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的死魚臉,小的死魚眼
如果終角淺是一出現代戲 茶桃野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臨近年關,宮子羽攜云為衫回到京城,宮喚羽藉口分部事忙,不歸。
宮鴻羽又是發了好大一通火,訊息傳到角家的時候,三人皆是冷笑。
這些日子,宮尚角照舊很忙,有時候甚至連日不歸,角家裡天天見面的反倒是上官淺和宮遠徵。
宮遠徵還是那副德行,好不好都要刺上兩句,上官淺也不是個好忍的,四兩撥千斤提一句宮尚角就能給這小子氣得夠嗆。
後來有一天,在圈內聚會時聽林家的姑娘調侃她不容易,伺候了宮家最不好相與的兩個,她正端著咖啡淺啜,聞言彎了眉眼,想起宮尚角留她侍墨的樣子和宮遠徵小鹿一般溼漉漉的目光,心想,也沒那麼可怕吧。
林家的小姐不再多言,邊上侯小姐接道:“不知你們聽沒聽過宮大小姐的一句話?”
眾人搖頭請她說下去,侯小姐故弄玄虛嚐了塊糕點,一句話出口,連上官淺也忍不住發笑。
侯小姐說:“宮二宮三從小就是那副臭德行,大的死魚臉,小的死魚眼!”
這話也就是宮大小姐說得出口了,不然任誰也不敢這麼品評宮二宮三兩位活閻王。
宮紫商的神色聲音躍然眼前,“死魚臉死魚眼”一句在上官淺耳邊迴響,心情大好,想著看來角家一屋子就她口碑好了。
這話一直記到宮尚角回家,她照例端著牛奶進書房同兄弟倆小坐的時候。
“宮子羽不用上預科班,還挺不可思議的。”
“哼,他二十七八歲讀個大學都差點畢不了業,讀mba不知道晚上要哭多少次。”說著,宮遠徵臉上浮出惡意。
“遠徵弟弟聰慧,常人難及。”
宮遠徵眼睛亮晶晶盯著宮尚角,上官淺彷彿看到他身後大尾巴翹起來的樣子。
神色還頗傲嬌:“哼,我肯定不會像宮子羽那廢物一般讀個三五載。”
宮尚角握著狼毫筆正書,笑了,眼裡全是縱容打趣:“我滿打滿算也讀了三年。”
宮遠徵訕訕一笑,有些尷尬,低頭默默喝牛奶。
一句話誤傷最崇拜的哥。
上官淺聽了全程,看著兩人神色溫和正如普通兄弟模樣,又想起宮紫商的死魚理論,不免輕笑出聲,宮遠徵本就心虛,這下更是惱羞成怒,抬眼瞪她,宮尚角也投她一眼,眼裡帶點莫名意味。
她清清嗓子,軟綿綿開口:“那怎麼能一樣?宮二先生可是修本碩的同時修完的mba啊~”
宮遠徵這時倒認同起來,“嗯嗯”猛點頭。
宮尚角一筆斷墨,往硯臺裡沾了點墨汁,意味深長瞧她一眼:“看來你真的很瞭解我。”
上官淺笑意加深,看他老幹部般的書法愛好裡為她停滯的那一道敗筆。
云為衫來的時候,上官淺正交代林媽將餐食包裝好。
見到她,上官淺露出驚喜的表情,親親熱熱拉著云為衫就去了小客廳。
“雲姐姐回來這麼久才來我這,讓我好傷心呢。”
“我們在老宅住了這許多天也不見你上門,聽說聚會還是照樣去的,想來上官小姐也不是抽不出時間,只是沒必要為我跑一趟而已,我也很難過的。”云為衫面不改色,嘴裡吐出這一句,還是那副冷淡樣子。
上官淺微愣,隨即笑起來,這是云為衫私下裡第一次搭她的話茬。
“姐姐這是說的哪裡話,好些夫人小姐們都是為了攀宮家的關係罷了,我總不好推這個去那個,昨天楊家小姐還託我問過雲姐姐願不願意賞臉呢,正巧姐姐就來找我了。”
“做珠寶首飾的那個楊家嗎?”
上官淺點點頭,與她對視,兩人眼裡笑意加深。
雲家養著雙生子,卻長了顆偏到底的心,將長女云為衫養成了個替身,更準確地說,是活體器官庫,本來這婚事——天大的好事是落不到云為衫頭上的,她孤注一擲將妹妹迷暈替她坐上了飛機。
逃離梨溪那一刻,她望著兩萬五千米的高空上將落未落的晚霞,日光染紅的雲朵像為天空披上的華美衣衫,手臂上的針孔隱隱做癢,她還沒開始悲傷,已經掉下大顆淚珠,空姐問她是否需要幫助,她搖搖頭。
“謝謝,我很好。”
宮家當然不在乎嫁過來的是云為衫還是她妹妹云為月,他們只看重云為衫夠漂亮、體態優雅、身形窈窕、身體健康,比選美還選妃。
那時寒鴉肆將她推進安檢口,對她說的是“去做你的云為衫,宮家的云為衫。”
可云為衫不願意就這麼裹著過去的傷痛往前走,也不願冠以“xx的”這樣的字首……
上官淺是個省事的合作物件,反之也會是個難纏的對手,所幸她們目前還沒有直接利益衝突。
“上官小姐真是天生的探子,若不是我手裡也有足夠大的底牌……”
說的是云為衫陪宮子羽去國外之前的一次談話,云為衫捏著上官淺都沒料到的底牌,那時上官淺忌憚她又欣賞她,誇她是“天生的細作”,今天她也照貓畫虎地還回來。
“說到底,一是我們所求殊途同歸,二是,出於某些少女時期的執著,我看不慣雲家所為。”
云為衫目光柔和:“沒想到,我們還有這樣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