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峰山上,延玥神色擔憂的看著藏色,小師妹在山上這麼多年,不知能不能適應下山之後的生活,一遍一遍盤算著她能用到的東西“符籙,法器,丹藥,銀票,衣物,還有什麼?”
延玥碎碎唸的往藏色的包袱裡不停的塞著東西“哦,對對對,還有點心,小師妹最愛吃的點心忘了。”
藏色看著延玥忙碌的模樣,拽住她的衣袖“師姐,夠了夠了。”
延玥眼眶微紅,一把抱住她“夠什麼夠啊,你這一下山,就是永別,留下師姐在這山上時刻都擔驚受怕的,害怕你吃不好睡不好,害怕你跟延靈一樣。”
聽著延玥哽咽的聲音,藏色輕拍她的背“這些事,總要有人去做不是嗎?師姐,相信阿辭好不好,阿辭會把師兄帶回來的。”
延玥輕打了一下藏色的背“胡說什麼,不止延靈,你也要平安回來知道嗎?”
藏色溫柔的抹去延玥眼角的淚,卻笑眯眯的說“好好好,等我回來,帶一個俊美的夫君給師姐瞧瞧。”
延玥破涕為笑“胡咧咧什麼,也不害臊。”
藏色笑彎了眼“等我回來,師姐要給我找個師姐夫啊。”
延玥臉頰微紅,害羞的點點藏色的額頭“你啊,沒個正形。”
……
一眾師兄弟師姐妹站在山巔看著那個越走越遠的身影。
“小師妹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了。”
“山下可不像山上這般和諧,也不知小師妹能不能順利到達姑蘇。”
“只可惜被師父選中的人不是我,這樣的話,我就可以替小師妹下山了。”
“是啊,這一次為什麼師父只選了小師妹一人啊,要知道,延靈師兄那一次……”話未說完,便被人打斷了。
那人看了看一直望著藏色離開的身影,不由得輕打了一下嘴巴,叫你嘴快,叫你嘴快。
“玥師姐……”聽見身後傳來的隱含擔憂的聲音,延玥好笑的看著他們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擔憂,安慰道“師姐沒事,你們去練功吧,我去找師父。”
眾位師弟師妹看著師姐似乎是真的沒事,便攜三帶五的離開了。
延玥收拾好心情,來到了抱山散人修養的小木屋“師父。”
輕聲敲了敲門,怕打擾了抱山散人休息。
“進來吧。”抱山散人在床上打坐調息,神色已經好看了許多。
看著延玥問她“藏色下山了?”延玥點頭。
抱山散人撥出一口氣,神色擔憂。
延玥看著抱山散人的模樣,輕聲開口“師父是在擔心小師妹的安全?”
抱山散人點頭“藏色從來沒有下過山,不知山下的人心險惡,只怕這一次,也是與延靈一般無二的結局。”
延玥垂眸“延靈他?”
抱山散人搖搖頭“這是他的命,不過為師算到他還有血脈在世,藏色這一次出山,應該能遇上。”
看著延玥紅彤彤的眼睛,抱山散人嘆道“延玥,你可是在怪為師?”
“當年你跟延靈一起來師傅這裡請求出山處理擅闖星門的人,明明你的天分修為比延靈強出許多,我卻派了延靈下山,導致姐弟二人陰陽相隔,你可是在怨我?”
聽到師傅談起早年離開山門的弟弟,延玥不由得低下了頭。
“你我師徒雖然一如往日,卻還是有了隔閡。我本以為經過時間的沉積,你可以放下這段往事,卻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的心結並未解開,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看著心魔將生的徒弟,抱山散人不由得又多說了兩句“延靈出山,雖非為師本意,但他最後的結局為師是知曉的。”
延玥不解,抱山散人只能細細講給她聽,就算是提前接班了“你是星門選定的接替為師的繼承人,所以你不可能離開星門的控制範圍,一旦離開便會有生命之危,延靈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麼,所以主動要求下山,頂替了唯一一個下山的名額。”
“而且不管是延靈的離開,還是藏色的離開,都不是為師的意願,而是由星門控制的。”
延玥十分驚訝“星門它能控制人?”
抱山散人頷首繼續道“星門是有自己的意識的,它所作出的決定,是我無法違抗的。”
“星門與守護者之間,實際上就是主人與僕從般的存在,它會有意識的把對它有威脅的人驅逐離開它的領地,留下對它沒有威脅的人繼續為它效力。”
“一旦星門察覺到異常,便會有意識的吸引外界來人來到我們這裡,藉助他們的手,除掉對自己有威脅的人,再借助天道的力量,把外界來人排斥出世界,從而保證自己的安全。延靈跟藏色就是如此。”
“星門守護者會被星門賦予一種特殊的能力——亡視。它能看到所有因星門之故,所有下山徒弟的結局。”
抱山散人嘆了口氣,看著延玥繼續說道:“而且星門有反噬之力,一旦星門守護者遠離了星門界定的地區便會遭受反噬致死,為了避免這種悲劇,為師編造了一個謊言,凡入我門下的弟子,不可出山,凡出山者皆不準再回山。”抱山散人閉了閉眼,她不想再承受失去的痛苦了。
“延玥,你確定要接下這個擔子嗎?”
抱山散人無力的倚在木牆上:
“就像我們明知他們的結局,卻無能為力,既無法阻攔,也無法解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走向絕路。”
“而你一旦真正接替了星門守護者的責任,你將真正體會到那種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卻無能為力的感覺,你真的想好了嗎?”】
聽見抱山散人的話語,在場眾人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原以為星門是個重要物件,這一看,還真是一個‘重要’物件。
這件事往小裡說是抱山散人一脈自己的事,往大里說卻是修真界的事,畢竟誰也不知道這個所謂的星門下一步是把一個什麼樣的人放到誰家的地界。
畢竟,百年前,延靈道人鬧出的事情還挺大的,可沒聽說過延靈道人成親了啊,藍氏典籍中也沒有記載啊。
八卦的目光遊移在在場眾人身上,不知這個人會不會就隱藏在他們身邊呢?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啊。
【藏色把師姐為她準備的東西都放在了乾坤袋裡,輕裝上路。
身後揹著霜色長劍,手裡拿著銀色拂塵,身姿矯健穿梭在高大茂密的叢林之中,看著從樹葉間隱隱綽綽透出的光亮,抹去額頭上的汗水,輕巧的跳上另一個枝頭,找了個相對寬敞的樹杈上躺下了。
皺眉思索著自她說她要下山以來,師傅的異常,抱山散人以為她瞞的很好,卻不知臉上的神色暴露出了很多資訊。
只是不知,師父為何要瞞她。
月色爬上樹梢,藏色就這樣懷著滿腹的心事睡去了。
畫面快速閃過,時間快速流逝。
剛下山的藏色在短時間裡獲得了百姓的認可,被百姓稱為藏色散人。
於玄正三十年在河沂山莊一戰成名,抱山散人之徒藏色散人下山的訊息,飛快傳到了各家掌權者手中。
與此同時,藍氏新一任聽學開始了,藏色想著師父給她說過,藍氏與她有舊,有事可以去藍氏尋求幫助。
想著腳步一轉,她下山這麼久了,也聽說過山下的世家,或許在藍家,她可以找到她想要的訊息。
離她不遠的地方,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站在那兒看著女子離開的背影,河沂山莊的邪祟本是他的獵物,卻被藏色散人從中截了胡,男子眼神中興味盎然,薄唇微揚“藏色散人,我們會再見面的。”】
看著畫面中一閃而過的男子,聽著畫面中傳出的低沉男聲,魏無羨眼神一亮,是阿爹嗎?
聶懷桑眼神也一亮,一見鍾情,你追我趕的戲碼,好素材啊。
【姑蘇雲深不知處
藏色穿著白色的道袍,臂上放著一把銀色拂塵,身後揹著那把霜色長劍,帶著白色帷帽站在雲深不知處的山門口,看著守門的弟子,遞出一張淡藍色的請柬“藏色散人,受藍氏之邀約,前來藍氏進行聽學。”
守門弟子接過請柬,認真查閱之後“少宗主吩咐過屬下,散人請。”
藏色復還一禮,遂入雲深。
在她身後,一隊紫衣修士隨即駐足,為首一人瞥了一眼白衣身影,從袖袋裡拿出請柬,嗓音溫潤“雲夢江氏江楓眠。”
跟在江楓眠身後一步之遙的玄衣男子看著逐漸遠去的白衣身影,眼中閃過勢在必得,速度極快,一閃而逝。
就他了解到的,這位藏色散人可不是表面上表露出來的這麼好脾氣。
思索之間,江楓眠已經與守山弟子你來我往的打了幾圈太極,轉過身來,面上笑容極速淡去“走。”
來晚一步,藏色散人已經入山了。
寒室,藍桁吹了吹手中帶著霧氣的茶,對著垂眸煮茶的藍析笑道“阿析煮茶的手藝越發嫻熟了。”
藍析耳朵紅了,卻面無表情的對他哥說“兄長謬讚,啟仁還需努力。”
看著弟弟害羞卻還保持一本正經的模樣,年少成名的藍少宗主將笑臉隱藏在嫋嫋升起的茶霧之後,弟弟臉皮薄,萬一惱羞成怒就不好了。
咚咚咚,敲門聲打斷了兄弟二人少有的閒暇時光,“少宗主,散人到了。”
藍桁將手中的茶盞輕輕放下,垂眸輕笑“阿析,貴客到了。”
藏色散人會來聽學不是早就知道的訊息嗎?
藍析不知藍桁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撇過頭去不理會突然抽風的兄長,垂眸看著手中的茶,似乎比起兄長,手裡的茶更得他的喜歡。
藍桁瞥了他一眼,唉,弟弟越大越不可愛了。
藏色從山門到寒室這一段路上,感受十分明顯。
雲深不知處果然不愧是百家放下身段臉面也要讓族中弟子前來的寶地。
不僅風景秀美,而且靈氣濃郁程度與其他地方相比可謂是一個天一個地,藍家先祖選的發家地真好。
一邊在心裡嘟囔,一邊還要保持自己神秘強大的人設,藏色覺得自己棒棒噠。
看著面前極具藍家特色的屋舍,感受到屋內強大的靈力氣息波動,藏色面無表情,輕描淡寫地化解了屋內人的靈壓“這就是藍家對客人的態度嗎?都說藍家是君子之家,如果這便是藍家的君子之道,藏色今日算是領教了。”
“散人言重了。”一個溫潤清亮的嗓音從屋內傳出“桁與舍弟在此等候多時,不知散人已至,如有怠慢,還望散人見諒。”
藏色一揚手,面前沉重的木門毫無壓力的被從門外開啟了,藍桁面色不變,內心卻不住翻騰,他能感覺出來,藏色動用的靈力波動微乎其微,僅憑些微靈力便能推開此門,此女修為深厚,比同輩之中多數世家子弟都要強,不可輕易為敵。
看著立於門外,長身玉立的身影,即便是用帷幔遮住了面容,卻能感受到從她身上傳來的壓力。
“藍氏名人閣從未在外人面前開放,成立之日更是在藍翼家主隕落之後,不知散人從何處得知的名人閣的下落。”
藏色白色帷帽下的唇角微挑“無可奉告。”
到此,藏色已經有些不悅,雖說有求於你藍氏,可這咄咄逼人的態度要怎樣。
藍桁察覺到藏色的不悅,轉開話題“既如此,散人便在清室住下吧,與這一屆的學子們一起進行修行。名人閣一事,待散人聽學完畢,再與桁詳談。”
聞言,藏色掀開帷帽,銳利的目光掃過藍桁,緩緩勾唇,想給她一個下馬威,姑蘇藍氏也不是民間傳的那麼清高“如此甚好。”目光低垂,想玩,那就玩個夠。
藍析看著藏色囂張離去的態度,心下十分氣悶“兄長,就這樣放她跟學子們一起修行,這不合規矩。”
坐回位置的藍桁挑了挑唇“阿析,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更何況,藏色此女,絕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樣。”
不等藍析反應,藍桁轉而聊起了另一個話題“阿析,你以為這次各家積極把族中子弟送來聽學是什麼意思,何況來的還都是少宗主一類的在族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兄長的意思是”藍析驚訝“他們都是為了藏色散人來的?”
得到藍桁肯定的答覆之後,藍析更生氣了。
看著弟弟氣鼓鼓的樣子,藍桁笑著搖搖頭,阿析還是太年輕了。
隨即垂眸沉思,藏色散人借名人閣是為何?
一個剛下山的散修在拒絕了眾家的招攬之後,不知從何處知曉的我姑蘇的名人閣,又不遠萬里來到姑蘇,她是要找什麼人嗎?
靈光一閃,緩緩勾唇,對,找人,她既出自抱山散人門下,那麼她來此只能是為了一個人,一個與她同出一脈的人。
知道了她的目的,這就好辦了。】
魏無羨看著藏色打聽完姑蘇的情況之後一直皺著的臉,不由得笑出了聲,原來阿孃和他一樣,都不喜歡雲深不知處繁瑣的規矩啊。
看著藏色即便不喜歡雲深的規矩還是乖乖的換上了白衣,以防給藍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魏無羨不由得想起了他剛入江家的時候,為了給江家的人留下一個好印象,他裝乖裝了好久,可他發現,無論他乖與不乖江家都不會喜歡他。
之後江家出場時,魏無羨一眼就看見了跟在江楓眠身後的那個男子,原來阿爹年輕的時候這麼帥啊。
桃花眼中沁出了水霧,眼前一片霧濛濛的,擦掉眼中沁出的淚水,魏無羨心想能夠再次看見阿爹阿孃,這便足夠了。
其實魏無羨的面容輪廓還是與魏長澤十分相似的。
只是那雙標誌性的桃花眼和跳脫的性子讓人忽視了他容貌的其他部分,而江澄則貪婪的看著光幕上活的好好的江楓眠,眼眶通紅。
藍氏雙壁則新奇的看著與他們記憶中有很大不同的叔父與父親。
這樣兄弟之間玩鬧略有些溫情的場景,在他們的記憶之中從來沒出現過。
【求學的第一天,藏色散人就迎來了第一個暴擊,藍氏家規的聽讀,藏色散人坐在座位上面如土色,這麼繁瑣的規矩真的會有人絲毫不犯嗎?
藏色發愁的托住自己的臉,目光遊離。
魏長澤坐在藏色的斜後方,抬眼正好能看見她漂亮的側臉,看著藏色筆尖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手下的宣紙,微彎眼眸,真可愛。
藍啟仁看著藏色遊離的目光,冷哼一聲,撇開了臉。
藏色奇怪的看著他,眼睛一眯,懟了他一下,得到的是藍啟仁冷漠的後腦勺,悄咪咪的嘟囔“小古板。”
一節課聽的眾人昏昏欲睡,只有少數人的目光還勉強算得上清明。
待先生離開之後,眾人總算能解放了,藍啟仁撇了藏色一眼,冷哼一聲,揚長而去,自他長這麼大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被先生訓斥。
藏色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狡黠的笑了笑。
小古板,報復不了你哥,報復你也行。
魏長澤看著藏色的神情,有點猜到了她的想法,無奈的搖搖頭,悄悄離開了這裡。
豈料,在他離開沒多久,藏色就被一群人圍堵在了雲深不知處的後山。
看著一群花裡胡哨的人沒有掩飾浩浩蕩蕩的跟在她身後,藏色低頭看著腳下的路,眼中閃過寒光,冷靜的把一群人引導了雲深不知處的後山,才慢慢轉身看向他們。
為首那人,身穿金色的牡丹家紋袍,笑眯眯的看著藏色“散人,我們少宗主想見見你。”
藏色歪歪頭,眼神無辜“你誰?”
那人臉色扭曲“你竟然不知道我?我是金光燦!”
藏色搖搖頭,誠實道“不知道。”
不等金光燦反應,藏色不耐煩的擺擺手“算了算了,我沒耐心聽你那長篇大論的介紹,看你穿的家袍,是金家的吧,告訴你們少宗主,想見我,讓他金光善自己來。”
說著,一甩袖袍,一股強大的靈力威亞朝金光燦的方向襲去。
金光燦被這股強大的靈壓壓迫的直不起身,咬緊牙“你知道你這樣做會得罪蘭陵金氏嗎?”
藏色不屑一笑“得罪?你一個小小的旁系子弟,即便與金光善走得近,也代表不了蘭陵金氏,你猜金光善會不會為了一個你,而得罪我?”
金光燦修為不行,再這樣高強度的靈力威壓下憋的臉色漲紅,面板表面滲出些許血跡,藏色再一甩袖袍,金光燦啪的一下,飛出老遠,就沒有動靜的躺在了那裡,不知是死是活。
看著面前趴下的一群酒囊飯袋,藏色嘟囔“一群廢物,連一招都沒撐過去。”
接著扭扭手腕,活動活動筋骨,垂眸看著他們,咧嘴一笑“廢物也能重新利用的嘛,你們就讓我活動一下吧。”
下山這麼久,還沒能痛痛快快的打一架呢,雖然打這群人也算不上痛快。
但聊勝於無嘛。
……
藏色舒坦的伸了伸懶腰,嘴角帶笑的走出後山,剛出來,就看見了藍啟仁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看著藍啟仁僵硬的模樣,藏色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那個,小古板,你怎麼在這裡?”
藍啟仁看著她,聽著那邊隱約傳來的叫喊聲,木著臉“金光燦腫著一張臉,向先生告狀,你聚眾打架鬥毆。”
說著似乎是想起了金光燦那張可怕的臉,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懷疑的目光不斷在藏色臉上游走,再想她是不是跟金光燦有仇,下那麼重的手。
卻不知,藏色根本沒用力,是金光燦自己太菜。
藍析接著說“恰巧金光善當時也在蘭室,金光燦仗著有金光善撐腰,揚言要你給他一個交代。”
藏色扯了扯嘴角“我要說我沒打,你信嗎?”看來還是打的輕了。
藍啟仁的眼睛從她髒汙的裙襬,再到沾了灰塵泥漬的臉頰,再到髮飾上的枯枝落葉,木著臉看向她的眼睛,再聽著越來越近的哎呦聲,臉上分明寫著幾個大字‘你說呢。’
藏色看著‘互幫互助’從她身旁走出的人,無話可說,只能老老實實的跟著藍啟仁領了十多遍的藍氏家規。
藏色聽到這個處罰,扯了扯嘴角,她果然跟藍家不和。】
看著藏色的神情跟魏無羨第一次受罰時一模一樣,經歷過藍氏聽學的眾人差點笑出了聲,血緣關係的力量真的很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