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懷淵被楚惟洲抱到寢殿這事兒彷彿長了翅膀似的,一個時辰不到,連冷宮都傳遍了。

太后派人請皇上過去一起用膳。

他本來都準備好了要和他家寶貝大美人一起用膳然後泡藥浴的。

光是想想那個畫面他就覺得口乾舌燥。

“阿淵,我讓蘇明把你身邊的人接過來陪你一起用膳,我去會會那個老巫婆,等我回來。”

離開的時候裴懷淵被他按在懷裡吻了良久,直到他喘不過氣來才把人放開。

目光灼灼的盯著他有了血色的臉,“阿淵這樣真美。”

裴懷淵面紅耳赤,無措的避開他侵略性十足的目光。

“再喚我一聲夫君可好?”

“夫君……我等你回來。”

楚惟洲腳步都飄了,他有老婆了。

【小金,毛毛,你們聽到了嗎?我有老婆了,不過你們一個單身統一個單身狗的應該不能理解。】

小金&毛毛:“……”

太后看到他一臉慈祥,“皇上許久沒來哀家的壽康宮了。”

“朕以為太后喜歡清靜,不願見朕。”楚惟洲說完差點沒忍住笑出來,明明是他把太后禁足,現在開始怪太后不願見他。

太后臉上的笑容一僵,轉瞬即逝,“皇上說笑了,天底下哪有母親不願見自已的孩子。”

“太后是許久未見成王了。”

成王就是楚凜,被他趕到偏遠的封地去了。

“太后既想念成王,何不隨他一起去慶陽,聽說那裡山清水秀,氣候宜人,非常適合修身養性。”

太后表情管理失控,她又不是瘋了,丟下榮華富貴去那貧瘠的封地。

她眸中閃過一絲怨毒,要不是先皇遺詔,這皇位該是她的凜兒的。

一想到她的凜兒去那麼偏遠的封地,讓他們母子分離,她就恨。

“皇上,你這是還在怨哀家偏疼凜兒嗎?”

“你們是手足兄弟,身體裡流著一樣的血,哀家偏疼他是因為他天生體弱多病,就連先皇也不願親近他,哀家以為你會明白哀家的良苦用心。”

先皇不願親近楚凜是因為他知道楚凜不是他的親生孩子。

他身為帝王,卻最是嚮往親情,太后是他幼時一眼便心悅的女子,攝政王楚琉是同他一起在這吃人的後宮艱難長大的同胞弟弟。

他知道真相的時候急火攻心,生了一場重病,藥石無醫。

攝政王在前朝已經站穩腳跟,太后育有兩子,又有顯赫的母族,他想拔除已經晚了。

臨終前,拼死給楚惟洲鋪路,不給攝政王和太后謀反的機會。

只是他還是沒料到太后竟狠毒至此,給自已的孩子下毒。

楚惟洲是先皇親手教養長大的太子,這或許也是太后不喜他的原因之一。

他實在太像先皇了,無論是性格還是容貌,太后每每看著他就彷彿看到了那個丰神俊逸的男子,或許是愧疚,或許是心虛,她不願親近他。

楚惟洲意味不明的冷笑一聲:“朕自然明白太后的良、苦、用、心,朕讓成王去慶陽也是為了他好,他年輕氣盛,太過浮躁,該好好沉澱一番。”

“皇上,哀家老了,受不了這母子分離之苦。”

“太后所言極是,正好朕要挑選個黃道吉日舉行封后大典,成王也是時候回來一起吃個團圓飯了。”

楚惟洲打算把他們仨一網打盡。

“封后?皇上要封后為何不與哀家商量?”

“朕這不就是來和太后商量吉日的嗎?”

“你要封那個大旭王朝的質子為後?”

“是。”

“不行,哀家不同意,自古以來還沒有封男後的先例,這成何體統?”

“朕就是先例。”

“你這麼做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你想讓整個皇室淪為笑柄嗎?”

楚惟洲斜睨她,神色不明,“誰敢笑?”

“你……你這……”太后捂著胸口臉色蒼白。

“太后既然身體不適,那就好好休息調養身體,未免勞累,封后大典就不用出席了。”

“還望太后多保重身體,不然連成王都見不到了。”

太后直接被氣暈,一眾宮女忙去攙扶她。

氣死最好,楚惟洲連太醫的懶得幫她傳喚就離開了壽康宮。

……

裴懷淵來到大安王朝身邊只有兩個下人,是他在大旭王朝的侍衛,幼時便來到他身邊伺候,情分非比尋常。

雲蘇、鄔安望著他們霽月風光的主子滿眼心疼。

“主子,實在不行我們掩護你逃走吧?”

裴懷淵搖了搖頭,“我拖著這病弱之軀,逃又能逃向何處?而且我逃了,大旭王朝說不定也會被遷怒。”

“主子,大旭王朝從把你推出來當擋箭牌的那一刻開始就不值得我們為之赴死了。”雲蘇眼眶泛紅。

“百姓是無辜的,我一人換大旭王朝的百姓不受戰亂之苦,不虧。”

“以後不要再說掩護我逃走這件事了,雲蘇,鄔安,我們都會好好活著的。”

“我覺得他不是壞人,我想相信他。”

雲蘇和鄔安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裴懷淵說的“他”是誰。

他們有些懷疑自已的耳朵,楚惟洲不是壞人,那天下就沒有壞人了。

暴君之名,令人聞風喪膽。

也許是他們眸中的意思太過明顯,裴懷淵解釋道:“無休止的戰爭絕不是他想要的,是大旭王朝主動發起的戰爭,其他被擊敗的王朝也是自作自受,是他們貪婪想要從富饒的大安王朝分一杯羹,他只是自保。”

“世人皆知他是暴君,可在大安王朝這些年,你們可曾聽到過他不問緣由的殺人?”

雲蘇和鄔安搖了搖頭。

“他只殺貪汙受賄、草菅人命之人,他殺的都是該殺之人。”

“與他相比,大旭王朝的皇上才是真正的暴君,搜刮民脂民膏,虐少宮女太監,強搶臣子之妻。”

“大安王朝在他的治理之下國泰民安,海晏河清,他是真正的明君,只是世人對他有所偏見。”

裴懷淵想起那兩個旖旎的吻還有那兩聲夫君,耳根不受控制的染上緋色,“我們留在這,或許才是最好的出路。”

雲蘇和鄔安雖然覺得有道理,可是莫名覺得哪裡怪怪的。

楚惟洲不知道裴懷淵對他的評價如此之高,要是知道恐怕嘴角都要飛起了。

“主子,你很熱嗎?臉怎麼那麼紅?”

“是、是有點熱。”裴懷淵有些結巴,眼神飄忽,想把腦袋中亂七八糟的想法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