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駱嘉樹撇過臉,絲毫不待見他,似乎多看他一眼都會汙了自已的眼睛。

過了一會兒,駱嘉樹慢慢轉過臉去,主動吻上張南焉的唇。

後者遲疑兩秒後,反被動為主動,壓住駱嘉樹親吻。

這個吻很是苦澀。

因為駱嘉樹沒刷牙。

就在駱嘉樹快要暈過去時,張南焉終於放開他,額頭抵住他額頭,沙啞著聲音道,“嘉樹哥……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只要你愛我,我連命也可以給你。”

駱嘉樹面色沉重,沉默片刻說,“能不能讓我給琳琳打個電話。”

張南焉臉色明顯變了變。

駱嘉樹第一次主動親他,就是為了這個?

“你放心,我不會跟她多說什麼,我只是想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我不想讓她擔心我,她肚子裡還有孩子,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傷害。就算她身邊有了別人也好,只要她過的幸福,我就幸福。”

張南焉臉色越發沉重,“不準。”

駱嘉樹聲音哽咽道,“求你了,讓我打個電話。只要你讓我打電話,你……你想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她真的值得你這麼做嗎?”

駱嘉樹抿唇道,“你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愛是付出和成全,而不是佔有。”

“你不愛她。”

“我愛她。”

駱嘉樹苦笑一聲,“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我跟你已經這樣了,就算我活著回去,我和她再也回不到以前了。我現在不奢求別的,我只希望她能過的幸福。”

張南焉盯著他看了很久才說,“她現在過的很好,你不用擔心。醫生,過來給他做檢查。”

駱嘉樹知道張南焉這是不肯給他打電話,便將一張麻木的臉轉過去,深深地閉上眼睛。

駱嘉樹:美人計也沒卵用。

系統:【我還是個孩子,你說話注意點。】

駱嘉樹:美人計也沒屁用。

系統:【……】

駱嘉樹:白親了。

系統:【那你為什麼一臉享受?】

駱嘉樹:我可沒有,你別瞎說。

駱嘉樹虛弱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緩,眉頭卻始終皺在一起。

張南焉坐在床邊看著短短几天時間就瘦成枯枝的駱嘉樹,而他的種種反應,關心的不是他自已的安危,而始終是張琳。

所以上次不顧一切要跑出去也是為了張琳嗎?

張南焉不得不承認,駱嘉樹的心不在這裡,這輩子都不會在他這裡了。

“嗯……”駱嘉樹悶哼一聲,慢慢睜開眼睛。

張南焉低頭吻他。

“你……”駱嘉樹下意識地伸手去解張南焉的領口釦子,手上動作充滿情慾,而他的臉上卻是死灰一般,不見一點光亮和色彩,甚至不像個人,更像一個被人操縱的傀儡。

駱嘉樹:那就勉強再爽一次吧。

系統:【……少兒不宜,別忘了你的任務。】

駱嘉樹虛弱地哽咽道,“求你了,就讓我打個電話吧,我真的很擔心她……”

張南焉的心被狠狠揪住。

他想要的明明不是這樣的駱嘉樹。

他第一次見到駱嘉樹,是在一座江南小鎮上,當時他一直以為駱嘉樹是個女生。

那個時候他穿著當地的民族女裝,頭上簪花,坐在橋頭邊上被朋友潑水鬧著玩,他仰著頭在笑,春日的陽光落在他臉上,白淨的面板微微泛著光暈,長睫毛微微翹起,一雙眼睛彎起來像一雙漂亮的月牙,那一幕比鮮花更明媚,更招人。

張南焉只一眼,便挪不開腳,移不開眼。

後來張琳把他帶回家,他才知道那是個男生,是他未來的姐夫。

他了解張琳,她只是玩玩而已,她不會當真的,她喜歡的是陳致遠那樣的絕對不會是這種乖巧溫順的,只要等他們分手,他就有機會。

為了避免看見張琳和駱嘉樹過多的親密行為,張南焉選擇出國留學。

他要伺機而動。

他想見駱嘉樹,可每年都只有回家過節的時候,才有機會見到一面。

可那樣的機會太少,對他來說遠遠不夠。

駱嘉樹對他來說就是會上癮的毒藥,越看越喜歡越想得到。

可就在他懷揣著不甘,在外面等了一年又一年時,張琳告訴他,他們要結婚了。

結婚。

這個對他來說如同雷擊。

張南焉只知道,再不動手,他就再也得不到駱嘉樹了。

他選擇在駱嘉樹結婚前一天動手,這樣,駱嘉樹要娶的新娘只能是他張南焉,而不是張琳。

他終於把人搶回來了,可是現在,搶回來的新娘不見任何喜色,毫無生氣,如同提線木偶一般。

可他想要的是那個漂亮的,充滿活力的,明媚的、自由的駱嘉樹。

而不是一個形銷骨立的駱嘉樹。

或許不應該鎖住他的。

他已經被困在這座小島上,他還能去哪呢?

張南焉抓住駱嘉樹亂摸的手,眼中沒有絲毫情慾的波動,把他手壓回被子裡說,“好好休息。”

張南焉說完,就起身出去了,臉色沉重凝重。

駱嘉樹:得了,這次美人計還沒開始呢,就破滅了。

駱嘉樹:今晚註定是個孤獨寂寞冷的夜晚ε=(´ο`*)))唉。

駱嘉樹睡到半夜,有人進來了。過了一會兒,床的另一邊陷下去,一隻手橫過來攬住他,駱嘉樹後背貼到一片溫熱。

駱嘉樹身體僵硬。

張南焉輕聲道,“放心,我只是想抱著你睡,不會對你做什麼。”

駱嘉樹:我其實有點想。

系統:【……】

駱嘉樹可惜:我是個正常的成年男人嘛,再說了,我都憋好久了。

系統;【麻溜的,幹你的事去。】

駱嘉樹動了一下,張南焉說,“不舒服嗎?”

駱嘉樹說,“我……我想上廁所。”

張南焉起身開燈,隨後拿鑰匙給他開啟腳銬。

駱嘉樹腳腕上被銬久了,上面留了一圈紅腫。張南焉撇開眼睛,不忍直視,心道,一會兒回來睡覺不能再把他銬住了。

不管怎麼樣,儘可能在允許的範圍內給他自由,這是張南焉能做的最大的讓步。

駱嘉樹披上一件外套,起身後緩緩走進廁所。

進廁所後,駱嘉樹第一時間把廁所門反鎖上,隨後站到浴室玻璃窗前往外看,外面黑乎乎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