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山中少年

忙碌一天的建武帝回到宮中，正準備小憩一會。

太后身邊的吳太監便尋了過來。

“陛下，太后派人過來，請您得空過去一趟。”將從侍衛那得到的訊息向建武帝稟告後，正準備離開的吳越人又轉了回來，十分恭敬的再次稟告道。

“嗨！”建武帝嘆息一聲，望向站在殿外的吳太監：“大概是今天的事情傳到了她老人家耳中，讓她擔憂了。”

“去尋皇后過來，我們一同前去！”

想到在將軍府門前瞟到的那抹熟悉的嬌俏身影，建武帝只覺頭大。又瞟了眼吳越人，想到自家女兒就要被蔡倫給賣了，忍不住低聲罵了句：“老貨！”

慈寧宮裡花開富貴，太后正在逗弄皇孫。

“兒臣參見母后！”建武帝帶著皇后一同行禮道。

太后看著二人，揮退了左右，皇孫也被一旁的嬤嬤抱走了。

“今天的事情，是你安排的？”太后嘆息道。

點了點頭，建武帝目視太后等待她的下文。

“鎮北侯也算是哀家的孃家人，我姜氏一門，如今也只剩下我與小姜維兩個人了！算來，那小姜維還要喚我一聲堂姑奶奶。”

說話間，太后眼中已有淚水流出：“可憐姜家滿門忠烈，如今只剩下了這一根獨苗。”

建武帝見母親落淚，連忙示意皇后前去安撫。而他自已更是跪在地上，滿是愧疚的說道：“母后，是兒臣疏忽了，以後不會再有此等事情發生。”

既然知道了今天大皇子大鬧將軍府，太后必然要查清事情的始末，自然知道了姜維被退婚的事情。

“還算實誠！”

點了點頭，太后接著說道：“今天做的不錯，特別是敬騰那孩子，要賞，重重的賞，你如果不方便，哀家賞！難得皇家還有這麼至情至性的孩子！不能讓他吃了虧。”

聽太后說到自家孩子，皇后也很是疼惜：“母后，敬騰命苦，這輩子與皇位無緣，只希望他能一生平安順遂！”

肖敬騰傷在臉上，自然與大位無緣。這是滿朝文武心知肚明的事情。不然會有損國體。

拍了拍皇后的手背，太后嘆道：“你也是苦命人，還好有皇孫在，好好照料，將來定能成才！”

說完看向還在地上跪著的建武帝：“還跪著幹嘛？起來吧！”

聞言，建武帝並未起身，反而告罪道：“母后，清雪那丫頭在蔡師那裡，兒臣聽到訊息，蔡師有意撮合清雪與姜維二人。”

皇后聞言一驚，旋即便是一喜：“清雪那丫頭就愛舞刀弄棒，還跟著二弟上了戰場，兒臣都快被她嚇死了。戰場上刀劍無眼，那丫頭又是個不受管的，萬一有個不測，傷到什麼地方，將來可如何嫁人？”

“小姜維是個好的，這些年在蔡師門下習文，頗得蔡師看中，過些年入朝為官，放在身邊看著也安心。”

笑呵呵的瞟了皇后一眼，太后怎能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旋即瞪了眼建武帝：“如果清雪那丫頭中意，你便下旨賜婚。”

姜維習文，光耀武將世家的門楣或許有些吃力，但這也免了刀劍之災。在一個母親的眼中，沒有什麼比平安更為重要。因此皇后很是中意姜維成為自家女婿。

... ...

皇室中地位最高的三個人，聚在一起談論著什麼姜維不知，此時他帶領的隊伍，已經行到了一處山腳。

“多加探查，萬事小心為上！”望著險峻的山勢，姜維喚來石頭，輕聲吩咐道。

此處地形險峻，山高林密，正是山賊土匪經常出沒的地方，姜維所帶之人都是心腹之人，是他日後征戰沙場，立足朝堂的根本。哪怕損失一個都會讓他感到心疼。因此，一路行來很是小心。

石頭接令，便領著十餘名騎士前出，姜維跨坐馬上，帶著大部隊緊隨其後。

隊伍緩緩而行，忽然一陣微風吹過，姜維從風中嗅到了血腥味，頓時精神一震，喝了一聲：“戒備！”

300多名壯丁不愧是經過軍中老卒長期訓練的，他們紛紛握緊武器，慌而不亂，不消片刻便將車輛，奴僕護在了陣中。他們五人一組緊張地注視著周圍的動靜。

“不錯！稍加調教便是強兵！經過戰場廝殺就是一可當百的猛士。”姜維忍不住在心中讚了一句。

“嗒嗒嗒！”

急促的馬蹄聲過後，一名身上染血的騎士出現在姜維的視線中。

“是自已人！”老管家李全策馬來到姜維身邊。

“少爺，前方有百餘名山匪已被兄弟們殺退，不過有一少年，端是厲害，一杆長槍在手中舞的水潑不進，兄弟們短時間拿不下他！”騎士來到姜維身前，下馬後躬身彙報。

“下次回令不必下馬！”姜維見騎士身上無傷心中稍安，接著說道：“前方引路，帶我去會會那少年。”

姜維本身就是槍法大家，聽到有用槍的高手，頓時來了興趣。

騎士領命，立刻翻身上馬。姜維向管家李全交代了幾句，便領著剩餘的騎士急速而行。

望著快速離去的身影，李全心中急切，免不得催促車隊快行，一時間，整個隊伍前進的速度快上了一倍不止。

盞茶的功夫，姜維便瞧見，在一處水潭邊，一名少年手中長槍宛若銀蛇，上下翻飛。

石頭領著六七人將其圍在中心，不時上前卻都被少年輕易擊退。

少年穿著一身青衫，腳蹬一雙黑色靴子，身姿矯健，動作敏捷。他的長槍如游龍般靈活，每一次揮舞都帶著凌厲的風聲。

他的攻擊如同閃電般迅速，讓人難以招架。他的動作流暢自然，每一次攻擊都充滿了力量。他的眼神堅定，充滿了自信，他對自已的武藝有著十足的信心。

“少年，你是何方人士，為何要阻擋我等去路！”見少年武藝超群，姜維起了愛才之心。

突如其來的聲音，使得少年心中一驚，進退之間難免失了些分寸。

石頭見此心中大喜，招呼身邊同伴一擁而上。

少年稚嫩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訝色，心中難免驚慌。面對潮水般湧來的對手，少年的長槍不再如先前，那般靈活，揮舞之間有了遲滯。

“還是年輕，缺乏歷練！”姜維還是能從他的一舉一動中看出其中的美感。

隨著對頭的逼近，少年漸漸感到有些吃力。他的額頭開始冒出冷汗，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但他並沒有放棄，他的眼神依然堅定，他的動作依然迅猛。

“可惜，少年不願下狠手！”小聲嘀咕了一句，姜維朝前行去，在他看來，少年已經輸了。

終於，在付出三人受傷的代價下，石頭將少年給活捉了。

看著眼前這個臉上充滿不忿神色的少年，姜維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心裡不服氣，但等你恢復了體力之後，我倒是可以和你比試一下，讓你看看究竟應該怎樣使用長槍！”

少年望向姜維，眼神中流露出輕蔑和不屑色。

他驕傲地說：“就憑你這樣一個文質彬彬、軟弱無力的書呆子，我根本不需要動用長槍來對付你。就算赤手空拳，也能輕易將你打倒在地！”

“小子無禮！”

“放肆！”

聽到這話，四周的騎士們紛紛面露怒色，更有幾個脾氣火爆的再次抽出了腰間利刃。

姜維揮手製止了騎士們接下來的動作，轉頭望向少年，柔聲問道：“告訴我，你來自何處？為什麼會在這裡與山賊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