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易宸斯嗅覺失靈
她跑!首長拿無恙山河當禮金追 張牧童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那晚,齊知樂又夢見海邊的夢。
夢境多了齊知樂遭受醫鬧,易宸斯為她擋刀的片段。
易宸斯跟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下次別亂來了。
原來易宸斯不是因任務犧牲,是做完任務來找她,遭受不測。
雖然是夢,卻讓齊知樂的牛角尖鑽更深,拔不出來了。
易宸斯克制而壓抑地撥出一口氣,開口時,嗓音低柔:“可是我真得喜歡你。我沒辦法辦到不喜歡。”
後面這句的每個字都說得用力。
齊知樂滯了兩秒,別過頭:“那是你的事。”
易宸斯捏住她的下巴,轉過來:“真的想我走?”
齊知樂心抽了一下。
這段時間,易宸斯一直圍著她轉,喚醒不少沉澱進最底處的記憶。
雖然說整個青春都耗在易宸斯身上,但枯燥無味的軍營生活都有易宸斯。
齊知樂一直有自知之明,敢喜歡上易宸斯無論外貌還是物質條件都是頂級的風雲人物,是圖那一份安全感。
想到易宸斯不在身邊,黑夜都被無限放大,近到眼前,孤單又寂寞。
但想到他在天上,腦子就很亂、很怕,寧願被捲進黑夜的漩渦,都不想易宸斯為她犧牲。
陸和銘因一句玩笑話徹底失去理智,敢一挑整個獵鷹。
當時易宸斯渾身戾氣更是失控肆虐。
在齊知樂印象中,易宸斯是一位沉穩到無法撼動任何一根神經的人。
怎麼能因她而破戒呢。
以前覺得是障礙,現在覺得是預告。
“易宸斯,你把我忘了吧。”齊知樂再次重複這句話:“誰沒一個青春呢,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已挺可憐的。”
易宸斯閉了閉眼睛,緩了一下情緒:“你把糖水喝了。”
齊知樂沒動。
盯著他的眼眶,沒上次紅了。
易宸斯:“喝了,我拿回去洗。明天記得去飯堂吃早餐。”
他讓步了。
齊知樂的心臟像裂谷崩開般,很疼,但笑了一下,端起碗把糖水喝完。
“很好喝。”
易宸斯收掉保溫桶:“嗯,走了。早點休息。”
出門時,一陣狂風吹進來,易宸斯往後退了一步,立馬把門帶上,轉頭看齊知樂:“沒......”
到口的話戛然而止,齊知樂盯著易宸斯的背影,兩行眼淚直直地留下來,盡是不捨。
沒想到易宸斯會回頭,齊知樂慌亂地轉過頭,擦掉淚。
易宸斯安靜地看她幾秒。
過了好一會兒,易宸斯一步步走到她跟前,問:“為什麼不信我?”
清冷白光映出的影子,籠罩到身上。
齊知樂盯著窗外如墨般的夜色,見樹葉被狂風颳得東歪西倒。
易宸斯:“那為什麼哭?”
他蹲下身,轉過齊知樂的辦公椅,直勾勾地盯著她哭:“這是淚吧。”
齊知樂吸了吸鼻子,抽過紙巾擦了一下眼淚,仍然不說話。
因為一開口會哭得更厲害。
易宸斯:“還是你想別人陪你度過這段時間。”
這次易宸斯沒逼齊知樂看著他,也沒幫她擦眼淚,語氣很平緩,沒有摻雜任何情感。
齊知樂帶些鼻音,點頭嗯了一聲。
“一點都沒喜歡過我。”
易宸斯用陳述語氣,彷彿在證明他所做都是笑話,接下來做的都是徒勞。
齊知樂點頭。
易宸斯一如既往地好耐性:“真想我走?”
齊知樂直視易宸斯,看他漆黑深邃的眼睛比黑夜還深沉,看不出情緒。
她發自真心地說:“對,不要靠近我。”
厚重的嗓音帶著倔。
易宸斯笑了那麼一下,點頭道:“行,我走。”
不帶猶豫地走出門口,門開風再次刮進來,沒一絲留戀。
留下一道不重不輕的關門聲。
一切歸於寧靜。
此刻,齊知樂心很平靜,彷彿易宸斯未曾來過,雲被晚風吹走,連帶萬千思緒一同。
再看窗外,昏黃的路燈都被定住似的,感覺外面好冷。
齊知樂扭頭看向電腦螢幕,把何楚曦的康復情況打成報告,傳送給邵泊簡。
之後複診由邵泊簡負責。
*
夜很濃,心好疼。
易宸斯倚靠在牆上,盯著晚風纏著路燈在轉,他想纏卻被拒絕。
‘咯吱——’門被人開啟。
寒風颳到臉上,有些刺疼。
齊知樂發現易宸斯的外套落下了,想出來喊值班的戰士拿回給他,見他站在這,心撲通一下,有些驚訝、又有些意料之中:“你的外套。”
易宸斯拿過外套,連帶齊知樂裹緊懷裡。
外套把齊知樂圈住,整個腦袋被摟進懷裡。
這次,他都要凍僵了。
齊知樂有點心疼,沒忍心推開:“你、......幹嘛呢。”
易宸斯額頭貼著齊知樂的:“冷。”
齊知樂:“你站多久了?”
易宸斯抱她更緊,嗓音有幾分委屈:“出來多久就站多久了。”
一個多小時了。
齊知樂有些怒:“傻呀。”
易宸斯:“嗯,傻得無可救藥。明明喜歡得不得了,十年都不答應。”
無故來一句情話。
陸和銘跟何楚曦說的時候,齊知樂覺得多少有點油膩,現在聽易宸斯說,心不由自主地跳快。
齊知樂有點害羞又生氣地往那塊硬得跟鐵板似的胸膛捶了一下,推開他:“你不是走了嗎?”
易宸斯收緊手臂,臉貼著齊知樂腦袋:“本來想出來冷靜一下再進去跟你吵過,誰知你哭了,心就軟了,只能先讓你看不見我先。”
“齊知樂,我真得很生氣。”
“氣你不信我,更氣自已。......你不想看到我,我就躲起來,不讓你看到。等你想見的時候,我再出現。這次是你出來找我的。”
這真是易宸斯嗎?
一個戰無不勝的人民英雄為她退步成這個樣子。
印象中,他很拽的。
寒風一點都刮不進來,易宸斯帶著清冷的寒意貼上來,心卻要被熱融了。
齊知樂聽得耳朵都軟了,腦袋發懵,心跳如雷,呼吸間都是這個男人身上清冽好聞的草本味,那股氣息是滿滿的安全感。
見齊知樂沉默不語,易宸斯把齊知樂提進懷裡,一直提著,站都不用她站。
“是你粘著我的衣服,不關我事。靜電。”
靜電把她吸起來了?
你讓砸到牛頓那顆蘋果情何以堪。
怎麼說幾句狠話就把這個鋼鐵戰神折磨成蠻不講理的街頭痞子。
齊知樂仰頭看著易宸斯,挺心疼這個笨蛋:“你把腦子冷傻了?”
易宸斯用唇蹭了蹭她光潔的額頭:“本來想冷到感冒,再找你會診。但發現已經很多年沒感冒了。”
她狠,他更狠。
夢是考驗?
易宸斯的手指穿進齊知樂的頭髮,幫她撓了幾下:“但還是被我找到病症來看。”
齊知樂心口微微一澀,哭笑不得:“什麼?”
“嗅覺失靈。”
易宸斯鼻子貼著齊知樂腦袋:“我經常犯這個病,所以治療方法也熟。”
“幫齊醫生洗個頭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