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青也來到了顧氏集團。
雖然謝望深提前打過招呼,但公司基本的流程還是得走,人資章經理來面試她,客客氣氣的問她想去哪個部門。
青也順坡下驢,“章經理,我能在您手下工作嗎?”
“當然可以啊,那你來人資部,我一定好好帶你!”
於是青也順利進入了人資部。
章經理帶她去部門報到。
他說:“杜青也,你先去我辦公室坐會,我給你列印點資料,填好之後明天就可以正式上崗了。”
青也道謝後坐到了章經理辦公室的沙發上。
此刻只剩下她一個人。
憑她從小到大的教養,是不可能去亂動別人的東西的。
可此一時非彼一時,現在的她恨不得能擁有特務的敏銳,利用所有機會去尋找對她有利的資訊。
巡視一圈,反倒是在最顯眼的茶几上發現了兩張行程單。
那是錦城去京市的往返機票,乘機人不是章經理,而是謝家二少爺謝時嶼。
想來是章經理幫他訂的票,列印了行程單報銷。
她記得年初聽杜崇說過,錦城即將開展的禹城國際,是十年來最大的專案,還將有京市的資本注入。
杜崇孤注一擲在禹城國際上壓下了全部身家,可最後不僅輸給了謝思淵,還讓杜氏集團元氣大傷,走到了破產的邊緣。
如今禹城國際快動工了吧。
謝思淵雖然幫謝氏拿到了這個專案,但謝家還是老爺子掌權,他又有五個兒子,並不見得一定會把專案交到謝思淵手上。
而謝時嶼在這個節骨眼去京市,很有可能與此相關。
青也掏出手機,拍下了這張行程單。
很快章經理拿著資料進來,“杜青也,你填一下。”
“好的,章經理。”
青也蹲到茶几旁準備寫。
章經理面色沉了一下,上前收起茶几上所有東西,又笑著對她說:“怎麼蹲著寫呢?走,去我書桌那兒坐著寫!”
青也笑著道謝,沒有忽略他迅速將行程單收起來的動作。
更加確定了這張行程單的重要性。
離開章經理辦公室後,青也第一次主動聯絡了謝思淵,將行程單的照片發給了他。
「8808」
五分鐘後,謝思淵回覆了一個酒店房間號。
謝氏集團由三角狀的三棟大樓構成,其中最高的一棟擁有錦城最大的五星級酒店。
青也站在酒店的電梯裡,看著樓層不斷爬升,心臟不由得越跳越快。
想起前幾次與謝思淵單獨相處的場面,仍覺得心有餘悸。
來到房間門口,青也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屋內是複式套房結構,寬敞明亮,她環顧一圈才發現謝思淵正坐在一扇落地窗後打電話。
謝思淵也透過玻璃投影看見了她。
她今天穿著職業化的白襯衫和包臂裙,幹練又曼妙。
似乎每一次見她都不一樣。
優雅的晚禮服裙,性感的酒吧制服,精緻的職業套裝,每一個她都美得讓人目眩。
而且不僅美,還能敏銳地察覺到這麼重要的情報。
謝思淵突然伸出手,將她拽到了自已腿上。
青也毫無防備的驚撥出聲。
電話那端頓了頓,“謝總?”
謝思淵從身後緊緊抱住青也,惡作劇般湊到她耳邊悄聲說:“小點聲。”
又對著電話放開了音量,“阿誠,你繼續。”
青也再不敢出聲。
可是謝思淵的手越來越不安分,隔著襯衣一寸寸丈量著她的纖腰,然後一點點向上蔓延。
青也及時按住了他的手。
謝思淵突然想到什麼,抽出手,覆蓋到她的右手臂上。
一陣劇痛襲來,青也疼得眼泛淚光,喪失了抵抗的力氣,任他的手在她身上肆意遊蕩。
疼痛伴著羞恥,一點點折磨著她。
許久之後,謝思淵終於掛了電話,抱住她,用食指指背颳了刮她的臉:“真乖。”
青也真想咬斷他的手指頭。
他又突然變得嚴肅,從身後推了她一把,讓她站起來。
可她穿著高跟鞋沒有站穩,單膝跪到了冰涼的地板上。
“你做得很好。”謝思淵說。
青也狼狽的起身,回頭看他,如同初見時一望無際的冷冽。
他是魔鬼嗎?
難道剛才無事發生嗎?
“前兩天在家裡吃飯,老二說要回蘇州看看他媽,老頭子還幫他打掩護,沒想到是偷偷去了京市。”
那些調情、她的傷口,在他眼裡算什麼?
她是他呼之即來的寵物嗎?
“老頭子這次有心給他機會,我託了在京市的朋友打聽,他談得也很順利。可是禹城國際下週就要開工了,如果他有什麼意外回不來……自然就失去了資格。”
怎麼不是呢?
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時不時被扔個酒瓶子,立功了就誇一句乖。
“謝先生。”
青也揹著光站在窗前,臉色留在陰影裡,冷得同他一樣,“那恭喜您。”
謝思淵歪了歪頭,“你在跟我生氣?”
“我怎麼敢?”
“氣我調戲你?”
“您言重了,我很清楚我的地位。”
謝思淵將手機捏在手裡把玩,打量著她默默良久。
目光一轉,看到她的右臂上,一個暗紅色的血點正從白襯衣裡浸出。
刺入他的眼。
這是第三天了,傷口不應該恢復得這麼慢,他伸出手,“過來。”
青也站在原地沒有動。
謝思淵無奈起身上前,將她拉到椅子上坐下,轉身去了客廳,找出一個藥箱。
他蹲到她身邊,撩起她的袖子,檢視裡面的傷。
傷口只有邊緣處凝結了小塊的紫色血痂,其餘地方還是血肉可見。
她是不是從來沒有受過傷?快感染了也不知道換藥。
估計此刻還在心裡罵他,以為都是他害的。
謝思淵低低笑了一聲。
這是青也第二次看見他的笑。
這張英俊的面孔似乎習慣了冷冽,青也也看習慣了,以為他天生就適合面無表情。
但不得不承認,其實他笑起來英俊得過分。
跟謝望深陽光般的笑容不一樣。他更像是光輝的月光,冷冽而遙不可及。
青也壯著膽問:“有什麼好笑的?”
“笑你蠢。”
青也生氣,想抽回自已的手,卻被他牢牢拽住。
“杜青也。”許久,謝思淵包紮好了傷口,站起來說:“三天換一次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