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和以往一樣,擂臺下提前集結了一群犬類觀眾,由於昨日第二輪內門大比的後勁很大,一些觀眾在昨日寢食難安,有些徹夜未眠,一大清早的便跑到了擂臺周圍,等待著司儀的出現。
過了辰時,臺下已陸陸續續的擠滿了觀眾,甚至比昨日早晨更加熱鬧,由於大街小巷的口口相傳,朱門幫領地的大部分外面弟子和平頭百姓將這片區域擠得水洩不通。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稀罕之事,在五年前,第二輪的大比也不遜於這一屆的精彩程度,經過口口相傳,在第三輪開始時,臺下便已黑壓壓一片。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司儀和往常一樣走上了擂臺,看著黑壓壓的獸人群,早已習慣,絲毫沒有震驚之情顯露於心裡。
“我宣佈,第三輪,也是最後一輪的內門大比,正式開始!”
臺下一片歡呼,對於第三輪,都是百裡挑一的選手,打起架來更有看頭,甚至,臺下一些外門弟子居然私下裡開啟了博戲。
“我賭三兩碎銀,賭那風速犬贏。”
“我賭五兩,四刀俠!”
“我賭二兩,高風險高收益,賭潛力最大且心無波瀾的劍客!”
“我賭刀疤臉!”
“我賭黑毛怪!”
臺下搞博戲的外門弟子越來越多,甚至一些有點碎銀幾兩的江湖百姓也參與其中。
負責臺下治安的執事們一個個當做無事發生,畢竟這有可能是他們收稅的機會,到時候比賽結束找賺的最多的外門弟子和平頭百姓狠狠的撈上一筆,心裡多少也是美滋滋的。
來福和一眾選手來到了接引處,由於層層選拔,如今參賽選手只剩十六之餘,他們神色各異,等待著比武的開始。
再等待比武開始的過程中,一些參賽選也開始交頭接耳,似乎一部分都是相識,來福心裡起了一點興趣,拿出了一兩碎銀打聽了一些情報。
一般不相識的也有願意透露一點自已情報的,但由於非親非故,情報多少不會透露太多,而交錢,則是最有用的一種方法。
雖說來福家境並不算大富大貴,但是作為鐵匠的養子,小錢還是出的起的。
在打聽到的情報裡,第三輪的比賽總共四次小比,由十六位參賽選手分成兩兩部分進行決鬥,以此類推,剩下八位再次分為兩部分,最後只剩兩位進行最終對決。
“白幻柳對陣羅丹!”
司儀大喊一聲,臺下觀眾開始歡呼起來,聲音之大,讓接引處的參賽選手為之一振。
此時,臺上出現一男一女的犬類獸人,男的毛色通黃,體型微胖,相貌憨態可掬,一身甲冑發出銀白色微光,此獸人正是陣羅丹。
陣羅丹看著對面的毛髮如雪,眼角上的一抹黑色毛色點綴眼線並穿著白袍的女犬人微微一笑,眼神中卻帶著犀利之色。
白袍女子眼神冷淡,有一種說不出的風韻媚態,不出意外,便是白幻柳了。
比賽開始,白幻柳和陣羅丹很快便打了起來,陣羅丹熟練的使用短刀向白幻柳衝了過來,白幻柳不甘示弱,一把鐵扇揮舞的栩栩如生,如同跳舞一般,引起臺下觀眾的眼神帶有火辣的神色。
來福也和觀眾看著這位白毛犬女子,眼神呆滯,和觀眾不同的是,他的眼神充滿著驚訝。
“該死,這位叫白幻柳女士在昨日和前日確實秒殺了對手,但分析其戰術以我的實力完全能打贏。可是這次第三輪,她才顯示出了自已真正的實力。而且,這位看起來不像是四刀俠或者風速犬,但功力卻過於強勁,這究竟是何方神聖。”
來福只覺得這次大比已經有所心理準備了,傳聞中的四刀俠和風速犬肯定比這更加厲害。
其實來福看完了全程比賽,由於前兩輪比賽實力參差不齊,哪怕第二場,也有很多實力相差懸殊的,四刀俠和風速犬在前兩場比賽裡哪怕再出色也可能是那群獲勝者裡看不出具體實力的,甚至有可能低調行事。
相反,像來福這種出風頭之輩,接連內心毫無波瀾的無傷戰勝對手已讓觀眾記再心裡了,除此之外,還有那個刀疤臉。
刀疤臉,本名馬老二,獸如其名,臉上和吻部分別有幾道深淺不一的刀疤,下手狠毒,有一場甚至將對手打成了內傷,這倒是給參賽者和觀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除了那位刀疤臉和他一樣,但兩輪大比都無傷的打敗對手還愛出風頭的只能說除了他倆便寥寥無幾了。
比賽很快就結束了,白幻柳狠狠踩在倒在地上傷痕累累的陣羅丹臉上,陣羅丹被白幻柳腳爪上的肉墊蹂躪的哀嚎想要投降,卻被她一腳踢出擂臺之外。
“我宣佈,白幻柳獲勝!”
臺下觀眾紛紛叫彩,來福的心理壓力卻更大了起來。
時間過了一個時辰左右,比賽場數已過四場,這四場中各有各的精彩,有的勢均力敵、你來我往,雙方都拿出了渾身解數;有的則是一方被另一方完全壓制,毫無還手之力;還有的比賽雙方實力差距不大,但其中一方卻因為心態問題而發揮失常,最終輸掉了比賽。
到了第五場時,司儀終於叫到了自已的名字。
“來福對陣默於!”
司儀一講完,臺下觀眾開始齊聲大喊:“劍客來福!劍客來福!”引得來福內心一陣尷尬。
此時擂臺上出現了一位毛色慄白雜色的犬獸人,身穿革裝,背部揹著一把佩劍,正是觀眾眼中的”劍客來福“。
另一邊,一位身材高挑,毛色黃中透黑,兩耳修長並穿著黑鋼甲冑的犬獸人正與他形成對峙之勢,雙爪上的短棍隱隱中帶有恐怖的氣勢,若是被挨下一棍,不著皮開肉綻便是傷筋動骨。
”閣下便是來福吧?“默於盯著來福,眼神中帶有一陣寒氣,沒有一點悲憫之心。
”是!“來福回答道,隨即劍刃出鞘,昨日眼神中的鬆散早已被嚴謹之色所替代。
”開始!“司儀大聲宣佈後,隨即便下了擂臺。
“看招!”
默於大喝一聲便橫衝了過來,手爪中的短棍揮舞的呼呼作響,用力的向來福的狗肩上揮去。
來福心裡一怔,身形開始左閃右閃,毫無容錯的將劍刃剛好的接住了短棍部分的攻擊,若是有一點失誤,則後續的連擊將徹底亂套。
臺下觀眾陣陣喝彩,都在為來福大喊助威,而來福眼中帶著堅毅,無視了臺下觀眾的喧譁之聲。
“砰!”
一道沉悶且有力道的聲音響起,如同鐵棍重擊到肉體之上。
只見臺上來福冷哼一聲,身形倒退幾步,眼神略微一絲痛苦之色閃過,卻很快回過神來,此時他的左臂無法動彈,很顯然已被短棍重重的錘了一下。
“完了!”
臺下的阿黃心裡咯噔一下,但更多並不是出於對來福的關心,若是將傷痕累累的來福帶給來守,自已定要被迫和來福分開,並且以後找他買劍一點便宜都沒有了。
而臺上的來福,在中了一棍之後眼色陰沉,毫不猶豫的一側身,竟再次躲過了下一記鐵棍,而這一棍,竟是衝著胸骨而來。
“下狠手?!”
來福眼色愈發陰冷,眼裡閃過一絲狠色,手爪將劍握的很緊,青筋竟透過毛髮隱隱的透露出來。
默於察覺到了來福的眼色,不但沒有因此為之威懾,反而閃過一抹譏笑之意,譏笑之後,狠意更濃,向著來福更加薄弱的獸體部位狠狠的砸去。
來福陰沉的將舉劍的手臂抬起,另一隻則倒背身後,他惱怒的盯著衝過來的默於,手中的劍突然一抖,隨即劍光如同閃電一般……
“當!”
“噗呲!”
隨著兩下交手聲響起,臺下觀眾眼中驚訝至極,只見一把長劍竟貫穿了默於的手臂,鮮血順著手臂“啪嗒啪嗒”的低落到了地上,來福眼中寒意依然未消,惡狠狠的盯著痛苦至極的默於。
默於哪知道此時的雙棍早已因劇烈疼痛而掉落在地上。
“呲!”
來福將貫穿了手臂的劍拔了出來,隨即向著默於的頭頂上猛地一削。
“啊!!!”
默於慘叫一聲,頭上的一對尖尖且修長的耳朵飛出了一隻,掉落到擂臺之下。
“這一劍,是我還給你的!”
來福帶有惱怒的話語讓默於眼神中出現了濃濃的懼意,他強忍疼痛,灰溜溜的跑下了擂臺,生怕來福會做出什麼更加瘋狂的舉動。
“來福,勝!”
司儀大喊一聲,臺下觀眾紛紛喝彩。
來福陰沉著臉,來到了接引處找了一處偏僻的位置坐下,眼中的怒意依然沒消,他盤膝而坐,不再關注擂臺上的比賽,看來是一點心情都沒有了。
而他的左手臂,已經無法動彈,因重創后里面的骨頭已出現一道裂紋。
此時,在來福的體內,一顆心臟砰砰直跳,而心臟的外圍,一團肉眼無法察覺的火光居然繞了心臟幾圈後,便瞬間消失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第一次小比已全部結束,由於後續來福一直在調整心態,整場大比他只看了前四場,第五場後,便只能再花點碎銀買下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