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內早就對宮尚角的未來規劃有了許多揣測,沒人相信他會願意屈居一個高階打工人的角色。

財經新聞的採訪問過很多次這種問題,他從來不回答。

他覺得這問題很蠢。

如果他要,沒人能阻止得了他。

如果一個東西唾手可得,他也沒必要撕掉自已的體面去要。

宮尚角掀了掀眼皮,冷淡地反問他,“宮家是你的?都是為了宮家好,你若爭氣什麼都好商量。”

就差沒把“宮家本就不是四房”的這幾個大字貼對面腦門上了。

他們不僅算計其他幾房,還要內部算計,真當宮家是他們囊中之物了?

“宮家一直是四房掌權……”

“宮子羽!管好你的嘴!”

宮鴻羽將茶壺重重敲在茶几上,喝止了宮子羽接下來不利於宮家一心的發言。

茶液盪出一片,在茶几上留下一片水光,倒映出神色各異的幾張臉。

一時之間,這一方只有空蕩的氣流聲。

宮子羽撇撇嘴,重新窩回沙發裡,一副擺爛的樣子。

上官淺看著那一片瀲灩的水漬,神思有些飄忽。

向來是水滿則溢。

慾望沒有止境,蕩一蕩就是一番風雨。

“尚角,抓緊處理一下那幾個積壓的專案,不要留到過年。這些年辛苦了,你的貢獻宮家不會忘。我們家族一直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有些事別做得太過火。”

宮鴻羽說完捏著自已的眉頭,對宮尚角仁至義盡的模樣。

噁心透了。

就好像在背地裡殺人越貨的不是他一樣。

挺會演的,去娛樂圈大概也是能混個影帝回來。

上官淺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宮尚角還是那個臉癱樣子,握著她腰肢,視線落在她身上,分明還是冷漠銳利的,卻像要看到她心裡。

他在宮家眾人面前,好像一直沉默得過分。

宮尚角,你還有什麼秘密呢?

你的慾望又是什麼呢?

權?錢?色?

還是……

愛?

上官淺被他看得心跳亂了節拍,面上笑盈盈,俏皮無辜地眨眨眼,“你陪我度個蜜月就過火了,喚羽哥結婚那天逃婚跑去大西北都沒事呢……啊我是不是太大聲了?”

她內疚地捂住嘴巴,有些羞,“對不起啊喚羽哥,我不是說你的不好。”

宮尚角看著她靠在他肩頭,“很有眼色”地閉上了嘴,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後槽牙偏偏咬緊了。

每回回宮家老宅都有這麼一出大戲要演。

宮尚角心情不太好。

雖然這一回不是為了那些爛事。

上官淺覺得他在宮家老宅的時候總是更過一點。

今天尤甚。

她被刺\/-激地頻頻往後躲,又總是被拉回他身下。

她眼角的紅暈看著分外誘人,水光瀲灩著他的心神,他低頭吻上去,怎麼也親不夠一樣。

“宮二先生,不來了吧……我……我太累了……”

宮尚角只是用行動拉著她沉淪,上官淺累了,又總被他的技巧撩撥到慾望攀升。

愛要和死了一樣才痛快。

還真是這樣。

宮尚角這個人 d\/\/\/愛也入\/\/親感十足,她只要躺著任他攻城掠地,就能輕易到達一出激\/\/蕩歌劇裡令人頭暈目眩的高\/\/\/潮。

就算是p\/友,宮尚角也足夠完美。

上官淺其實也挺捨不得的。

她側著腰身望著天邊的孤月,心口細細密密的某種知覺蔓延到手指尖。

明明是被滿\/足著,卻覺得空蕩地難過。

宮尚角在床上尤其不愛說話,回應她嬌媚的永遠只有沉默壓抑的喘\/息,溢位喉的呼吸噴灑在她\/溫暖潤澤的肌膚上。

他的情不自禁就是最性感的dirty talk。

宮尚角攬她入懷,一隻手自然握上她的手指。

兩個人渾身蒸騰著熱\/\/意,交\/\/\/\/纏著起\/伏。

“你很在乎他婚宴當天逃婚的事?”

上官淺覺得他握著自已手的力度變大了,像禁錮著的包裹。

某種感覺愈發深重,她不自覺仰起脖頸,忍不住叫了一聲,又咬唇,怕被別人聽到。

“嗯?”

“沒、沒有!”

“沒有?”

宮尚角這時候聲音像被砂礫磨過,低啞性感,每一個字都像是她的刺\/\/激源。

“沒有!我一直想嫁的、只有宮二先生!啊!”

夜色尚淺。

上官淺咬著他手\/\/\/臂,任他深\/\/\/吻\/在\/她後肩。

這一次,上官淺睡到日上三竿,起來時床畔已經沒了宮尚角的身影。

她翻出手機,接到幾個貴婦姐姐的邀約,安排了接下來幾天的日程後,她仰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薄被,忍不住去想宮尚角是什麼意思。

她還沒有天真到以為宮尚角很愛她,想要擁有她全身心的愛。

男人這種生物,對擁有過的東西就是天然有佔有慾,甚至無關乎靈魂。

宮尚角又能是哪個例外?

想起宮子羽的純愛,她否定了這個答案。

宮家總不可能出兩個情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