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還喘著氣,抬手又將她下巴抬起來,對上她水潤潤的眸子,眼裡的暗色愈發濃重,入侵感強烈。

他喉結上下滾動,有種要把她拆骨入腹的衝動。

宮尚角並不重欲,甚至可以說是寡慾。

餐食和女人都一樣。

他不喜葷腥,同樣不喜情、色、性、欲,此前歲月他向來以禁慾寡情的形象示人,卻總在她面前一再失控。

就好像她是他狂熱追求的癮,斷不乾淨,只要一點苗頭就能烈火燎原,且不可遏止。

這個女人還真如他初見時的印象一樣,危險得過分。

宮尚角手指捏住她透著粉色的耳垂,所觸之處傳來一陣酥麻,上官淺在他懷裡抖了抖,雙眉輕蹙著欲說還休。

宮尚角笑了笑,眼角帶著點狠厲。

既然前半生乃至餘生唯此一點難以自控,那麼放縱一點又有何妨?

總歸,對宮尚角來說,歡喜的事太少,能留下的使盡手段也要佔有。

留不下的……

不。

上官淺只能屬於他。

宮尚角唇畔弧度冷冽,一隻手帶著她細長的手指一路沿著性\\\\\/感的肩頸線條滑過塊狀分明的胸肌,繼續向下……

上官淺觸碰到隱約可見腹肌的形狀,被燙的一縮手。

“你……”

宮尚角鼻尖抵著她的,微一偏頭,灼熱的呼吸又纏上她。

眼看兩人唇齒越湊越近,恆溫房間裡溫度不正常地攀升。

這時,一道惱人的手機鈴聲劈空響起。

上官淺的心跳驟然落了半分。

是手機初始鈴聲,一聽就知道是宮尚角這無趣男人的手機。

分不清失望更多還是慶幸更多,上官淺看著宮尚角眼神一瞬的清明,知道這種脫軌的親熱不會再繼續,她扭著腰身想要離開。

宮尚角卻雙臂繞過她腿窩,略一用力將她抱起,帶著她退回衣帽間內,向著鈴聲大作的方向走去。

“放我下來,宮二先生!”

“別鬧。”

上官淺驚疑不定地抱上他的脖頸,這個姿勢讓她正好可以俯視男人的臉,她還是看不懂男人冷淡眼眸中的情緒,只能讚歎他的俊逸貴氣。

若是宮家破產,他這張臉出個道也能迷得大江南北無數富婆為他趨之若鶩。

宮尚角將她放在攔腰高的首飾陳列櫃上,一手還貼\\在她大腿\\\\下面,另一手撈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

是金復的電話。

如果不是什麼大事的話,金復不會在這時候給他打電話。

宮尚角皺著眉頭接通,金復聲音有一些緊張,“宮二先生,我們聯絡到私人收藏家凱瑟琳女士了。但凱瑟琳女士明天晚上的飛機離開京城,她的行程很不固定,沒法確定下次在京城的時間,最好是能在她離開前見一面……但她只有中午半個小時可以見我們,宮二先生原先的行程安排是和方潤地產的明總吃飯……”

“好,和凱瑟琳女士敲定見面時間,明天中午的飯局先推掉,你明早把我辦公室那幅畫給明總送過去,再約一個明總方便的時間。”

上官淺聽不到金復說的話,只能聽到男人磁性冷靜的聲音。

她覺得這個姿勢有些奇怪,就把腿放開,小腿順著重力垂在他身側。

上官淺被放在玻璃櫃上,浴袍的長度恰好只遮住一半大腿,小腿冷不丁貼在玻璃上被冰地直皺眉。

宮尚角還在打電話,眼眸低垂,目光沉靜,見她雙腿向上彈了一下,他大手自然地撈起她的\\小腿。

手掌還摩挲著女人細膩光滑的腿。

本能的摩挲,愛不釋手地流連。

“嗯,帶上她感興趣的東西……錢不是問題,走我的私賬……尾巴處理……”

上官淺眼眸閃了閃,嘴角噙著溫淡的笑俯身,親了他一下。

宮尚角看了她一眼,話語突然卡住。

金覆在那頭屏氣凝神,不知道宮二先生怎麼停在話中間,也不敢催促自已老闆,好一會兒才聽到那頭宮尚角淡漠得不夾一絲情緒的後話,“尾巴處理乾淨,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先這樣。”

兢兢業業的金復一句“是”堵在喉嚨裡,對面的老闆已經掛掉電話了。

“故意的?”宮尚角結束通話電話,隨手將手機擱在她身旁,大手沿著\\\\腰線\\\\向下,掀了掀眼皮,漫不經心地問道。

上官淺彎著眼眸,“情難自禁。”

宮尚角輕笑,將她往前推。

本來就坐在邊緣,現在上官淺的臀下只有展櫃一點邊沿在支撐,人大半懸在空中。

她忍不住求饒,“宮二先……”

“少說點我不愛聽的。”

宮尚角傾身,堵住她的話口,雙唇再次柔軟起來。

他託著她,將她抱在懷裡。

動作間蹭\\\\\\亂了彼此的衣服。

“剛洗完澡?”

“嗯……”

“再洗一遍,今晚別喊累。”

“唔……”

樹枝在寒風中打架,枝丫向天空探頭。

等上官淺終於沾床的時候,她早已遍體粉紅,渾身乏力,胳膊都抬不起來。

能休息了吧,上官淺昏昏沉沉,嗓子有些啞。

然而宮尚角又將她拉起來。

陷入冬眠的小蛇翻過身去,尾巴被樹枝勾著糾纏,宛如藤蔓纏上粗壯的大樹,它昏昏沉沉完成一場博弈。

……

求饒也沒用,他顯然更興奮。

以後誰再說他宮尚角不近女色、禁慾,她都要嗤之以鼻的。

女人綢緞般的黑髮鋪在床上,眼神迷離帶著倦色,手腕被男人\\\\壓在\\\\\\\\\/深色c單上。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一心二用的,處處點火的時候,還有閒心把玩她的手,修長的手指撩撥她手腕內側的肌膚,緩慢又強硬地撩開她蜷縮的手指,十指緊扣,壓出床單上\\\\深s\\\\q淺的痕\\跡。

上官淺側頭,忽明忽暗的視線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男人回家就摘了腕錶,露出手腕上縱橫交錯的傷口。

宮尚角額角的汗沿著他骨相優越的下頜落下,在仰頭的瞬間滑入脖頸。

她看見小蛇在冬夜裡被迫清醒的脆弱,斷斷續續地問他,“你的手怎麼這麼多傷……疼不疼……”

此話一出,宮尚角驀然停下,神色不明地看著她,她緩緩睜開眼,眼裡還是濃重的情\\迷。

宮尚角看著她歪在自已傷痕上的大拇指,指骨纖細,指甲蓋染著晶瑩的裸色,一下又一下撫摸著他積年累月的落下的痕跡。

他看了一陣,抬手帶著她的手抵在自已唇上,虔誠又鄭重地親吻她。

上官淺這個女人,真真假假拿捏玩味著他。

起初宮尚角只是想知道她能做到哪一步,冷眼旁觀著,看她嘴裡說愛他,卻背地算計他、調查他,在他的私有領地裡深深淺淺地試探。

宮尚角確信自已一直是提防她的,但一個人站得太久了,總還是想有個人能站在身側陪著自已。

遇見上官淺以後,他就沒有做孤家寡人的打算,關於未來計劃裡身邊那個人的設想從“可以是上官淺”到“只能是上官淺”前後不過半年不到。

此刻,宮尚角的吻密佈上官淺手心,如同她的話吻在他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