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容扭曲了一下,陰笑著舉起碎玻璃就要刺向桑聆的脖子。

下一刻,外面傳來警車的聲音。

他動作頓住。

耳機裡傳來一道男聲,命令般的口氣說道,“警察來了,你該撤退了。”

男人不想走,他想殺了桑聆再走。

“再不走,你就走不掉了。”那人輕飄飄落下一句便結束通話了通訊。

男人咬了咬牙,不甘心的放下手,赤紅著眼看著桑聆冷笑。

“等著,下次一定殺死你。”

男人撿起麻袋跑了,由於他手裡有兇器,以至於沒人敢攔他。

他走的路線看似無厘頭,其實很有規劃,輕輕鬆鬆的就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潛逃出了商場。

太過自負的他絲毫沒把他人放在眼裡,以至於都沒發現身後還跟著個小尾巴。

桑聆很生氣。

天殺的狗東西,她的小吊墜還在麻袋裡呢。

桑聆一路跟著男人來到了地下車庫。

只要出了車庫就有人接應他,到時候就誰也抓不到他了。

男人嘴角揚起一抹得意自傲的笑,扛著麻袋腳步輕快的向約定的地點走去。

一想到自已鬧的這麼大,官方還抓不到自已,只得急的跳腳,他就止不住的興奮。

他對這場遊戲很滿意,但如果能殺幾個人玩玩,那他會更滿意。

就在男人自以為是的以為能逃之夭夭的時候,耳機裡再次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被發現了。”

聞言,男人腳下一頓,瞳孔緊了緊,同時也發現了埋伏在前方的警察。

下意識轉身就要往後跑,卻迎面撞上了跟在他後面的桑聆。

桑聆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項鍊還我。”

乍一看到桑聆,男人還驚了一下,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摧毀了他的理智,凶神惡煞的一把推開她,“滾。”

男人想跑,桑聆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執拗的說,“項鍊還我。”

看到後方不斷逼近的警察,男人急紅了眼,惡狠狠看向桑聆爆發出濃烈的殺意。

他覺得這個女人比他看起來還有病。

“瑪德,你找死。”憤怒與慌亂之下,男人右手握緊拳頭用力向桑聆的腦袋砸去。

“放開人質。”趕來的警察見此,驚慌大喊。

緊急時刻,有人瞄準了男人的右手,射出去的子彈卻被他手上的手套擋下。

男人只吃痛叫了一聲。

他終於慌了,怕死的他轉身就要跑,但衣領在桑聆手中他根本跑不掉。

“項鍊。”小姑娘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執拗的要死。

男人咒罵一聲,罵罵咧咧的把麻袋扔過去,“瑪德,有病吧你,給你。”

桑聆滿意了。

然後拽著他的衣領將他的腦袋用力往牆上一撞。

撞一下不夠,又撞了兩下。

頓時頭破血流,男人晃了兩下,死魚一樣倒在了地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看呆了趕來的警察。

等等,他們剛剛還擔心人質的安全,不就多跑了幾步,怎麼罪犯就被人質幹倒了?

雖然懵逼,但為首的隊長還是讓人上前把昏死的男人控制住。

這才詫異的看向低著頭安靜乖巧的小姑娘,以為她被嚇壞了,正想安慰兩句。

就見她抬頭,平靜的問,“我能殺他嗎?”

隊長震驚。

我知道你慌,但你先別慌,殺人犯法的!!!

於是隊長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不能。”

桑聆有點失望。

說好的變態可以殺的呢?

隊長十分擔心桑聆的精神狀態,怕她被嚇壞了,所以收隊回去的時候,順便把她也帶了回去。

想著回去後給她做個筆錄,順便做下心理疏導。

於是,桑聆喜提警局一日遊。

想想上一個進警局的桑家人還是小霸總那個霸二代。

聽說桑聆是被營救回來的人質,加上她長得嬌嬌小小,又白又漂亮,導致警局裡的工作人員看她的眼神多少都帶著點慈祥和憐愛。

負責給她做筆錄的小姐姐更是全程溫溫柔柔的問話,做完筆錄又溫溫柔柔的送她去了心理諮詢室。

沒想到在裡面還遇到個熟人。

“江醫生,這就是剛給你說的那位人質,接下來麻煩你了。”

裡面的人頭也不抬的翻閱著桌上的資料,淡聲道,“嗯,坐。”

小姐姐給了桑聆一個“加油”的眼神後,便退出了房間。

桑聆在辦公桌前坐下,看著對面的人沒有說話。

所以等江序抬起頭來準備詢問點什麼,乍看到坐眼前的人是桑聆時,猛地一驚。

“你怎麼在這兒?”

上午才見完,下午又見,這是什麼驚悚的緣分。

“我也想問你怎麼在這兒。”桑聆看著他,悠悠開口。

“我在工作啊。”

桑聆微微錯愕,上下打量了下穿著白大褂,戴著副眼鏡,看上去斯文儒雅的江序。

秀氣的眉頭慢慢隆了起來。

“你到底打了幾份工?”

“也就五六七八份吧。”江序回答的頗有幾分自豪。

桑聆:“……”

“不對,你還沒回我你怎麼在這兒呢。”江序猛地拉回話題。

“他們帶我來的。”桑聆懶洋洋回答。

“誰帶你來的?”

“警察。”

“誰?!”

江序不可置信的又問了一句。

震驚之後,江序才想起剛剛聽說的事。

聽說前幾天當街搶劫,最後不僅逃之夭夭,還把警方耍的團團轉的搶劫犯又出來搶劫了,這次不僅打劫了,他還挾持了一個人質。

那人質是個柔弱的小姑娘,當場就被嚇的神志不清,精神恍惚,需要他做心理疏導。

捋清什麼後,江序目瞪口呆地問桑聆,“你就是那個人質?”

桑聆遲疑了一下,點頭。

雖然她不認為自已是人質,但大家都說她是人質,那就當是人質吧。

對上小姑娘清澈的眼眸,江序卻焦躁的抓起了頭髮,一副世界要毀滅了的樣子。

最後小心翼翼的詢問,“這事兒,傅總知道嗎?”

桑聆眨眨眼,搖頭。

不知為何,江序鬆了一口氣,然後坐下來定了定神,神色嚴肅的看著桑聆。

雖然某人的嬌嬌心肝大寶貝受了驚嚇,但沒關係。

只要他治的快,治的好,對方就不會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