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水裡也不太平（下）
這舌頭那彈出來的速度，說真的，我感覺絕對不比初速在音速上下徘徊的各種手槍彈慢，要不是這麼一大坨紫呼呼的東西橫著飛出，這速度下體積小一點的東西，單憑肉眼根本無法有效捕捉它的運動軌跡。
所以在這種速度下，皮筏艇上的人自然也不可能做出有效的應對反應，電光石火之間，就見這根大舌頭的末端命中了坐在我身後的一名男隊員的左邊面部，因為舌頭的面積太大，除了整個左半邊臉以外，還有左邊的頸部也被打了個滿滿當當，隨後那舌頭就迅速的往回收，這男隊員加上裝備將近 200 斤的重量在這舌頭的回收力道之下根本不值一提，立馬就身子一翻，要被拉到那水怪的嘴裡。
我自認為我的反應速度是比較快的，起碼比一般人快得多，在這男隊員身子被拉的開始打橫的那一剎那，我伸手拽住了他的揹包，接著就發全力往回拽，但以我自已的力量根本無法對抗那根大舌頭，所以一邊拽一邊拼命的喊“快來幫忙啊！”不過即便不能與之抗衡，但也減緩了它的收回速度，這讓其他人在我的呼喊聲中有了反應過來的時間，這艘皮筏艇上除了還在開船的烏蘭百克以外，剩下所有人全部上來幫忙把這名男隊員向著相反的方向扯，6 個人合力，這才勉強與大舌頭的力量僵持了一下，趁著這個機會我才看清楚，原來這舌頭並不是靠纏繞目標將其帶回到嘴裡的，而是舌頭上有一種粘度極高，近乎於白色的粘稠附著物，它只要接觸到目標就能將其死死的粘住，現在這命男隊員的左邊臉與頸部皮肉就被粘了個結結實實。
較力持續了不到 3 秒鐘，悲劇就發生了，因為雙方的力道都很大，最終這命男隊員被粘住的皮肉不堪重負，直接被撕扯了下來，接著人是拽回來了，但半張臉被撕了個乾淨， 其下面骨全部“見了陽光”，左邊上下兩排白森森的牙齒沒有了腮肉的遮擋赫然暴露在空氣之中，不過最致命的還不是這些，而是頸部被扯掉的那一大塊皮肉，導致一小節頸椎骨都已經用肉眼可見，頸部大動脈更是在撕扯中被拉斷，鮮血因為突如其來的破口與血壓的共同作用下當場就噴濺起 2 米多高，我本能的一低頭，倒是沒噴到我的臉上，卻噴到我額頭以及頭髮上不少，眨眼之後，這命男隊員便因為失血過多直接死在了皮筏艇上，甚至連掙扎都來得及掙扎一下。
因為這場較力，皮筏艇的速度被拖慢了很多，而且還被拽偏了方向，導致烏蘭百克還要重新在水中轉彎調整船頭， 在這一霎那，明明是近在咫尺的岸邊卻感覺怎麼也到不了， 而那隻水怪一擊沒有得手緊接著便發起第二次攻擊，這次勢頭更兇，其大半個身子都露出水面，直衝著我們便再次吐出舌頭，而且這次是奔我來的！我之前因為那名男隊員的鮮血噴到了額頭上，正在本能的抬手去擦，如果在我精力集中的情況下，還是有把握閃開的，但現在我因為擦額頭一走神的功夫，等看清楚了那團紫色的影子撲面而來時，一切已經都來不及了。
那一瞬間，我心說自已就要這麼完了？前車之鑑就在幾秒鐘前，被這玩意粘住那要麼是被拖入水中叫水怪吃掉或者是淹死，要麼就是跟那個男隊員一樣，在別人救我的時候雙方拉扯，把我身上某一部位給扯下來一大塊，看眼前這個走向，是直奔我面門而來，要是真跟剛才一樣發生雙方較力的 話，那還不把整張臉都給拽下來啊？死不死的先不說，就說我長得雖然說不上英俊，但也不想被毀容啊，要是整張臉都沒了，那以後還怎麼活？還不如直接被水怪吃了或者是一口水嗆死來的痛快呢。
這件事發生在彈指一揮間，而這些心理活動也自然都是 在一瞬間完成的，我那會兒連本能的去閉眼的時間都沒有了，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團紫色的大舌頭如入無人之境的彈射過來，我估摸著就在距離我鼻尖還有三十來公分的距離時， 突然從我右側閃出一道刺眼的寒光，緊隨寒光其後，一流衝 天的血水噴湧出來，接著便是“撲騰”一聲，不知道是個什 麼重物砸在了皮筏艇的充氣甲板上，等我反應過來之後，才 發現，剛才那團攻擊我的舌頭居然被這道寒光給斬斷了，那 個掉下來的重物就是這根大舌頭的舌頭尖兒！足有半米長， 厚度略小於被斬斷的這段長度，但少說也在 40 厘米左右， 整體看來快接近於一個正方體了，而那沖天的血柱就不用說 了，便是斷舌傷口噴灑出來的，這次我沒躲開，不僅被血噴 了一臉，還被噴了一身。
不過相對於這些，我更關心那道寒光是哪裡來的，難道是我平日裡人品太好，各路神仙都見不得我死？這當然又是我瞎琢磨的，順著剛才寒光閃過的方向看去，只見尤琦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柄長條狀的武器，仔細看竟是一柄又細又長的長劍！我納悶這幾天一直跟她在一起，怎麼沒發現她身上還帶了這麼一個東西？結果下一秒鐘她就用實際 行動給了我答案：劍鋒掃過之後她將劍往湖水裡一插，然後拿上來用布再一擦，對準腰部往裡用力一蓄，這柄劍居然就纏在了她的腰上，回想起來，我之前還一直以為那是她的腰帶呢，想不到竟然是柄可以繞指柔的軟劍！要知道繞指柔的軟劍不難做，但既能繞指柔的同時又如此鋒利，這絕對就堪稱是一柄寶劍了，但想想也不奇怪，以尤琦的家庭背景，她身上的哪一件東西能次的了？而相比這個，讓我驚訝更甚一籌的則是她對劍術還有如此高深的造詣，因為冷兵器的時其實與徒手搏擊一樣，一招一式練與沒練過的，即便不懂行的人也能一看便知，就從她剛才那閃電般的一擊來看，其動作之快準狠，之乾淨利落，沒有個五年甚至是八年以上的苦功是絕對練不出來的，而且不僅要吃苦去練，更要有名師指導以及相當的天賦，這三者缺一不可，而在她身上卻全都齊了。
這次算她救了我一命，不過從人情的角度說我救過她兩 次，她要是“還債”的話，那還欠我一次，當然了，這些想 法都是我上岸之後閒來無事想著玩兒的，在當時那個情況下， 水怪的舌頭被斬斷之後，皮筏艇緊接著也就衝上了岸邊，還 因為速度太快，直接在岸上又滑行了十多米直到撞擊在一棵 樹上才停了下來，我扭頭再看身後，另外三艘皮筏艇也就李 龍沛那艘還算輕鬆一點，不知道水怪是不是知道他的那艘艇 上人少，所以另外兩隻分別攻擊的是王虎與張楠鋒駕駛的第 二與第三艘皮筏艇，王虎也真是厲害，他單手在後面把住馬達的方向舵，然後另一隻手單手端起 QTS-11 就往水裡打，這槍雖然在世界各國的單兵作戰系統裡屬於十分輕便的，但那也有 3.7 公斤的戰鬥全重，單手拿著打一般人可絕對駕馭不了，不過在他手裡，卻穩定的如手槍一樣，比普通人雙手端步槍還要來的從容鎮定，而且他還將射擊模式調到了三連發，兩次緊挨在一起的“噠噠噠”連續槍響，6 發子彈先後準確無誤的擊中了追逐它的那隻水怪的大腦袋，我看著那腦袋上打的血沫四濺，水怪吃痛向下一沉，消失在了水面之下， 不知是死是活，而趁著這個時間，王虎駕駛著第二艘皮筏艇也衝到了岸上。
相比之下，張楠鋒就比較吃力了，他自已的 QTS-11 在與驢頭狼的戰鬥中被踢的嚴重損壞無法使用，後來拿著王虎的那一支才連續擊斃了兩匹驢頭狼，然後他“物歸原主”將槍還給了王虎，並真如拌嘴中說的那樣，把自已身上用不到的子彈與榴彈及榴霰彈等彈藥也一併給了王虎，王虎後來還開玩笑的罵他是故意的，說他槍壞了倒是落了一身輕鬆，槍、彈藥什麼的都不用帶了，來了個徹底的“減負”，而且那隻壞掉的 QTS-11 雖然作為有嚴格編碼的軍用物資不能隨便扔掉，但也無需拿在手裡，就由機械大狗進行馱運，這樣一來在平時跋山涉水的時候，張楠鋒的確輕鬆了不少，不過現在可就輕鬆不起來了，他手裡沒有遠端武器，只有一柄戰術刀， 所以面對水怪他非常被動，這隻水怪也比較特殊，它不像前兩隻是直接對準目標吐出舌頭然後粘住往回拽，而是先把舌頭吐出來，接著以橫掃的方式來回猛甩，這樣一來，其速度與勁道雖然比直來直去的打法小了不少，但覆蓋的面積可成本增加，從之前的一條線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扇面，想要躲閃十分困難，而張楠鋒一邊對著自已這艘皮筏艇上的眾人大喊“趴下！”一邊駕駛著皮筏艇在水上跑“S”路線，利用精湛的駕駛技藝躲避著水怪巨舌的攻擊，接連躲過三次之後水怪在第四次攻擊中成功得手，它的舌頭橫著甩過來沒有打中艇上的人，卻打中了艇尾的馬達，然後就粘了個結結實實，皮筏艇的充沛動力在它的反向拉扯之下竟然不能向前，此時第三艘皮筏艇距離岸邊還有不到 5 米的距離，但在反向拉撤的較力中怎麼也不能前進分毫，正在著緊急關頭，第四艘，也就是李龍沛駕駛的那艘負責運送機械大狗的皮筏艇從後面跟了上來，眼看與第三艘追到了艇頭接艇尾的位置，這個兇漢一伸手，把那根巨型電棒從背後拔了出來，然後按動開關， 上面“噼噼啪啪”的藍色火花一陣閃爍，接著他就將電棒毫不猶豫的插進了水中。
那巨大的電流被水向外一導，距離最近且全身幾乎都泡在水裡的還在用舌頭拉扯張楠鋒所在皮筏艇的水怪就被電 了個正著，這電流電不了皮毛絕緣的驢頭狼，但對這種渾身 溼滑的水怪效果好像比對付人類和挖心猿還好，而且即便電流不足以電死它這麼大體格的東西，卻也能讓它感到被電流擊穿身體所帶來的劇痛，畢竟這可是有著一下就能把挖心猿電成焦炭的功率，所以在電流在水中擴散開來之後，這隻水 怪便被迫自行鬆開了舌頭，從鼻子上方的一個圓孔裡噴出一道水柱，隨後潛入到了水中消失不見。
好在皮筏艇與馬達方向舵都是絕緣材料，要不然艇上的人也得遭殃，不過話說回來，也許李龍沛知道這些，要不然他也不敢使用這招。
沒了水怪的糾纏，張楠鋒駕駛的第三艘皮筏艇很快上岸， 李龍沛也順利登陸，眾人從新在岸邊集合，均喘著粗氣，顯 然都還沒有從之前的驚心動魄中緩過神來。
“你日它姥姥的，誰看清楚它長什麼樣兒了？”張楠鋒狠狠的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後氣呼呼的發問。
“它們都只是露出一個頭來，身子有水擋著看不見，要不你再跳下去‘撲騰’幾個狗刨，說不定就看見了。”王虎 說。
“去你大爺的。”張楠鋒用拳頭懟了王虎一下，回道。不過這兩人的調侃話音還未落下，岸邊的水花猛然一陣劇烈的翻騰，一個巨大的墨綠色但面板表面好像帶著一層灰白色薄膜的身影就衝上岸來，來者不是旁物，正是三隻水怪中的一隻，現在它整個身體都露出水面了，長得什麼樣也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如果要用文字來形容的話，那就可以說這 是一隻長了尾巴的大蟾蜍！
這玩意僅正面的這張與身子幾乎同寬的臉，從左往右用尺子量一下的話那就至少得有兩米多長，身長則超過了 4 米，
四肢十分強壯，其末端有 5 根被腳蹼相連的爪指，均是鋒利異常，而且它渾身上下還都長滿了海碗大小的瘤狀物，突出體表看著十分噁心，那一雙圓溜溜鼓出來的眼睛比農村常見的海碗還大，而且出水之後還一眨一眨的，配上它這幅“尊容”，顯得詭異異常。
這傢伙上岸之後略作停頓，立馬就開始對眾人發難，當它吐出舌頭之後我才發現這竟然是那隻要攻擊我但被尤琦用軟劍斬斷舌尖的水怪，可能是它對“斷舌之恨”心有不甘， 這才追殺眾人一路到了岸上，但既然已經面對面了，那就跑不了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惡鬥，王虎手中的武器最為犀利，他端起 QTS-11 便要射擊，卻被水怪搶先一步彈射出舌頭粘了個正著，別看沒了舌尖，傷口斷口位置還有血跡，但粘度一點也不見減弱，碰到槍體之後立即粘牢隨後往回就收，事情發生在極短的時間之內，旁人來不及去幫王虎，而王虎本人則被拉了一個踉蹌，他深知以這隻水怪舌頭上的力道十分了得，自已與之較力是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所以出於“儲存自已打擊敵人”的原則，索性直接放手，讓水怪將僅存的這支可以使用的 QTS-11 給用舌頭帶入了嘴裡，然後就看它下巴一揚，喉嚨的位置前後一動，這塊“鐵疙瘩”便被它吞入肚中。
這下最能重創乃至殺死水怪的武器沒了，當時我就像難道要靠肉搏戰幹掉這個玩意？不過即便只有拳頭，也不能坐以待斃，隊伍中幾個最能打的主力紛紛抄起手裡還僅存的武器就分散開將水怪圍住。
一場人怪大戰即將開始。
戰鬥隨即開始，簡單的講，這個過程是乏善可陳的，在 這期間，我們成功找到了水怪的弱點，就是這東西屬於兩棲 生物，在水中靈活兇猛異常，但在陸地上動作非常遲緩，再 加上它那龐大而肥碩的身軀，使其連轉個身都需要一分多鐘， 所以與之周旋壓力並不算太大，只是它的那條舌頭極其的厲 害，而令人有些無可奈何的是這東西的“防護力”非常高， 別看子彈能打穿它的面板，但你要用去砍去刺，它那滑膩膩 的面板根本不吃這一套，工兵鏟也好，開山刀也罷，打在上 面只能看到被擊中的位置來回一顫，就好像果凍一樣，連點 痕跡都留不下。
而李龍沛的大電棒也不行了，之前在水裡有水作為導電介質可以發揮作用，現在直接劃破空氣往上掄，反而不見效，尤琦的軟劍出其不意的用一下還可以，在這種正面硬碰硬的交鋒中，更是完全起不到作用。
雙方就這麼誰也拿不下誰的僵持了 10 多分鐘，最終破局的一擊出自烏蘭百克之手，她當時扭頭看了一樣落在自已肩膀上的大金雕，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就是一個呼哨，大 金雕聽到聲音縱身飛起，接著她指著水怪的面門說了一句什麼，好像是柯爾克孜族語言，我聽不懂，但肯定是一句具有 命令含義的語言。
而大金雕飛起之後在空中盤旋了不到一圈，轉而將巨大 的雙翅往後一縮，像一枚航空炸彈一樣就頭朝下的俯衝了下 來，水怪的精力全放在了我們這些人的身上，沒有注意空中， 而大金雕就趁著這個機會從容的發動了進攻——幾乎就在要撞在水怪身上的時候，雙翅又突然張開，身子在雙翅產生 的張力之下極速減緩，抓住稍縱即逝的機會，大金雕的兩隻 鋼鉤一樣的爪子就伸出來了，緊接著便是“唰——”的一聲， 還沒等眾人看清發生了什麼大金雕已經再次振翅飛上了天空，而那隻水怪可就慘了，我定睛瞧看，方發現大金雕剛才 的一起一落，竟然直接用利爪抓瞎了水怪的左眼！水怪疼的 方向感全失，開始無序的扭動著身體狂甩舌頭，舌頭所到之 處打的草木皆斷，眾人急忙躲避之下總算是沒人被擊中，而 烏蘭百科則爬上了一顆起碼四、五人環抱都不能拉手的大樹， 她半蹲在一根人要粗細的粗壯樹叉上，繼續透過口哨與語言對天空中的大金雕發號施令，大金雕透過主人的命令像上一次一樣，如法炮製，迅猛而準確的將水怪僅存的右眼也給抓瞎了，我那會兒在一邊看著甚至突然感覺這水怪有點可憐， 被這隻體重只有不到自已幾十分甚至是上百分之一的大金 雕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雙眼俱瞎的水怪在劇痛之下像瘋了一樣，但它只能無謂的發狂卻沒有任何辦法，按理說，打到這個程度，閃人撤退也就行了，起碼那隻水怪是威脅不到我們了，但烏蘭百克明顯不想就這麼算了，從她冷氣逼人的眼神中看得出來，不把這隻水怪置於死地，她是不會輕易罷休的，真是人以類聚， 尤琦就是個典型的“狠茬子”，再加上該出手時絕不手軟的李龍沛，她這一男一女兩名部下與之相比也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是我當時還一時想不通烏蘭百克要用什麼辦法弄死 水怪，畢竟雖然抓瞎了它的雙眼，可它這麼大的體量，看樣子體重最起碼也是數百公斤級別的，僅靠大金雕的抓啄在一時半會兒之內想將其幹掉，恐怕不太現實，不過事實證明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人家烏蘭百克果然是有辦法，而且這辦法足以讓在場所有沒見過這一招的人都瞠目結舌——
只見她先是又呼喚了一聲，將在空中盤旋的大金雕喚了回來，然後從隨身攜帶的一個挎包裡掏出一套金屬器具，我不知道那是幹什麼用的，等她拿著這套器具在大金雕身上擺弄完了，我才看明白，這竟然是一套為大金雕專門打造的“頭盔”！不過與其說是頭盔，更準確點應該說是一個“嘴套”， 其頭部為一個極其尖銳的槍尖形狀，後面有保護頭部的部分 及支撐頸部的部分，並使用某種柔性材料連線在一起，大金 雕戴上它之後，整個頭除了眼睛以外，其它位置就全部被包 裹覆蓋在了金屬器具的保護之下，特別是嘴巴的方向，因為 器具的設計，將原本大金雕向下彎曲的鉤狀喙部變成了一個 彷彿能刺破一切的錐形結構，待一切安裝就緒之後，烏蘭百 克再次下令，大金雕騰空而起，飛到大概五十米左右的空中 隨後縱身向下俯衝，這次俯衝與之前攻擊水怪雙眼的時候不 同，到最後也沒有絲毫的減速，而是像一道閃電一樣直刺下 來，而鷹頭前部的尖銳結構對準的正是水怪雙眼中間的部位， 用人體的同等部位來打比方的話，就是天靈蓋。
一隻成年健壯的大金雕的俯衝速度最高可超過 300 公里每小時，如果中途不減速的話，那動能所帶來的殺傷力將是十分可觀的，而烏蘭百克的這隻，速度明顯更快。
隨後隨著一道迅影劃過，耳邊傳來“噗——”的一聲厚 重肉體被擊穿的聲音，抬眼再看，只見大金雕已經只剩尾巴上的幾根毛還露在外面，整個身體全部扎進了水怪的頭顱之中，鷹頭最前端的尖銳結構則直接從水怪的下巴下面穿刺了出來，順帶還露出了大金雕的整個腦袋以及脖子。
簡單的說，就是烏蘭百克利用給大金雕加裝這個金屬器具來增強它身體的攻擊力與結構強度，然後大金雕以高速俯衝積攢的動能，以自已作為“彈藥”直擊水怪，並將水怪的頭顱從上到下鑽了個對穿！
還是那句話，這一下令在場除了尤琦與李龍沛這兩個見過這一招的人以外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即便可以將各種先進武器手拿把攥的王張二人也沒見過這種打法。
在攻擊完成之後，水怪頭頂被擊穿，腦袋被穿了一個我本人對掐都掐不過來的大洞，它的腦組織面對這種打擊，已經遭到徹底而毀滅性的破壞，隨後在地上掙扎了沒幾下，就死透了，而烏蘭百克則立馬從樹上跳下來，將大金雕從水怪的腦袋裡拔出來，清理掉上面的腦容物及鮮血，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發現大金雕雙目入炬，什麼問題都沒有，便摘掉上面的金屬器具，接著再從挎包裡拿出來一塊好似是肉的東西餵給大金雕吃，算作是漂亮完成任務後的獎勵，而這種人雕之間的信任，就是在這種一次次的訓練與實戰中磨練出來的，不過我也心說這烏蘭百克也是心寬，不說擊中不了怎麼辦，那時候大金雕倒是可以張開雙翅突然減速，也不至於傷到自已，但如果目標太“薄”，這一下擊穿了還有很大的動能沒有消耗掉，那大金雕一腦袋紮在地面上豈不是要把自已給“懟”死了？可看她這麼愛惜自已這隻大金雕的樣子，估 計她應該是心裡有數，否則也不會讓大金雕冒這種必要性不是很強的風險。
這隻水怪是徹底到不能再徹底的死了，而且死相非常的 慘：舌尖被削掉了，接著兩隻眼睛也都被抓爆了，然後腦袋 上又被“開”了一個前後透光的大洞，絕對算得上是被“爆了頭”，花紅腦子以及鮮血透過這個大洞流了一地，從外表 來看，簡直不能直視，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也是它自找的，若 不是追到岸上把我們逼到死路，也不至於落一個這樣的下場。
至此，與水怪在登岸後的這一戰才算結束，雖然沒有傷亡，但打的非常狼狽，王虎不甘心自已的 QTS-11 就這麼被吃了，畢竟未來還有什麼兇險情況還不知道，沒了這支槍， 那就等於少了一份最強的戰鬥力，所以他在李龍沛的幫忙之下將水怪的屍體整個兒給翻了過來，然後用戰術刀豁開了它的肚子，摸索了半天才將 QTS-11 從新拿回，上面沾了不少水怪的胃液，但沖洗過後倒也不影響使用。
眾人經過此番折騰，誰也不敢在水邊久留了，害怕那兩 只水怪也再上來，紛紛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東西離開了此地， 其實那兩隻水怪要上來早就上來了，畢竟剛才的動靜這麼大， 沒上來的原因估計是一隻被電擊，一隻中了 6 槍，都跑去養傷了，或者是直接死了，特別是後者，被 12 式穿甲彈在身上開 6 個窟窿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但戰鬥剛剛結束，任誰都心有餘悸，這倒也可以理解。
經過一陣加緊腳步的趕路，走到肉眼已經看不見那片湖水的密林深處後這才稍稍安心，正在準備鬆一口氣的時候， 王虎腦袋一歪，一本正經的說：
“噓！我們後面好像有尾巴！”
“嗯，我也聽見了，從咱們上岸之後，四周就不乾淨， 一路走到這裡，的確有什麼在一直幹著咱們。”張楠鋒說。
尤琦臉色一沉，好像在想什麼，想了一會兒，正色道： “得加緊腳步，都給我走快點！看看能不能甩開這個‘尾巴’，要是甩不開，那就是個大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