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酒店後,青也回到謝氏集團的辦公大樓,撥通了王妤如的電話。

她們約好面試完一起去逛街。

王妤如一來就拉著她撒嬌般道歉,“不好意思啊青也,我心想都來謝氏了,就跟謝望深打個招呼吧,沒想到他說要一起來!怎麼辦呀?這下不是我們的二人世界了!”

青也不禁笑了,“那就一起啊,大不了我當個電燈泡唄!”

“哎呀不是,我跟他才認識不久!”王妤如紅著臉推脫,“對了,青也,你跟謝望深認識很久了吧?你覺得他人怎麼樣啊?”

青也認真的想了想。

謝思淵只說讓她拆散他們,可是拆散之後呢?

豪門聯姻,往往都不是當事人能拒絕得了的,何況妤如只有一個哥哥,她是王家唯一的女兒。若是王謝兩家決定聯姻,能出嫁的只有妤如。

所以拆散了她和謝望深,很有可能不是她不用再嫁入謝家,而是換一個結婚物件。

但謝家除了謝思淵,還有誰敢接盤?

那個魔鬼一樣的男人,青也怎麼能看著妤如嫁給他?

“妤如,我覺得學長人很好,而且你們也很般配!”青也堅定的說。

王妤如被說得不好意思,咯咯地笑。

說曹操曹操到,謝望深穿著一身淺藍色西裝,出現在她們面前。

他安排得很周到,親自開車帶她們去市中心最大的購物中心,耐心的陪她們逛街。

王妤如買東西根本不看價格,隨便看上的一個包都是十萬起步。

青也記得,小時候王家有好幾個專案還是跟著杜氏做的,如今兩個家族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王妤如挑了好幾個包和幾套高定禮服,而青也只買了一條絲巾。

其實她也看中了一條高定長裙,星空般的藍,拖地搖曳。

但她只是看看,然後安靜的退到一邊。

一旁的謝望深看出了她的心思,勸她試試,王妤如甚至直接把她推進了試衣間。

青也無奈換上,右臂上的白紗布也露了出來。

還好傷口包得整整齊齊,連每一根膠布都平行的貼著。

謝思淵總算做了件好事。

每一次都給她包紮得很好。

她出去後,謝望深和王妤如都驚歎的看著她。

“青也,你也太美了吧!這裙子簡直是為你量身定做的!”王妤如說。

謝望深也準備誇獎兩句,但是目光不自覺盯住了她的手臂。

那晚為她貼的止血貼已經換成了白紗布,用醫用膠布貼著,嚴嚴實實罩住了傷口。

而那些膠布上統一印著四葉草暗花圖案。

那是謝氏集團酒店的標誌。

他上前一步,“青也,手上的傷好些了嗎?”

青也抬了抬手,“現在好多了。”

謝望深指著紗布說,“什麼時候換的藥?”

“剛換的。”

“平時自已換藥不方便吧?”

青也頓了頓,故作輕鬆笑著說:“還好,早上出門前室友幫我換的。”

“噢。有室友照顧你,我也放心了。”

謝望深面色無恙,還是微笑著。但青也不敢再露出自已的手臂,說裙子有些小,先去換下來。

謝望深主動幫她推開更衣室的門。

青也低頭對他道謝,但剛一邁腿,裙襬就被扯住了,猝不及防絆了一下。

她本能的伸手去抓離得最近的謝望深,但他的手卻在空中與她錯開,讓她撲了個空,手臂撞到了門檻上。

那飽經摧殘的傷口,再次滲出鮮血。

謝望深趕緊去扶她,“對不起青也,我真是太不小心了,踩到你裙子了,你沒事吧?”

青也疼得手臂都在抖,低聲說了句沒事。

“走,先去沙發上坐會,讓我好好看看你的傷。”謝望深說,隨即和王妤如一起將她扶去了沙發。

青也緩了緩,那股鑽心的痛勁稍微好了一點。

她坐下說:“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怎麼會沒事,都流血了!”謝望深扶著她的手臂端詳了一會,“青也,真是抱歉,其實我也看不出究竟有多嚴重,要不這樣,我帶你去讓趙醫生幫忙看看!”

“趙醫生?”

“是我們家的家庭醫生,青也,你的傷我一定要負責到底!”他又看了看王妤如說,“現在也快到飯點了,不如你們都去我家吃個便飯,也方便讓趙醫生檢查。”

青也觀察著沒有表態。

王妤如明顯是心動的,但還是客氣的問:“深哥,會不會打擾到你家人啊?”

“不會的,我父母都很隨和。”謝望深看向青也,“青也,走吧,要是不能看著你的傷好,我今晚一定會失眠的!”

青也微微一笑。

其實沒有人比她更想去謝家。

但她一直雲淡風輕,說:“那就聽你的,學長。”

於是青也又一次來到小西山謝宅。

此刻恰逢晚飯時間,除了去京市的二少和在國外讀書的四少,謝家所有人都在。

老爺子謝滄州和卓夫人同坐主座,左右兩側分別是謝思淵和三少謝子禹。

謝望深帶青也和王妤如上前打招呼。

“爸,媽,我帶了兩個朋友回家吃飯。這是妤如,王叔叔的女兒,這是青也,我在錦城大學時的學妹。”

青也和王妤如手拉著手跟長輩們問好。

青也控制著自已的眼神不去亂瞟,可是在看向謝滄州時,還是不可避免的看到了謝思淵。

他的眼神一直是冷的,輕飄飄看了她一眼後繼續低頭吃飯。

卓夫人打量著王妤如說:“這就是妤如啊?聽你爸爸媽媽說起過你,快來坐吧。”

“謝謝伯母!”

三人落座,謝望深自然的坐到謝子禹旁邊,王妤如跟在他身旁。

剩下青也一個,若再去他們那側已經不太合適,於是緩緩走到了謝思淵旁邊。

他還是視若無睹,彷彿並不與她相識。

跟主座上的謝滄州一樣,一直埋頭吃飯,對這些小事漠不關心。

謝望深一坐下就問卓夫人:“媽,趙醫生呢?青也手臂受了傷,讓他來看看吧。”

卓夫人這才端詳起青也,“怎麼傷的?”

“被玻璃劃傷了,其實沒關係的,不用麻煩了。”青也說。

卓夫人直勾勾的看著她,“這丫頭生得漂亮,你姓什麼,父母做什麼的?”

“阿姨,我姓杜。”

說完,她將目光轉向主座的另一側,“謝伯伯,我是杜青也,您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