的擔心就是,我偽造了十一本假筆記,我不敢想象我暴露之後的慘狀。

自從再次回到青州市之後,似乎整個人變得瘋狂起來,不管多大的簍子似乎都能接的住,從來都不怕事,典型的敢想敢幹,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不久,我收到了常武的資訊,這丫真的一點情面也不給我,讓我替他完成一件事情,氣的我差點原地撒潑打滾。

“ 唉,愛國同志啊,你說你不好好搞文物研究,惹出這麼大的亂子,讓我這個兒子情何以堪啊,還有你的這些同事們,一個個囂張跋扈,見色忘義,好吃懶做,貪慕虛榮......”

“哎呀喂,阿文,今天不見,你的文學修養落後了啊,什麼亂七八糟的成語啊”這是超子的聲音,我心中一喜,有超子這個幾十年的搭檔在,我的行動自然順利不少。

因為父親筆記的事情比較隱秘,知曉者唯有我和超子二人,於是我恩威並施、恐嚇加威脅連續上演,才忽悠來了超子。

幾天未見的超子已經黑了一圈,整個人看上去滿是土味,一見面,超子也是各種抱怨工作的艱苦,大吐考古的辛酸,相比之下,我們特行組較為自由。

我倆一人吃了兩碗牛肉麵後,打車來到了青州大劇院,這裡依然是熱鬧非凡的模樣,絲竹漫天、韻律悸動,喝彩聲不絕於耳。這動靜使得在馬鼻溝待了很久的超子一臉地欽羨,整個人如同打了雞血一般。

超子屁顛屁顛地跑去買票,卻被告知,今天是每週的“後惠無期”日,不對外售票,參加活動的人均是VIP,是情侶或者夫妻制。

看著鏡子裡面一高一矮的兩個粗漢,我是一陣無語,時間緊張,為了能混進劇院之內,我只好接受了超子的安排。

幾分鐘之後,一男一女走進了劇院,不協調的走姿、怪異的妝容,引來門口工作人員一陣驚異,這便是我和超子,超子這貨竟然讓我女扮男裝,這高跟鞋讓我腳痛的懷疑世界。

常武的要求很簡單,在參加聚會的人群裡,有一位長髮哥,是他的老情敵,他的手裡又一部手機,是常武送給老情人的,卻被長毛哥給順走了,我的任務就是將手機拿回來。

進入劇院之後,我和超子分開行動, 超子佔領劇院制高點,我在一樓觀眾席處行動,為便於行動,我倆使用無線耳機進行聯絡。

燈火閃爍,人影閃動,酒味、煙味、飯菜的味道,還有不知名的味道混成紙醉金迷的上流社會的氣息。

“阿文,咱家把你生錯性別了呀”耳朵裡傳來超子無情的嗤笑聲。

的確,這身女裝穿在我這個一米七八的男子身上,實在是招眼,黑色的絲襪讓我的腿癢的難解難分,我不停的找機會撓腿,我十分不雅的動作引來幾個禿頂男人的猥瑣目光,不停地對著我吹口哨,甚至有的已經頂著翩翩大肚對我緊追不捨,那垂涎三尺的模樣,讓我噁心地頭皮發麻。

我跑到衛生間門口, 在猥瑣男人的驚異中,敲暈了一個服務生,換上服務生衣服,得意洋洋地穿梭在舞池中央,尋找常武的那個長毛情敵。

超子閒的蛋疼,不知從哪弄來了望遠鏡,對那些挺胸扭臀的性感女人一陣的品頭論足。

“我說,你是不是山裡呆久了,看著誰都是美女啊”我實在受不了耳朵裡這個男人的輕浮言語,不屑道。

“那是,山裡呆久了,看著一對蟲子,都覺的散發著愛情的酸臭味,哪像你馬古文,遊走於繁華的青州市,身邊極品美人無數,我偶看那個寶島小妹慕容千夜就是個極品啊,不過,我覺得還是小妮子好看些,嘿嘿!”

“哈哈,小妮子不是一般的女人,小心傷的你痛徹心扉,吃的骨頭都不剩。”

“你大爺,馬古文,小妮子好歹是你妹妹,說話積點德,小心愛國同志託夢給你丫的”超子這貨竟然搬出了愛國同志,引來我的心傷,“哈哈,長毛出現了”。

“哪兒?”我心裡一驚,頓時一個激靈,不敢再傷悲。

我按照超子的指引,終於在煙燻繚繞的人群裡找到了長毛男,高大的身形,一聲西服一驚掩蓋不住全身的肌肉。

“阿文,你自求多福,好像是個肌肉男啊,就你那小身板,估計不夠折騰的”超子這戶竟然看熱鬧不嫌事大。

我緊了緊帽子,端了兩杯紅酒,就朝著長毛的方向走了過去,昏暗的燈光讓我的心緊緊地揪了起來。

突然,一束齊亮無比的燈慢慢一路人過來,我終於看清了長毛掩蓋下廬山這面目,我的心頓時石沉大海,這他媽的命苦啊。

“我擦!特麼的常武坑爹啊”我不由叫苦。

“哈哈,人都沒到跟前,就想著'插'啊啥的,你瘋了吧,阿文”。

“超子,你知道長毛是誰嗎?”我戰戰兢兢的道。

“誰啊,難不成跟你一樣女扮男裝?哈哈哈”

“超子,別貧了,說正經的呢,長毛是木逍啊”

“木逍啊”超子重複著這個名字,我期待著超子的感慨,可這貨竟然說“這特麼是誰?”

“大爺的,是青州武術世家的長子,木遙的哥哥啊”我喊道。

“我天,仇人相見、分為眼紅,阿文為了安全起見,你還是撿香皂,奉獻你的翹臀吧!”

“王超,你個蠢貨,趕緊想轍啊”我記得直冒汗。

“waiter!”就在我和超子商量對策的時候,長毛木逍帥氣甩了甩了頭髮,大了一個響指,指著我的手中的盤子喊了出聲,嚇的我靈魂差點出竅。

我的耳朵嗡嗡作響,正在思索對策。

“阿文,你看到了沒,常武要的手機在木逍上衣口袋裡面了”超子已經發現了那部手機。

我擦了擦眼睛,果然發現了木逍的手機,我經不住木逍的催喊,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木逍伸手拿了我端的紅酒,仰起頭一乾而盡,又拿起另外一杯,倒進嘴裡,另一隻手抓過一個舞女,一口吻了上去,那位舞女掙扎的厲害,木逍肆無忌憚地笑著,將酒杯扔到我的盤子上,就立刻讓我滾蛋。

“特麼的,什麼東西!”我本能的碎碎唸了一句,這一念不要緊,我感覺我的背上掠過一陣寒風。

“你!站住!”我的身後身後傳來了木逍粗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