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內的荒原上,程蒼呆呆的馳行在了無生機的大地上,滿目瘡痍,滿心失望。
金晟村死了太多太多人,三姓十家做的事、實在、、實在讓人失望。
正當程蒼垂頭喪氣的悲嘆之時,一個嬌俏的身影出現在遠處,滿身鵝黃,滿身溫柔。
程蒼驀然抬起頭,眼裡帶著深深的呆滯,秀麗輕柔的女孩看著程蒼的身影,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月光下,女孩蒼白的臉頰染著淒寒的淚水,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喜極而泣的笑容。
那是心酸,也是悲痛。
程蒼看著遠方的女孩,嘴唇輕聲呢喃:“謝怡、、”聲音蒼白無力,軟弱的不像一個男人。呼吸都連帶著莫名的困難。
不知怎的程蒼望著那嬌俏的身影,心臟絲絲縷縷的麻木,彷彿有一隻大手握住程蒼的心臟,像是握住一塊海綿一樣,輕輕的握著,莫名的心酸如潮水湧上心尖。
程蒼看著她,如同常勝將軍打了敗仗頭一次垂頭喪腦。
謝怡無法再壓抑自已的情感,迅速撲到程蒼懷裡,不斷抽泣。口裡斷斷續續的呢喃:“爺爺、、爺爺、、走了。”
程蒼無言的摟住懷裡的嬌香軟玉,眼神頹敗,頭一次這般無措,只是無聲的撫著女孩的脊背,無聲的勸慰,無言的沉默。
無聲地思念如大海淹沒二人,宣洩的淚水肆意宣洩。
這一晚的金晟村尤為不凡,尤為意難平。
祖廟之中,燈火通明,三姓十家座無虛席,諸子百姓圍住祖廟,水洩不通,一個個伸長腦袋想要一窺方圓,也有些人癱坐在地面上,恭敬地後者判決。
祖廟內謝怡偎著程蒼肩膀默默發呆,偌大的殿堂之上,褚子欽渾身染血的癱坐在地面,魂魄如瓷裂紋般遍佈心魂。
褚子欽的嘴角噙著鮮血,雙眼疲憊的望著程蒼肩膀的謝怡,嘴角露出一抹痴痴的笑容。
眼見如此,左手席的霍賢雲更加盛怒,猛地一拍扶手,無形浩瀚的氣息撲打在褚子欽身上,三魂七魄本就碎裂的裂縫更加細密,就差一個時機,只要時機一到,褚子欽的魂魄便會碎到令人髮指的程度,想找也找不到的地步。
“謝秦觀老爺子因你而死,萬千村民也因你無辜慘死,你個畜生知罪否!?”霍賢雲聲響如滾滾雷霆響徹整個祖廟。
本就支離破碎的褚子欽,悠然吐出一口鮮血,慘然一笑,眼神固執的看著霍賢雲,淡淡的道:“我、、知罪、、”
霍賢雲盯著褚子欽,一針見血道:“為何破開神幕之牆?用什麼東西破開的?”
程蒼此時也是疑惑不解,他也是第一次聽聞神幕之牆這東西。
褚子欽神色略微有些癲狂的看向姚老頭,嘴角含著笑一言不發。一時間所有的目光聚集在老姚頭的身上,難不成此次事件、、跟老姚頭有關?
霍賢雲皺了皺眉,狠厲的大手再次拍在扶手上“我讓你回答問題,你看老姚頭幹嘛!?”
聲音如雷霆作響,敕令四方。渾厚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天威。
褚子欽喉嚨一甜,湧出血來道:“我褚家斷了數代傳承,底蘊薄弱,怎可能破開神幕之牆,莫說我家族殷實,就算是在場的各位家主,又有幾人能破開神幕之牆?”
眾人一頓,話是這個理,在場的家主活了數百年,就算不是人精也懂話外之意,這件事還有幕後黑手。
一旁的程蒼蹙了蹙眉,關於神幕之牆他從未聽說過,這場災難是神幕之牆弄出來的?
霍賢雲緩緩站起身,朗聲喝道:“神幕之牆是金晟村建村以來,數位人族先祖共同所制,它們記載第一次災變的歷史前後,直到金晟村建立之後,神幕之牆才被三姓十家瓜分。早在那之前,三姓十家中就有不少先祖的後手和底蘊,放到現如今來說,想要破開神幕之牆也不是什麼難事。”
第一次災變的歷史前後記載在神幕之牆上面?神幕之牆只是用來傳承和告誡後人用的嗎?程蒼內心泛起深深的疑惑。
褚子欽咳了咳血,許久才開始辯解:“我褚家不過短短八百年時間,數代家主不時逝去,現如今,我褚家已經徹底淪為十家末首,還談底蘊傳承,霍老認為我褚家有這個能力嘛?”
霍賢雲一聲冷哼:“有沒有能力拿出證據來,這次緋紅之主神國降臨的事件你不是做得很好嘛,年輕人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褚子欽搖頭淺笑,眼裡有著太多的無奈,褚子欽緩緩吐出個氣,挺直腰背像是做了許久的心理鬥爭,褚子欽緩緩看向那坐在右邊最上首的位置道:“是他,指示我做的。”
此話像是雷霆炸放朗朗乾坤之下,大震人心。
哪怕是十家中最淡然的“李杜”也是些許訝然,驚奇的望著上首寶座上的老姚頭。
左邊一席座位上的焰袍老人,淺笑著撫著自已濃厚鬍鬚,淡然的勸解道:“年輕人做錯事被發現,心有不甘我能理解,但是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說這話可有證據?”
程蒼瞥著那焰袍老人,看似在勸解褚子欽,實則是推波助瀾。
褚子欽順著老人的話道:“我當然不是空口無言,神幕之牆是我破開的,但是破開神幕之牆的法器是老姚頭給的,你們何不在猜猜老姚頭為何給我這件法器。”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心緒難平,這幕後訊息放得屬實有些驚人,往淺了想是拿褚子欽試水,往深了想、、後果就有些可怕了。
老姚頭跟“李杜”一樣,同為天外人,不過來村子的時機不一罷了。老姚頭在來金晟村的短短百年內便做到三姓的這個位置,他若是圖謀不軌沒有人可以想象有多可怖。
霍賢雲皺了皺眉,望向一邊與自已同等地位的老姚頭道:“老姚頭你可是依他所言,給了他一柄法器?”
老姚頭沒有說話只是目光頗為陰鷙的盯著褚子欽,隨後慢慢開口解釋道:“我確實是給了他一件法器,但是目的不是為了神幕之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