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慢慢的靠近一個貨架。
貨架上有著各種各樣的東西。
很多東西，孩子甚至認不出來是什麼？
……
孩子漸漸專注在每一樣對她而言或新鮮或眼熟的事物上。
孩子的臉上露出了新奇而明亮的光芒。
……
東西真的太多了。
最開始的新奇、激動漸漸褪去，孩子開始有些累了。
她挑得甚至有幾分頭暈眼花的感覺了。
她開始考慮每一樣東西的優缺點。
太大的東西她不要。
太重了。
她搬不動。
太舊的東西孩子也不喜歡。
小女孩還是更喜歡光鮮亮麗的精緻東西。
所以粗糙的東西她也不要。
……
這樣一通挑選下來……
孩子驚訝的發現竟然沒有完全符合她的審美偏好的東西。
……
孩子的手虛虛的掠過每一樣東西。
很多東西讓她覺得有趣。
但只此一樣的選擇……
這些好像都差一點。
……
孩子抿了抿嘴唇。
她腳步不停。
就在孩子開始有些失望的時候……
……
嗯？
孩子似乎走到頭了。
她看到了一扇窗戶。
上面覆著百葉窗。
些許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透進來。
灑落而下。
孩子視線向下。
然後……
孩子睜大了眼睛。
……
在百葉窗下，有一個頗大的水盆。
水盆裡水波微漾。
有什麼驚豔了孩子的眼睛。
……
孩子張大嘴巴。
……
水裡有魚。
小小的、精緻的金魚。
每一條都顏色明豔，漂亮的像是天邊的晚霞。
……
在陽光落下的粼粼波光間，每一條金魚都更多了一絲夢幻的光暈。
……
好美。
……
孩子愣在原地。
……
這方空間裡，四周黯淡平淡。
只有地上的這個水盆，熠熠生輝。
……
孩子覺得自己像是闖入了一場夢境。
……
半晌，孩子才回過神來。
好、好漂亮。
孩子喃喃。
……
孩子慢慢的、慢慢的向水盆走去。
……
孩子在水盆邊蹲下身子。
……
湊近看……
水裡的小金魚愈發的明豔動人了，
好漂亮的顏色。
好漂亮的身形。
好漂亮的尾巴。
在水中，像是花一樣綻放開來。
….
孩子愣愣的盯著小金魚。
眼睛一眨不眨。
……
半晌，孩子猛然回神。
啊！
這個！
她要這個小金魚！
……
孩子左右看了看。
沒有看到任何撈魚的工具。
她皺了皺小臉。
……
雖然心裡下意識的膽怯，但是……
看了看水盆裡的小金魚……
孩子最終還是鼓足了勇氣去找老爺爺。
……
走了幾步，孩子轉身。
嗯？
孩子愣了愣。
她左右看了看。
剛才……
她好像看到了什麼？
……
孩子又仔細看了看。
咦？
她歪了歪頭。
看錯了嗎？
孩子的臉上露出幾分的迷茫。
她再次扭頭四處看了看。
店裡很安靜。
沒有音樂。
光線昏暗。
頭上的日光燈有一根似乎壞了？
一閃一閃的。
孩子抿了抿嘴唇。
伸手捏住自己胸前的衣服。
……
她看向水盆。
漂亮明豔夢幻的小金魚瞬間消弭了孩子心裡所有的不好的情緒。
只剩下了對小金魚的驚豔還有喜愛。
孩子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她捏緊拳頭。
轉身離去。
……
越靠近收銀臺，孩子走得越慢。
腦海裡漂亮的小金魚不斷的給予孩子勇氣。
但老爺爺兇狠的面貌不斷的消磨掉了這些勇氣。
……
孩子停了下來。
她心跳得很快。
她感覺自己都要哭出來了。
……
可是……
小金魚……
孩子不斷的給自己打氣。
鼓勵自己。
孩子的腳卻跟黏在了地上一樣。
……
孩子急得要哭了。
……
“在幹什麼？”
老人從收銀臺後站起身子。
……
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孩子一跳。
孩子幾乎呼吸停滯。
大腦空白。
一臉的驚恐。
……
老人：……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
嘴裡嘖了一聲。
“東西挑好了嗎？”
他看向孩子的手。
孩子空空如也的手讓老人眉梢微挑。
沒挑好？
那回來幹什麼？
還是……
“看中的東西不好拿？”
老人很快有了猜測。
“找我幫你拿？”
……
老人的嗓音讓孩子的耳朵稍微有些被刀刮過的感覺。
刺啦啦的。
孩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
“說話。”
老人面色微沉。
這孩子，真的……
跟她講話太累了。
……
孩子的眼眶裡瞬間盈滿了淚水。
但出於害怕老人生氣，孩子揪緊胸前的衣服，努力發出聲音。
“……小、小金魚……”
……
“什麼？”
孩子的聲音又輕又含糊，老人沒有聽清楚。
他不由得出聲問道。
……
孩子的身子抖了抖。
在她聽來，老爺爺生氣了。
她很害怕。
孩子眼眶裡的眼淚大滴大滴的往外掉。
……
老人的嘴角略微抽了抽。
“別哭。”
“大聲些。”
“我沒聽清楚。”
……
孩子渾身劇烈的一抖。
“小、小金魚！”
孩子努力的發出了聲音。
帶著幾分哭腔。
……
小金魚？
老人一愣。
很快，他就明白了孩子看到了什麼。
“哦～”
老人微微點頭，“你看到了那個……”
“但那個水盆裡的金魚不送。”
……
啊？！
這個訊息瞬間擊散了孩子心裡大半的害怕。
什麼……
為什麼？！
孩子猛然抬眼。
小金魚為什麼不送？！
之前老爺爺明明說店裡所有的東西隨便挑的……
……
“嗯。”
老人點頭。
“不送。”
“但……”
老人彎腰從收銀臺下面的櫃子裡拿出一把撈魚網。
“你可以自己撈。”
……
啊？
幾秒的愣怔後，孩子張大嘴巴。
什麼？
等等。
孩子有些迷糊了。
小金魚老爺爺不同意送給她。
但老爺爺的意思是……
她可以自己撈小金魚。
如果她撈到了小金魚……
……
“那就是你的。”
老人微笑。
“我會幫你打包好。”
“方便你帶回家。”
……
孩子眨了眨眼睛。
又眨了眨眼睛。
啊。
她明白了。
……
孩子看向老爺爺手裡的撈魚網。
……
老人眉梢挑起。
“你想好了？”
“你之前玩過撈魚嗎？”
……
孩子搖搖頭。
沒有。
她只在動畫片裡看到過。
……
“它很難。”
老人直言不諱。
“你確定放棄店裡所有其它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