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清落收拾好東西,準備自己回家的時候,突然收到一條陌生的資訊,看完內容她眉心皺得緊緊的。

而她心心念唸的段白川此刻剛從車上下來,渾身都是疲憊之色。

“我洗個澡,等下去一趟醫院。”

劉伯接過他手裡的外套:“太太每天都會問先生什麼時候回來,等下太太見到先生一定會高興的。”

腦海裡想到那個柔弱膽怯的小女人,段白川的眸光內有了細微的變化,嘴角也微微翹了起來,低聲自語了一句:“蠢女人。”

推開病房門,裡面空空如也,只有疊好的被子,掃了一圈,她的東西都不見了。

劉伯立刻出去問了回來:“先生,護士說太太有急事就先離開了。”

“桑清落!”

他低暗一聲,轉身大步出去,打了個電話出去,聲音冰冷到極點。

郊外的廢棄倉庫裡,桑清落推開那咯吱咯吱響的鐵門,邊走邊問:“你是誰,到底想做什麼?”

“嫂子,救我!”

柱子的後面突然傳來呼救的聲音,這聲音,是明江的妹妹明鈺的。

桑清落沒有急著上前去看,目光警惕地環顧四周:“叫我來又不露面,難不成是怕了,縮頭烏龜?”

“說誰呢?!”江思思抱著胳膊從一堆貨物後面走出來,氣勢凜人。

桑清落來的路上就猜到了是江思思搞的鬼。

“咱兩的恩怨,江小姐何必要牽扯別人,難不成江小姐真的怕我?”

回想之前的那兩次被桑清落算計,江思思很確定,她桑清落就是個瘋子,不怕是假的,但她也不可能表露出來。

“就憑你也配讓我害怕?”

“放了她。”桑清落懶得跟她廢話。

“好啊。”江思思拿出手機:“我的要求很簡單,你就把你幾次陷害我的事情完完本本地說清楚,我就放了她。”

“嫂子你救我,我什麼都看不見,我好害怕。”

被黑色布條矇住眼睛的明鈺顫著聲音呼救。

桑清落連一絲猶豫都沒有,接過她的手機,對著麥克風平聲開口:“是我自己跳下樓故意栽贓給江小姐的,也是我自己滾下樓梯,想要故意陷害江小姐的,也是我仗著白川妻子的身份打了江小姐,一切都是我的錯,江小姐是無辜的。”

她一口氣說完,隨後把手機塞還給江思思:“現在滿意了?”

江思思彎起嘴角,一副奸計得呈的模樣,甚是滿意。

桑清落三步並兩步走,把被綁在柱子上的明鈺解開。

才十五歲的小丫頭哪裡經歷過這種驚嚇,看到桑清落那一刻,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隨後撲到桑清落懷裡:“嫂子,你終於來救我了,我好害怕。”

桑清落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等她發洩了一會兒才幫她擦了乾淨淚,“明鈺你有沒有受傷?”

明鈺搖搖頭,神色裡的驚恐都還沒散完,看到旁邊在傻笑的江思思,指著她跟桑清落告狀:“嫂子,她就是個騙子,她說她是嫂子最要好的朋友我才跟她來的。”

明鈺一直覺得桑清落和自家的哥哥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所以她早就在叫嫂子了。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桑清落都忘記了這個經常在屁股後面追著她喊嫂子的小丫頭了。

她欲言又止,有些話遲早都要說清楚的。

“明鈺。”桑清落吸了口氣,才下定決心道:“我跟你哥哥只是很好的朋友,你以後不能再叫我嫂子了。”

“為什麼?我一直都叫的嫂子,為什麼現在不能叫了?”明鈺懵懂無知地問。

“因為她是個朝三暮四,不要臉的女人!”江思思在旁邊突然道。

“江思思!”桑清落低吼她的名字警告:“今天是看在有孩子在的份上,我暫且不跟你計較,你要是再胡言亂語,就別怪我不客氣!”

“笑話!”江思思揚了揚手機,自通道:“你說白川要是聽到這裡面的內容,他會不會馬上把你掃地出門?”

桑清落轉眸微怒,不搭理她,只是牽著明鈺的手,鄭重其事地跟她說:“明鈺,你聽我說,我已經結婚了,不能做你嫂子,而且我很愛我的老公,你明白嗎?”

明鈺不相信地搖頭,眼眶裡的眼淚越來越濃:“不會的,嫂子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

“明鈺聽話,我先送你回家。”

桑清落溫柔的哄著她,牽著她的手剛轉身,視線突然闖入一雙深似寒潭的眸子裡。

她下意識握緊了明鈺的手,眉梢卻鬆了鬆,展露出許久未見的笑容,還未開口,一道聲音搶在她前面。

“白川,你回來了,正好我給你看個東西。”

江思思拿著手機大步朝他走去。

段白川掃到桑清落身後半側著身的明鈺,眉眼間明顯的不悅。

明鈺抓著桑清落的衣角,怯怯地說:“嫂子,我有點害怕。”

明明聲音不大,段白川卻清清楚楚地聽到那嫂子兩個字,眉心更是明顯得擰了起來。

桑清落轉身整理了一下她被汗水染溼的髮絲,安慰道:“明鈺不怕,他就是姐姐的丈夫,記住我的話,好嗎?”

明鈺從沒見過桑清落這麼凝重的神情,也不知道她跟哥哥之間出什麼事了,只能乖巧的點頭。

江思思把剛才那段錄音開啟,裡面傳來桑清落一字一句的供述。

江思思得意地朝桑清落看一眼,跟周身隱隱散發著戾氣是段白川說:“白川你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嗎?桑清落一直都是裝的。”

“才沒有,你這個壞女人,是你,是你騙我來,用我威脅嫂……清落姐姐!”

剛才還害怕的明鈺一聽江思思紅口白牙汙衊桑清落,她想都沒想就站出來替她辯解。

桑清落壓抑著心底複雜的情緒:“白川……”

她這副想解釋又無從解釋的模樣,委屈極了。

江思思見段白川的不悅的神色驟然鬆緩,暗叫不好,她繼續推波助瀾:“白川,就算是我先脅迫她的,那你剛才是沒聽到這個小丫頭一口一口叫她嫂子的時候,她跟明江分明就是餘情未了,白川,這樣的女人你還留著她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