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混沌煞氣滅生靈
我剛當上駙馬,爹你咋造反了? 不如且住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太極宮公主坑爹,幽州府桀燕覆滅
多金非為貴,安樂值錢多。一行人,回到宅子,高二看到門口掉在地上被砸成兩段的牌匾,也是不心疼,直接踩在上面就進去了。
手下人看到了斷匾就商量起來:“這斷了也不能掛啊,要不找工匠打塊新的。”
“你給錢啊。”
“那找個修補匠給補補?”
“你給錢啊。”
小廝們正犯愁,柺子過來了,小廝們捏著鼻子給柺子行禮:“張管事。”
柺子看了看,對小廝們說:“我看這也沒斷啊,你們看,這中間這麼一拼,那是嚴絲合縫啊,就這麼掛上去吧。”
“要是掉下來咋辦啊?”
柺子教訓小廝們說:“真是笨,拿幾個釘子釘一下啊,釘子錢你們總有吧,要沒的話我給。”
小廝們應聲,柺子正要往門裡跳,閃出來兩個小廝,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拿著棍子,把他攔住了:“二爺有話,讓張管事在外面洗乾淨再進來。”
柺子啊了一聲:“這我去哪洗啊,你們讓我進去洗不就完了麼。”說完就要強行往裡面闖,卻被兩個小廝亂棍打出。
一小廝捏著鼻子舉著棍子說:“你愛去哪洗去哪洗,有能耐去那華清池洗,沒能耐就去跳了護城河,只是別進我們這院。”
柺子也沒辦法,又和小廝說:“我這蹦了一路,腳也麻了,這去時有人押著還不費勁,回來可把我累死了,小哥你行個好,幫我去院裡牆角把我那拐找來。”
一小廝依了他,回頭去找了那拐給他,柺子拿了拐,出去找地方清洗了。
須臾間,小公主從皇宮裡回來,走到門口就發現不對勁,怎麼一股味呢,小公主見幾個小廝已經回來了,就問道:“高二他人呢?回來了沒?”
小廝回道:“二爺早回來了。”
“活的死的?”
“二爺好著呢。”
小公主轉憂為喜,走進了庭院,走了幾步就轉喜為怨。遠遠看著高二躺在榻上翹著腿,在那啃香瓜。好你個高二,姑奶奶為了你在父皇面前掉了多少眼淚,你卻在這裡快活。小公主正要上前去和高二理論,還沒開口,高二見她來了,放下香瓜,卻先開始罵了。
“好你個婆娘,整天正經事不幹就瞎跑,讓你寄的信你寄啊,這一天天爺我得損失多少銀子啊。”
小公主聽了就開始哭鬧:“你個沒良心的,我去父皇那裡給你求情,流了多少眼淚,眼睛都哭腫了,父皇才保你個完完整整,你倒好,還來埋怨我……嗚嗚……早知道就讓父皇把你砍了,我早點做寡婦算了……嗚嗚。”
高二一聽這便宜媳婦是去給他求情去了,也是有點後悔。不過腦瓜子一轉,抓著小公主問道:“等會,媳婦你先別哭,你說你爹他說啥?”
小公主對著高二胸口一陣亂錘:“父皇讓我回來,說保你完完整整,我看你還不如死了算了,你個挨千刀的⋯⋯”
高二拉著媳婦站起來說:“對了,媳婦,你看我,你好好看看。”
小公主見高二樹幹似的站在那,嘴巴張的老大。心想這便宜老公怕不是有病,不想理他。
高二見這傻媳婦沒個眼力勁,又指了指自已的嘴巴。小公主反應過來了,看了看說:“不就掉了一顆牙麼,多大事。”
高二反手就想給小公主一板慄,想了想還是忍住了,說道:“你爹保我完完整整,我現在牙都掉了,能叫完完整整麼。”
“掉了再長唄。”
高二開始給媳婦灌迷魂湯:“你爹下旨要保我完完整整,現在我牙都掉了,這能叫完整麼?這說小點是你爹失信於人,說大點就是皇帝的話沒人聽了唄,他要是不給我點補償的話,我看他這皇帝也是當到頭了。”
小公主算是整明白了,說:“合著半天你是想去坑我爹。”
高二立馬擺擺手,打斷了她:“不是我去坑你爹,是你去坑你爹,他的這個完完整整是和你說的,和我沒有一點關係。”
高二又從兜裡掏出那顆斷牙,交給了媳婦,說道:“你現在立刻馬上拿著這個去找你爹,哭的越厲害越好,必須讓他賠一個同樣大小的金錠子給你,咱們府上這個月開支可全都靠你了,媳婦!”
小公主也是突然感到責任重大,有點手足無措,就說:“你讓我緩緩喝口水,我這哭了一天,我怕到了父皇那哭不出來了。”
高二又說:“出門順便把桌子上的信給寄了啊。”
小公主猛喝了幾口水,見那高二又躺那拿著那半截香瓜啃,也是無語,心想自已也是命苦,照理說這高二還比她大一點,卻是個十足的廢物玩意,她是又當媳婦又當媽,又坑姑姑又坑爹,要是沒她啊,這個家怕是早就完了。
小公主從桌子上拿了那封信,心想,反正也是寫的高二的名字,真是惹惱了姑姑,也算不到我頭上,轉身就往皇宮裡去了。
天子正在皇宮一偏殿用膳,內侍報公主又來了。天子心想,不應該啊,那駙馬剛死裡逃生,你們小兩口不是應該抓緊時間享受二人世界麼,怎麼又來了。
天子今天被公主噪音攻擊了一天,本來耳朵窩子就嗡嗡的,這剛坐下吃了一口飯,那噪音由遠及近又來了。
小公主又是又哭又鬧一頓操作。天子大概是明白她的意思了,也是麻了。
不是,寶貝女兒,他這牙掉了也要朕賠啊。天子開始狡辯:“瑩兒啊,他這牙又不是朕打掉的,說不定是他自已沒注意,撞到樹幹上掉下來的呢?這總不能讓朕賠吧。”
公主正哭鬧,邊上一個小內侍說話了:“陛下,楊家那邊剛來信了,今天確實是京兆尹下令讓手下打了駙馬爺,楊家還請旨,要在明天朝堂上彈劾京兆尹呢。”
公主像是抓住了稻草,又是一陣編排:“那也是父皇御下不嚴,他們現在就敢公然違抗父皇的命令,父皇要是不給點表示,那百官不都得對父皇陽奉陰違啊。”
天子也是耳朵麻夠了,就讓手下去庫房領了五十金供公主吃穿用度。
天子回頭想想,不對啊,就問公主:“瑩兒,你也不缺錢啊,你出嫁時帶的嫁妝也不薄啊,怎麼現在反過來和駙馬一起來騙朕的錢了。”
公主有點不好意思,說道:“那高二給我算了一卦,說我機緣薄,就拿了些錢幫我提升機緣。”
天子也是一拍腦袋,好你個蠢女兒,你這是給人坑光了還幫人數錢啊。他這女兒以前也不傻啊,怎麼一嫁出去就⋯⋯不過他身為長輩也不好過多幹預小兩口的事情,就讓這女兒先回去了。
小公主回了府,後面兩個內侍抬著箱子跟著,公主走進了院,見那廢物老公正在和一幫小廝鬥蛐蛐,那是氣不打一處來。心想:這個廢物點心,姑奶奶我在皇宮裡求爺爺告奶奶,流了多少淚,費了多少口舌,辛辛苦苦賺回來這一箱財寶,我容易麼我。算了,不生氣。小公主在一邊,瞪了一眼高二,咳嗽了幾聲就領著下人搬著箱子去內宅了。
高二正和小廝們玩著蛐蛐,其實媳婦一進來高二就看見了,不過瞄了一眼後面的箱子就不想理她了。高二心裡揶揄:個廢物點心,小爺我牙都掉了,你就哭回來這麼點財貨,這哪夠啊。這便宜老婆也是不知羞,還在那神氣,神氣什麼啊你。我高二賺錢靠的是腦子,這蠢媳婦就是個跑跑腿、寫寫字、賣賣眼淚的主。不過高二到是想起來,他還有個便宜乾孃也很有錢,看來趕明得去一趟芙蓉園,把那裡的好物件都拿過來,乾孃的東西不就是他高二的麼。
不過眼下高二還是得先編排個由頭,把媳婦那的五十金給搞過來。不過這蠢老婆雖沒有功勞,跑前跑後也是賣了不少力氣,明天得去西市口買只燒雞給她。高二也是煩啊,這個家要是沒有他高二在這裡苦心經營,勉力支撐,怕是早就散了。
河北盧龍府。
劉老節度正和一眾美女享受呢,手下侍衛疾疾衝了進來:“使君大人,范陽的安胖子突然帶人攻打咱們下轄的州縣,他們人太多,我們抵擋不住,怕是再有幾日他們就殺到州府城下了。”
劉老頭也不管床上的美女,赤腳走下床來,問道:“他們有多少人馬?”
“約莫有十萬。”
劉老頭一屁股坐在地上,對侍衛說:“這,我也沒造反啊,他不去南邊打魏博,怎麼來打我了啊。”
侍衛也是撓撓頭:“不清楚,難不成這安胖子也造反了?”
劉老頭轉頭想了想,舉著手指對侍衛說:“壞了,咱們造反晚了,現在這河北這地,誰晚造反誰吃虧啊。吩咐下去,把那些之前準備的旗子衣物和禮器用件都拿出來,我現在就要登基,當大燕皇帝。”
侍衛不解,問道:“使君,那別人都打過來了,咱們現在才造反,來得及麼。”
劉老頭說:“打我們肯定是打不過他的,可現在不造反,我之前準備的天子九錫不是白準備了麼,等安胖子真打過來了,咱們就把這皇位禪讓給他,如此也不失公侯之位,豈不美哉。”
侍衛連連稱讚:“使君高見。”
劉老頭面色一暗,斥責道:“什麼使君,要稱呼朕為陛下!”
話說史將軍這邊,幾乎沒遇到什麼抵抗,那劉人工本就是個盤剝百姓、荒淫無道的主,這幽州的百姓被盤剝得窮困潦倒,只能用土做錢,兵士們也是毫無鬥志。史大漢子帶著手下的突厥兵,卻是猛虎進了羊圈,把這好端端的幽州,變成了人間煉獄。
史大漢子帶著兵,一路如鳳,不日到了幽州城下,見城樓上杏黃華蓋,蓋下站著一老頭一身天子裝扮,漢子問道:“你是個什麼鳥人,在那裡弄什麼妖?”
樓上人問道:“你又是何人,安胖子人在何處?”
漢子笑道:“殺你這閹雞,哪裡還用得著我大哥出馬。”
樓上的老頭扯著喊道:“朕如今也造反了,如今你我都是義軍,卻是一家人,速速退去,免得傷了和氣。”
漢子身邊閃出一個青面軍師說道:“我等奉天子詔令,討伐反賊,就是要你這十惡不赦的逆賊死無葬身之地!”
樓上的皇帝慌了,壞了,我真成叛軍了。
漢子不再與老頭廢話,指揮手下登雲梯攻城,那突厥兵卻是驍勇矯健,迎著城上扔下來的雷石滾木絲毫不懼。須臾間,城破。
兵士拎著這當了一天皇帝的老頭,扔到了史漢子面前。
老頭開始求饒:“將軍,我願意將這皇位禪讓給安大帥,我與安大帥有舊,還請讓我和大帥說話啊……”
漢子聽煩了,直接一刀抹了老頭脖子,那閹雞撲騰了兩下腳,嚥了氣。
漢子擦了擦刀背,罵道:“真是蠢貨,你死了,這皇位不一樣是我們的。”
幾日後范陽府。
胖子正坐在大廳主座上啃羊腿,漢子手裡拎著皇帝冠冕,走了進來:“大哥,兄弟我不辱使命,幹了那老貨,還搶了這寶貝來獻給大哥。”
胖子放下羊腿,走上前:“兄弟,這冠冕卻是哪裡弄來的?”
聽漢子說了分明,胖子一拍大腿:“這個老閹雞,當皇帝都要在我前面,也是該死。”又稱讚了漢子一番。
漢子沒由來地說:“大哥,我看乾脆你就接了這大燕皇帝地位子吧。”
安胖子聽了,面色有些猶豫,看向眾人。
後生也是出來說:“是啊爹,史叔叔說的對啊,那劉老閹雞都能當皇帝,你當著皇帝有有何不可?”
一邊的青面儒生卻是站出來阻止道:“不可,大帥啊,如今天下局勢未定,我們連河北都沒有平定,此時稱帝只會成為眾矢之的,怕是朝廷早就等著我們上鉤啊。為今之計,便是打著平叛的旗號,掃滅魏博,稱霸河北,到時候依據天下局勢,進可以進兵河南爭奪天下,退可以守河北割據一方,如此才可立於不敗之地。”
胖子有些猶豫,他確實挺想當皇帝的,但又礙於軍師救過他的性命,不好反駁,就看下一邊的大漢子。眾人也一致把眼光投向大漢。
史大漢子吞了吞口水,說道:“大哥,我是這麼想滴,按照我們草原的說法吧,就不一定你是大汗你就一輩子是大汗了,那得是牛馬最多,地盤最大得才有資格當大汗,所以吧,我覺著當不當大汗其實無所謂,你的這個土地多了之後吧你就算不是大汗也會有人請你當大汗。所以我覺著咱們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搞地。”
胖子聽了也是大喜:“說的好啊,誰說我們草原沒有智將的,我看兄弟的謀略,不在那些讀過兵書的漢將之下。傳令下去,全軍稍作休整,不日便直取魏博!”
洛陽動妙雲觀內。
半躺在榻上的李芙蓉看來信,扔在地上罵道:“上次毀了我的蓮花池,又搶了我不少財貨,在京城還搶了我的宅子,我還沒找他算賬呢,他倒先來惹我了。之前仗著有個節度使老爹也就算了,不和他一般見識,現在他那便宜老爹涼了一半還敢來叫囂,真當我是好欺負的。”
卻是把高二祖宗上上下下編排了個遍。邊上的盞兒撿了信,看了說:“娘娘,看這信的字跡,卻是濮陽公主的呢。”
李芙蓉也看了,確信無疑。越想越不對。說道:“這小子要來氣我,自已寫信就行了,為什麼要讓瑩兒來寫呢?”
盞兒在邊上自作聰明,說道:“娘娘,會不會是皇上藉著這新駙馬的名義來敲打娘娘,所以故意讓公主用高二的名義寫了這封信。”
李芙蓉蹙眉說道:“前些年咱們乾的那些事情,陛下都是默許的,怎麼現在來了個新駙馬就要敲打我了呢。”
盞兒說道:“前些年太平時日,如今河北兵亂起了,怕是要耗不少財力。”
旁邊的胖妞搖著大腦袋說:“陛下要找娘娘要錢,直說就行了,何必費如此周章,轉而讓這小子來要錢。”
盞兒說道:“這還不明顯,若是直接來要,如此多的財貨經過河南地界,怕會引起世家異動,誤以為陛下要攏集物資和世家決戰,那貨就送不過去了。若經過那廢物駙馬的手就穩妥多了,一不會引起世家的疑心,二來那小子的爹造了反,那些世家只會把此事告知陛下來洗清關係,而不會輕易截貨。”
李芙蓉嘆道:“唉呀,我這孤苦伶仃的,就陛下這麼一個嫡親兄弟,我的不早晚都是他的麼,到是便宜了這小子,盞兒,乾脆把那些長安宅子的地契也給他吧,這麼多物件總不能直接搬到陛下府庫中,那世家會起疑心的。”
盞兒應聲:“知道了,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