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朱門鋪,來守正像往常一樣鍛打著鐵器,阿黃帶著疲憊的來福,像自已家一樣的走了進來。
來守看著一臉疲憊,似乎像是幹完體力活樣子的來福,趕忙停止了手中的活兒,滿臉擔心的蹲在來福的面前。
“來兒啊,你怎麼樣了?累成這樣,有沒有受傷了?”
來守滿臉愁容的擔心著來福,如同一位老父親一樣。
“我沒事,爹!”
來福微微一笑,隨即說道:“我只是累了,睡一覺就好了。”
說完,來福走入了臥室,呼呼大睡了起來。
看著來福睡著,來守心裡有點後悔了同意阿黃的比賽分成,突然抓起阿黃的衣襟。
“我兒若是出了什麼三長兩短,我定要把你和我兒徹底分開!”
來守滿臉陰沉,似乎不分是非的對著阿黃懟道。
“唉!唉!唉!小福這次比武表現幾乎完美,他學了我的黃家劍法,五場比試幾乎一路平坦,你可別不分青紅皂白的罵我。”
阿黃滿臉委屈,心裡想著:“若不是大比年齡過了,我肯定不會想找小福去代替我參賽!”
至於黃家劍法,這是來自那位朱門劍聖二舅的劍法,阿黃親自改良,去掉了大部分劍法關鍵部分,保留了一部分觀賞性的劍技,這樣才能知道自已學的是劍法。
來守神色輕鬆了許多,又看了看來福沒有傷口的身上,輕嘆了一口氣,便詢問起來福在內門大比上的表現。
阿黃滿臉笑容,開始將來福的第一個對手到最後一個對手的比鬥徐徐道來,任何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其中甚至還夾雜著對自已劍法的吹噓。
來守豎起耳朵,聽的特別入迷,在聽的過程中,時而高興,時而興奮,時而生氣,時而驚愕,時而拍爪叫好。對於阿黃夾帶的私貨,他並沒有在意。
“對了,明天還有幾場比鬥,可能對手都實力會比今天更強,所以明天好好給福兒補補身體,以便一飛沖天。”
阿黃鄭重的說道,似乎早就有了心裡打算。
其實阿黃說的並不無道理,隨著淘汰的獸人越來越多,剩下的可以說幾乎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們大部分都是武林外門高手,對於阿黃來說可能都是送晉級名額的,但對於來福來說,可能會越來越吃力。因此,阿黃希望來福能認真對待。
第二日的早晨,由於昨日大比的精彩絕倫,觀眾們在比賽還沒開始的時候便來到了擂臺之下,不一會兒,擂臺周圍都擠滿了獸人。
“第二輪比賽,正式開始!”
司儀來到了擂臺的中心,扯著嗓子喊道。
不一會兒,昨日大比的勝利者來到了接引處,來福看著這些參賽選手,眼神中充滿著堅毅。
“這些似乎都是經過大比勝利的傢伙,他們肯定會比昨日更加強大,我可不能掉以輕心。”
望了望那些勝利的傢伙,來福又看向擂臺處。
“不知道這一輪會是什麼樣的對手。”
擂臺之上,比賽早已開始,參賽選手有舞劍的,有赤手空拳的,也有使用暗器的。
時間約莫過了兩個時辰,來福剛從一場大比結束的帷幕中思考著策略,突然,一位內門執事拍了拍他的肩膀。
“到你了!”
來福回過神來,在回了一句:“是!”後,便大步向著擂臺走去,和昨日上擂臺一樣,只是今天他的心裡有一些躊躇。
來福剛上了擂臺,臺下的觀眾們議論紛紛。
“這不是那個玩劍將對手打的落花流水不費吹灰之力的少俠嗎?!”
“唉,是耶!不知道這一場會遇到什麼樣的對手。”
“我估計啊,他如果一直保持著昨日的狀態,拿下第一也不是不可能。”
“第一還是玄,第二也不一定能不能成,畢竟外門弟子中有兩位絕世神童,他們天生就是習武的料。”
“怎麼說?”
“知道風速犬和四刀俠嗎?”
“哦!你說的是那位啊,雖說是絕世神童,不過那位劍客學的劍法似乎像外門第一劍客的劍法,我相信這位一定能打敗他們!”
臺下的觀眾很是熱情,很顯然來福在這一次大比中的表現出乎意料,這也不怪觀眾,畢竟誰會在大比中不慌不忙的打贏對手,甚至是完勝,雖說風速犬和四刀俠也不遜色於來福,但他們的名氣早已響徹外門,內門似乎也有一點關於他們的事,因此,也見怪不怪了。
來福抽出佩劍,等待著自已的對手上場,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一位三花毛色的犬獸人跳上了擂臺,他穿著一身青衫,嘴角處勾勒著一絲笑意,十分俊美。
“在下許三花,請賜教!”
青衫獸人許三花向來福作了一禮,很有禮貌。
來福也不再猶豫,對著許三花也回了一禮。
來福打量著許三花,果然和他在臺下想的一樣,發現他的精氣神和昨日的對手比起來,簡直高了一個檔次。
“比賽開始!”
司儀大喝一聲,便離開了擂臺。
“在下先動手了!”
許三花說完,先發制人的衝向來福,爪子上白光閃閃的,如同有一把利刃握在上面。
來福臉色微變,隨即將劍鞘往身前一橫,只聽“當!”的一聲,一股強大的衝擊力從手臂瞬間傳輸到全身,身體毫無徵兆的向後退了幾步。
“這是什麼力道?!”
來福心裡一怔,能將他打擊退的對手目前許三花是第一個。
想到這裡,來福不再猶豫,隨即握住劍鞘上的劍柄,深吸一口氣,一道寒光隨著劍鞘上發出的尖銳之聲脫手而出,劍影爪中揮舞,在遊走到許三花的方向後停止舞動,劍尖直指,寒氣逼人。
來福眼中不再是傲氣之色,取而代之的,反而是犀利中帶著一絲嚴肅,看來,是要認認真真的打一場了。
許三花的心裡被來福的反應震了一下,前後反差太大,有些失神,但三花畢竟是昨日的勝利者,他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態,爪上的白銀匕首在陽光的照射下顯現出來。
“嗯?”
來福看著這把匕首,銀色的材質上刻著由像是銀絲編織上去的花紋,十分耀眼。
許三花不再猶豫,一步代兩步的衝向了來福,眼中堅毅沒有絲毫分神。
。。。。。。
“彩!”
臺下觀眾一片歡呼,齊聲喝道,因為在擂臺上,兩道身影來回閃動,身影接觸之間,火花迸射,來福和許三花的武器在揮動之間皆為幻影,叮叮噹噹之聲如雷貫耳。
“黃家劍第二十一式:流雲穿月!”
來福一喝,隨即劍法靈動飄逸起來,劍招犀利,如同流雲穿梭,直穿圓月!
許三花來不及反應,剛想拿起匕首交叉阻擋,劍尖竟然如同鬼魅一般透過交叉的縫隙穿了過來,直指他的胸口激射而來。
許三花閉上雙眼,以為自已要身負重傷,當他睜開眼睛時,卻發現劍尖離他胸口只有兩寸之距,很顯然,是故意而為之。
來福將劍挪開,熟練的將劍刃收入劍鞘。
“恭喜少俠贏了,多謝手下留情!”
許三花深深的鞠了一躬,沒有遲疑的便跳下來擂臺,好似逍遙。
臺下驚呼聲一片,隨即鼓起掌來,掌聲夾雜著叫好聲,對於這場比賽,他們很是滿意。
來福下了擂臺,來到了接引處,在接引處的石屋外,一位黃色毛髮的犬獸人在等著他,眼神中充滿了喜色,湊近一看,原來是來福經常叫“黃叔”的阿黃。
阿黃眼中的喜色掩蓋不住,看到來福的到來,一把興奮的抱住來福使勁的拍他的後背,尾巴也跟著不斷的搖晃著。
“流雲穿月?你居然學到了這裡,不愧是你黃叔的最終人選啊!”
阿黃反覆拍打來福後邊,悶響不斷,打的來福想要掙脫,但阿黃過於興奮,抱著來福死活不撒手。
周圍的選手看的目瞪口呆,紛紛對著來福投來了憐憫的目光。
“先生,這裡是接引處,非參賽選手請速速離開。”
一位內門執事眼色陰沉的盯著阿黃,看著阿黃還不鬆手,便叫身邊兩位內門弟子將其左膀右臂架住後拖去。
來福看著被架走依然瘋癲的阿黃,心裡一陣苦笑。
“看來黃叔又要去我爹面前吹噓他的劍法有多強多強了。”
想到這裡,來福哭笑不得。
比賽仍在繼續,陸陸續續的上來著實力不弱的選手,他們有的強壯無比,強壯到毛髮也遮掩不了其肌肉線條;有的身形瘦小,但是速度卻快如閃電;有的毛髮不整,打起架來經驗卻異常的豐富……
來福也在這次比賽中收穫頗豐,遇到了不少和三花一樣強大的對手,學到了不少的戰鬥經驗。
不知不覺,第二輪的比賽已經結束,此時夕陽西下,在遠處升起一抹彩霞,十分耀眼。
來福離開了接引處,在觀眾中終於尋到了鼻青臉腫的阿黃,阿黃看到了來福,雖然眼神中帶有一些興奮,但由於被拖走後又不知為何鼻青臉腫的緣故,他不敢再次放肆,帶著來福順著離開的觀眾回到了朱門鋪。
來守和昨日一樣,依然是關心詢問罵阿黃,雖說是罵,但這次是笑罵。
果然不出所料,如來福所想,阿黃開始對著來守開始了一輪又一輪的吹噓以及比賽上的表現。
來福躺在稻草床上,疲憊的閉上雙眼,然而,明天的事,卻改變了來福本就風平浪靜且安穩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