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場惡戰

“你不早說。”

方覺夏去解了宋清衍的繩結。

宋清衍被鬆開後依舊坐在那不動，眼睛一直盯著地面。

“行了，那你自己選，是讓我使用禁言草還是你自己取血起誓。”

方覺夏也不想看他。

宋清衍默默低頭，咬破手指，緩緩道：“我絕不將今日見到你靈獸及法寶一事說與旁人，若違此誓，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方覺夏瞥他一眼，這誓言發的挺毒，確實是真心話。

於是也緩和了態度：“謝謝。”

“你若是當時態度溫柔些，我怎麼會不答應你。”宋清衍說。

方覺夏不想再管他，起身就要離開。

宋清衍又追了上去，“等一等。”

剛剛他們倆都是坐著，還看不出身高差，現在都站起來來。方覺夏發現自己被襯的十分嬌小，宋清衍的體型和身高，實在是有些迫人。

“怎麼了？”方覺夏問。

“我不知你是如何被俘，但我前來，是為了取那貓妖妖丹。”

宋清衍拱手道：“還望你看在我剛剛幫你破局的份上，出手相助。”

方覺夏嘴角一彎，“你這話說的好聽多了，不過我也有事情想問你。”

“但說無妨。”

“你說你是飛雪山莊的人，知道出陣陣法在哪裡嗎？”

宋清衍聽方覺夏這樣一問，凝眉思考了下，“看你裝束，像是天蘊宗的弟子，你找不到陣法嗎？”

方覺夏不喜歡他總是要反問自己的情況，於是不太樂意地說：“你到底知不知道？”

“知道，只不過飛雪山莊的陣法，自然出去後的地點也是在飛雪山莊內。”宋清衍見她不高興，小心翼翼地窺她臉色。

“你放心，去了我那，我保證好好招待你！還會遣人送你迴天蘊宗。”

不知道為什麼，宋清衍倒是有點期待了起來。

“行。”

暫時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方覺夏決定和他一起殺妖取丹。

妖丹對修煉中人來講的確有大用處，這也是為什麼當下靈寵稀少的原因。和一隻與自己並肩作戰的妖獸比起來，能快速提升實力自然是最好。

不過，想真正吸收妖丹的力量，還是有不少困難的。但方覺夏看宋清衍鬥志滿滿，便猜測他肯定是有自己的辦法。

“你什麼境界？”宋清衍突然問道。

方覺夏將阿吉收入香囊，準備以自己的實力迎戰。漫不經心地說道：“進這秘境的前幾天，剛剛築基。”

宋清衍呆住：“可我根本看不出來。”

他也是築基初期，為何絲毫感受不到方覺夏的靈力波動。

“不該問的就不要問。”方覺夏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你最好不要惹我，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宋清衍不說話了。

方覺夏看向他的儲物袋：“你的境界也不高，敢來這裡，想必是有法寶吧？”

宋清衍點頭，沒碰儲物袋，而是摸了摸自己的劍鞘。“這是幾代單傳下來的凝雪劍，有自己的劍靈。”

“那你省事了。”方覺夏觀察了下，雖然劍身藏於劍鞘之中，但仍能窺見幾分澎湃劍意。

“自我六歲練劍修行之始，它就傳到了我手裡。我與這劍，也算是十分親密。”

“那你怎麼殺不掉貓妖？”方覺夏問。“我覺得我也幫不了你什麼忙。”

“你猜為何修仙界夫妻甚少，而我宋家卻能世代傳承？”宋清衍不答反問。

方覺夏說：“我不想猜，你最好也別說太長的故事。”

宋清衍嘴角垮了垮，簡明扼要地提了下：“劍靈需要主人有情意，兩人作戰時能發揮它更強的實力。”

“原本我自認為一人即可，族中長老也都認為我有此天賦。到了這裡對陣貓妖，我才發現我太天真。”

“你意思是，有你這個劍，築基期可擋金丹修為？”方覺夏打量了一下。

“這可是萬年劍靈，我無法發揮真正實力而已。”宋清衍頓了頓，又說道：“我沒想到貓妖即將修成元嬰，晉級五階。”

說話間，兩人突然都感覺到了烈風呼嘯。

凝雪劍自然出鞘，停在半空，抵擋住了妖氣的侵襲。

方覺夏淡淡看著，宋清衍卻是喜不自勝：“你第一次自己出鞘。”

劍靈緩緩現身，它皮毛勝雪，樣貌像一匹駿馬，身上斑紋點點，似流星彎月。赤尾白首，挺挺而立。

方覺夏有些驚訝，這確實是上古瑞獸——

鹿蜀。

方覺夏看了一眼，又拿起自己手中的劍，她也好想有一個劍靈啊。

京華貓緩緩現身，看見鹿蜀後身上的毛髮抖了抖。但仍直起身軀，眯眼笑道：“怎麼，上次沒打服嗎？”

鹿蜀只是靜靜地看著它，方覺夏卻是動手了。

乾雷夾雜著怒意狂卷而下，宋清衍握住劍柄，周身爆發出強大的凌冽劍意。

霎時間，周圍冰霜飛舞，巨大的冷空氣灌入方覺夏的鼻腔。

方覺夏是雷靈根，自然沒什麼好怕的，她輕鬆運轉體內靈氣，就立刻暖和了起來。

京華貓不甘示弱，發出淒厲的尖叫。周圍風力漸強，勢要抵禦兩人的圍攻。

方覺夏正要捂住耳朵時，鹿蜀以瑞鳴回之。

曾經聽說過，鹿蜀的鳴叫聲非常動聽，彷彿山人的歌喉。現在得以親聆，實在是難得的幸運。

歌聲嫋嫋，令方覺夏彷彿穿梭回了現世，眼前顯現出一幅大山之間男女對唱的畫面，心神都為之一振。

貓妖見自己討不到好，急忙閃身躲避兩人的圍攻。

同時躍到樹梢上，以那雙幽幽綠眼緊緊盯著他們。

它再次發動進攻，這次速度更快，肉眼幾乎難以覺察。目標是方覺夏，而她反應也很及時，巨大的藤蔓拔地而起。

可貓妖畢竟不是什麼築基期的修士，它的利爪穿透藤蔓，依然在方覺夏的左手臂上留下了抓傷。

血霧噴薄而出，另一邊的宋清衍拿劍橫劈過來，貓妖躲開逃到了樹上。

方覺夏咬牙以枯木逢春之術止血，而宋清衍則帶著鹿蜀與貓妖攻在了一起。

“你怎麼不召喚出你的靈獸？”僵持的局面過了很久，宋清衍退回到方覺夏身邊。

“因為相信你唄。”方覺夏朝他露出一個微笑。

宋清衍頓時心如擂鼓。

而方覺夏是這樣想的：

這個宋清衍根本就沒拼盡全力，想逼我用阿吉？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