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有特殊愛好？

她倒無所謂，要是阿則有個萬一，她活著也沒意思，隨他去就是了。

可阿錦那麼年輕，老宅又這麼欺負人，她該怎麼辦？

喬錦沒看懂蘇氏擔心的眼神，只安慰道：“阿則當然會沒事，不過你得記著他們現在怎麼欺負咱的，到時候別再慣著他們，他們不配。”

這次蘇氏沒有反駁，更沒有拒絕。

她只是孝順，不是真的傻。

隔壁婦人探出頭，好奇地問道：“怎麼送錢送糧送得眼睛通紅？”

蘇氏覺得家醜不可外揚，便趕緊擦了下臉：“沒事兒，不小心被沙子迷了眼睛。”

“又沒風，哪兒來的沙子？不就是奶和小嬸覺得等人送錢花著不稱手，想讓你把繡好的帕子送來嗎？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喬錦傻憨憨地拆了她的臺。

她們不說，回頭老宅的人出來一頓添油加醋地胡說，黑鍋就扣在她們身上了。

大多數會先入為主，她們到時再解釋也不免落了下乘。

“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人？你們沒同意吧？”

喬錦搖搖頭：“阿則還指著這錢喝藥，說什麼也不能給。”

“你們婆媳可算硬氣了一回，我說句不好聽的，錢給他們就跟肉包子打狗似的，給好給，想往回要就沒門兒了！”

“可是不給他們會往我娘身上潑髒水，我娘每個月孝敬不斷，他們還明裡暗裡說她不孝順，剛剛更過分，直接拿名聲說事兒，那不是要我孃的命嗎？唉，難吶！”

喬錦無奈地嘆息一聲。

“怕什麼？大家都鄉里鄉親的，誰還不知道誰，你們放心，他們敢造謠我第一個給他們撅回去。”

“那就多謝嬸子了，您有空上我家來喝茶，我們先回去了，阿則離不得人。”

“好！”

分開後婦人忍不住朝宋家啐了一口。

呸，欺負孤兒寡母，惦記孫子的救命錢，一家子狼心狗肺的玩意兒！

這些事她一定替他們好好宣揚。

中午喬錦懶得再炒菜，乾脆洗了一筐白菜青菜蘑菇之類的，又讓蘇氏擀了些麵條，再搬出熬藥的小爐子，幾個人圍在一起吃了個豬肚雞火鍋。

“嫂子這手藝在碼頭上開個食肆可肯定能大火，特別是冬天來上這麼一鍋，多冷都不怕了。”

杜虎豎起了大拇指。

喬錦搖搖：“我就算了，你要是有想法，我可以把做法告訴你。”

杜虎心思一動，賣體力久了身體會垮，不是長久之計。

要是能做個小買賣，也是個出路。

“那就先謝過嫂子了，我明天就去打聽打聽哪裡有閒攤子。”杜虎迫不及待地說道。

見他上了頭，喬錦趕緊給他潑了盆冷水。

“你不用這般急躁，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目標群體？他們能不能花個把時辰，舍不捨幾十文吃這一鍋？”

杜虎嘴裡的肉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我在碼頭混了幾年，認識的人多是賣力氣的同伴，可他們賺錢點不容易，又上有老下有小，哪捨得買肉吃？我是饞肉饞糊塗了。”

喬錦見他在思考，繼續提點道：“可以只賣下水，下重料滷製後味道不比肉差，又便宜。”

“這主意好！”

杜虎又興奮起來。

嫂子能把豬肚處理得沒有一點異味，其他內臟應該不在話下。

到時候花三五文切上一盤，再配碗粗酒，排解排解一天的勞累，有幾個爺們兒能拒絕這樣的誘惑？

“嫂子，你要是願意收我為徒，我給你幹三不…十年活兒，賺來的錢也分你一半，如若食言，就讓我不得好死！”杜虎豎起三根手指發誓。

喬錦擺擺手：“攤子還沒開張，就死不死的，你也不嫌晦氣。”

她想拉他一把不是貪圖他當牛做馬，而是看重他的人品，因為宋衡則病後他賺的錢大部分都送過來了。

杜虎扭頭呸了兩聲，隨即說道：“反正條件你儘管提，我絕無二話。”

有句話叫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各家手藝都不輕易外傳，付出點代價是情理之中。

“過會兒我給你寫個香料方子，你明天去買齊了，再買副下水，我教你滷製。”

喬錦一錘定音。

剛好這兩天孫郎中會來看診，她不會上山。

他們相聊甚歡，這是宋衡則想看到的場景，可心裡像被刀子捅了個洞，呼呼往裡灌風。

他放下筷子：“我飽了，你們慢慢吃。”

不看就不會難過了。

吃完午飯喬錦寫好配方後回房午休，宋衡則幾次欲言又止。

“有事？”喬錦主動問道。

“你覺得虎子如何？”

喬錦想了下說道：“挺好的。”

“他與我一起長大，是個可靠的人，你可以試著和他處處，要是合適你日後不妨改嫁於他。”

宋衡則委婉地說出自己的要求。

喬錦目光沉沉：“宋衡則，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情節？”

“我怕我走後你會委屈。”

“走個屁！你沒感覺身體一天一天好了嗎？還是你想日後金榜題名了，重新娶個高門大戶的千金？”

“我絕無另娶的打算，現在我是迴光返照。”宋衡則眼眸低垂，神情落寞。

喬錦沒忍住爆了句粗口：“你特麼見誰返這麼長時間的？你以為自己是太陽嗎？”

“可很多郎中說我病入骨髓，無藥可治。”

宋衡則無奈地說道。

“之前郎中說你有好轉你怎麼不信？你沒有腦子嗎？你不會思考嗎？”

宋衡則眼裡有委屈，也有不敢置信，

他自小懂事，讀書也好，爹孃皆是慢柔的性子，還從未有人這麼罵他，還罵得這麼粗魯。

他沒有腦子，那他脖子上長的是什麼？

還有他十歲考童生，十六中秀才，難道都是撿來的嗎?

蘇氏聽到屋裡的動靜，不由暗暗為喬錦叫好，傻小子整天把死掛嘴上，還想把那麼好的媳婦兒拱手讓人，真該好好教訓。

她想了想，趕緊抱針線簍回房了，免得喬錦顧及她罵不盡興。

過了半響，宋衡則顫顫問道：“我真的不會死了嗎？”

“怎麼三五十年不夠你活的，還想長生不老嗎？”喬錦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