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揭穿
首輔病癒還賴著,只好繼續嬌養他 小蔥餅 加書籤 章節報錯
眾人看向張氏的眼神有些變化。
彩禮是感念女方爹孃拉扯大女兒,不過疼姑娘的人家不會收,而是把聘禮給女兒傍身,甚至再貼些嫁妝,防止婚後婆家拿媳婦是買來的說嘴。
喬錦並非喬守義兩口子親生,憑什麼扣著彩禮?
都扣彩禮了,又哪兒來那麼大臉說把喬錦當親生的?
“誤會,銀子給她壓箱底了。”
張氏的瞎話張嘴就來。
喬錦轉身回家,出來時手上拿了個破包袱。
在門口一抖,幾件看不出顏色的舊衣服掉在地上。
“我從喬家帶來的除了兩件貼身穿的,剩下的都在這裡了,堂嬸把銀子放哪兒了?”
張氏傻眼了,哪有這麼大喇喇把衣服拿出來給人看的?
果然沒爹沒孃的東西連基本的廉恥都不懂!
其他人也被喬錦豪邁的行為驚到了,但很快注意力都轉移到衣服上,因為衣服實在破了。
衣服洗得發白,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有的地方打了補丁,有的地方乾脆沒補。
“這從哪兒撿來的破爛?全是洞,能裝得住銀子嗎?”
“什麼玩意兒都能當嫁妝?再窮的人家也沒這麼磕磣的。”
“阿錦你鬧著玩的吧!”
“各位要是懷疑不妨選幾位嬸孃進去看看,誰能再找到一件嫁妝就送給誰。”喬錦側身讓路。
別說她,就是宋家都找不出個箱子。
就連宋衡則最寶貝的書都放在籃子裡。
張氏穩住心神,很快想好了說辭。
“大家不用看了,她的嫁妝還攥在我手裡呢,宋家沒有正經勞力,還養著宋衡則那個藥罐子,我怕阿錦被他們騙了去,他家跟個無底洞似的,多少銀子都不夠填補虧空!”
有人點頭:“話糙理不糙,宋家這情況,有人願意把姑娘嫁來就不錯了。”
“我遠房侄女也是嫁給人家沖喜,丈夫沒了以後,就被趕了出來,還帶著幾個月的女娃,眼睛都要哭瞎了。”
“是該防著點,拿著錢好歹有條退路。”
“就算防也不能防成這樣吧,姑娘是嫁人了,又不是出來要飯的。”
也有人有不同的看法,但很快淹沒不見。
眼看度過了危機,張氏又把矛頭轉向蘇氏。
“當初你求娶阿錦時怎麼說的?說把她當親生女兒疼,結果呢?天天讓她早出晚歸地幹活兒,她是你家買來的長工嗎?難怪人家都說寡母獨子不能嫁,就會變著法子折磨兒媳!”
“我不是,我沒有。”蘇氏極力否認。
可她說起話來溫溫軟軟的,根本壓不過張氏的聲音。
“阿錦沒了爹孃,可喬家還有人,今天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要把人帶走!”
張氏繞了一大圈終於說出了真實意圖。
喬錦傻的時候都值二兩,不傻了少說也要二十兩,夠買三畝上等水田了!
“你說嫁就嫁,不想嫁了就把人要回去,你當婚姻是兒戲嗎?”喬錦質問道。
張氏強橫地說道:“婚姻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你名義上的母親,你必須聽我的!”
喬錦將砍柴刀橫在身前。
“你今天敢動我,別怪我不客氣!”
倆人對峙時臉色蒼白的宋衡則從院子裡出來。
“阿錦已經恢復,是去是留她自有想法,還請二嬸多加尊重,否則我不介意去公堂討個說法。”
宋衡則威脅道。
喬錦孃家人來接她回家,他原是樂見其成的。
可見著越聽他越覺得自己太天真,喬錦的未來還是交給他打算把。
張氏有點慫,宋衡則有秀才功名在參,真鬧到公堂上他佔著天然優勢。
可想到白花花的銀子,她還是梗著脖子說道:“你沒幾天活頭了,你還霸著她做甚?你非要她守一輩子活寡嗎?臨死還要害人,那些聖賢書都讀狗肚子裡了!阿錦,你想清楚了,你今天不走,就得守一輩子活寡!”
“你才知道他生病嗎?”
“以前你傻,我怕你生的孩子隨了你,嫁個病秧子正好沒了這方面煩惱,現在你好了,重新嫁個好人家生幾個孩子不好嗎?不然你老了怎麼辦?誰給養老送終,誰給你摔盆燒紙?我給你磕頭好不好?”
兩個和張氏走得近的婦人一左一右扶住她。
“阿錦還年輕,沒經歷過生活的毒打,不知道守活寡的難,更體會不了你的一片苦心,你著急管什麼用?”
“也許是受了誰的蠱惑,咱們慢慢來。”
被她們一烘托,更顯得張氏慈愛和喬錦不識好歹。
喬錦覺得氣氛已經到位,她擼起袖子。
“有些事我本不想說,但你把我逼到這個份兒上,我也不幫你瞞了,大家看看她是怎麼心疼我的吧!”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她精瘦的胳膊上遍佈著青紫的痕跡,有新有舊,看著十分駭人。
“新傷疊著舊傷,這得打多狠啊!”
“太殘忍了,活生生一個人你怎麼下得去手?”
“剛剛說聘禮嫁妝我就覺得不對了,但你嘴巴厲害,我挑不出錯,現在呢?這左一道右一道的傷都是證據,你想怎麼狡辯?”
幾句指責還遠不夠喬錦的目的。
她繼續哭訴:“你們搶走我的屋子衣服,不給飯吃,拿我出氣,我沒有爹孃撐腰,自己傻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一切都是我活該,我認了!可我都成親了,已經不是你家人了,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你非要把我連皮帶骨啃乾淨才肯罷休嗎?”
眾人恍然大悟。
“我說怎麼非鬧著把人帶走呢,原來是嫌賣便宜了,想再賣一次啊!”
“你還記得你在阿錦爹孃墳前說的話嗎?你不怕天打雷劈嗎?”
“你自己貪玩弄傷了自己,怎麼全賴我頭上了?我算是看出來了,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你如今眼裡心裡只有宋家,我就不自討沒趣了,以後過得不好千萬別到我門上哭!”
張氏氣呼呼地走了。
喬錦撇撇嘴,這心理素質太差了,顯得結局很潦草哎。
“好孩子,這是受了多少苦?”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婦人拉著喬錦的手直流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