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最適合的還是那種知書達理、溫柔賢惠的大家閨秀。

我這樣的,您兒子也不太可能看得上不是?”

阿棠一面否定自己,一面向公孫夫人暗示高錦惜。

心想這更年期婦女果真最操心兒女的婚事,什麼事情都能扯到這上面來。

公孫夫人見阿棠明顯拒絕,忙說:“是臣婦說話唐突了,公主別介意.”

阿棠搖搖頭,“不會。

公孫夫人,徒弟現在在哪兒?我想去看看他.”

“哦,他們兩兄弟在後院涼亭跟高家小姐吃茶,我命人帶公主前去.”

公孫府的後院用一個字就能形容——雅。

像阿棠這樣審美深受呂君思影響的土豪級別眼光,也不得不承認這裝潢雅緻地讓人不忍心破壞。

院子不是很大,西牆角種著幾株文竹,一條曲水流觴從竹前流過,再往東一看,便是一座四角亭臺。

亭臺地基不算高,裡面設著五方石桌,公孫兄弟和高錦惜都在裡面。

小叮噹不太想見到‘情敵’,便扯了個理由腳底抹油溜了。

阿棠沒攔他,只是答應一定讓公孫儀早點滾去流火幫忙。

“你們幾個,玩也不帶我,真夠仗義!”

阿棠三兩步就跨進了亭臺,坐在石凳上。

“公主大人/師父.”

阿棠從不擺架子,幾個人也沒有那般迂腐,於是互相點頭便算見禮過了。

阿棠朝高錦惜眨眨眼,問:“在聊什麼啊?”

公孫儀回答:“剛開始還在說詩詞句讀,現在突然轉到泮宮上去了。

好煩啊師父,我不想去……好想早點開學啊!”

被哥哥瞪了一眼,公孫儀便立馬改口了。

阿棠‘切’了一聲,道:“立場不堅定的電燈泡!對了公孫,我聽說你是夫子?”

“對.”

公孫禮回答到:“王上體恤公孫府新喪,特著我丁憂期過後再入仕.”

阿棠點點頭,“我倒真想讓你早點入仕,我才看不慣……”說到一半,阿棠突然想到高錦惜也姓‘高’,忙話鋒一轉,說:“那個我,咱們這次上學的名單裡,該不會還有我吧?”

公孫儀拍拍她的肩膀,說:“肯定的.”

“王上和大將軍對公主寄予厚望,臣必恪盡職守,好好教導公主.”

見公孫禮是認真的,阿棠便苦笑:“我倒是想讓你敷衍一點。

對了,你倆又在對詩啊?”

這亭子裡坐著一個才女一個才子,還有一個對弈高手。

自己除了會點醫術外,似乎沒什麼可取之處。

看來以後還是不能老跟這些高智商扎堆,會顯得自己特別淺薄。

提起詩,高錦惜就有無限的熱情,畢竟這是她唯一能跟公孫禮搭訕的話題。

她眯著眼睛笑了笑,說:“方才小儀出題,以風花雪月為頭,作一手七言或五言詩,沒想被公孫公子打斷了.”

阿棠打量了一眼公孫儀,說:“徒弟,我還以為你只會下棋經商和搗亂,沒想到這題目擬的也夠可以的,刁鑽,難搞.”

被自己弟弟出的題目難倒了,就算是公孫禮,在美女面前也不能不要點面子,怪不得他要岔開話題。

這笨徒弟,幾乎不能有點眼力見嗎?當電燈泡就算了,連助攻都做不到。

公孫儀還以為師傅在誇自己,還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說:“師父,我這,我已經好久沒去流火飯店了……”“你也知道你好久沒去了.”

阿棠揪了一把他的臉,說:“小叮噹都快把我耳朵吵聾了!我剛剛可是和你娘談好了,你小子以後啊,唸書經商兩不誤,有你忙的!”

“啊?”

拖的長長的偽音已經在替公孫儀叫苦了,阿棠道:“俗話說一份耕耘一份收穫,你自己的夢想,可別犯懶啊.”

公孫儀無奈地點了點頭,但還是嘴上反駁道:“可俗話還說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呢。

師父,你這是在壓榨我的價值!”

阿棠就坐在他對面,就算真的聾了聽不到他的聲音,隔這麼近也不可能看不到嘴型。

她猛地賞了公孫儀一個爆栗子,說:“還敢跟師傅犟嘴了,死小子!從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驕奢淫逸的官二代一躍成為我堂堂流火商號的接班人,這還不叫橫財啊?你還想幹嘛?想上天啊?”

“如果有必要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倘若在別人面前公孫儀是個泥人,有三分脾氣。

那他在南詔棠面前,可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小乖乖了——打不還手罵就回嘴,簡直就是氣死師傅的代表人物。

公孫禮瞪了他一眼,道:“小儀,要尊師!”

對‘兄控’來說,哥哥的命令大過天。

公孫禮一開口,公孫儀就老實了:“師父,我錯了.”

“行了行了,鬼都能看出你沒啥真心。

對了錦惜,我這臭小子的題目你對出來了嗎?”

高錦惜搖搖頭,阿棠就又說:“也是,這種鬼題目誰能對出來?誒,不如我改一下,改成……以‘風花雪月’為題,寫四句詩來,一字一句,只求含其意而不求有其字.”

公孫儀給阿棠續上茶水,說:“詩神師父,我覺得你這個更有技術含量.”

“小儀的題在於字詞對仗,公主大人的題在於內韻相達,所考不同,也無法做比較.”

公孫禮不愧是公孫右丞教出來的接班人,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

既維護了弟弟,又誇讚了阿棠,順便掀開了這一頁。

嘖嘖嘖,這就是智商型哥哥,實名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