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秘的混沌大陸上,瘟疫之謎令人費解,其源頭竟源自戰爭的殘骸。
“若那疫病乃是天罰之痘,或許我有一策可施。”
“何策?”
剎那間,念端神色劇變,手中盛藥之罐竟不自覺滑落於地,眼中閃爍著期待,望向孔念之。
面對念端熾熱的目光,孔念之道:“此法並非真正之解,不過是使人對天花產生免疫力罷了。”
古往今來的瘟疫,許多皆由戰場遺留之毒穢未妥善處理,毒穢腐爛,催生惡疾之源,終致恐怖的大規模傳染之災降臨人間。
“若患天花者,此法能治癒否?”
大鐵錘聞聲急匆匆闖出,面露焦慮之色,急切詢問孔念之。
“不可。” 孔念之搖頭嘆息,“一旦染病後再接種牛痘,非但無法療愈,反會加劇病情。你那位朋友已然無藥可救,還是儘早為其籌備身後之事為妙。”
然而提及阿綱,孔念之眼中閃過一道微光:
“阿綱或有一線生機。”
撲通一聲,大鐵錘毅然跪倒在孔念之面前,眼神堅定:“求孔公子施以援手救治阿綱!縱然希望渺茫,總好過於坐以待斃!無論成敗,我大鐵錘這條賤命從此便交付於孔公子了。”
孔念之深深地看著大鐵錘,喚道:“起來吧,夫人,快來助我一臂之力。”
阿綱所罹患之疾雖同樣兇險,但較之天花仍有不及。其病症源於一處久治不愈的傷口腐爛,消耗掉體內所有真氣以維繫五臟六腑之生機,才釀成了今日之狀。
事實上,只需孔念之賦予阿綱一枚神聖的文字印記,阿綱便可得以解脫。然而孔念之並未這樣做,因其神聖文字的力量珍貴無比,只有那些值得他付出一絲靈魂的人才能獲此殊榮,這亦是孔念之掌控他們生死之秘密。
“夫人,勞煩你用火焰灼燒他的傷口。”
“何種火焰?” 焰靈姬狡黠地眨眼。
“尋常火焰即可。”
忽地,一團赤炎在阿綱胸腹傷口處狂烈燃燒起來,昏迷中的阿綱額頭上立刻沁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痛苦地抽搐醒來。
“孔公子,您這是……” 大鐵錘驚愕,欲上前卻被孔念之的眼神制止。
“站在原地就好,這是在為他消毒,也是促進傷口癒合的方法。”
面對孔念之的點頭示意,剛剛甦醒的阿綱明白了眼前的情形,感受到身邊的大鐵錘以及眼前之人的好意,他緊咬牙關,默默應允下來。
傷口處伴隨著火焰的燒烤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混合著血水與膿液的油脂不住外溢。
孔念之伸出右掌,藍瑩瑩的真氣將阿綱環繞,猶如一股清泉般灌注進阿綱的身體,四散流入四肢百骸。
喚醒生命力的過程自然並非易事,阿綱因此損耗了一些壽元,但這無疑勝過失去生命。經受過一輪火焰洗禮後,阿綱保住了命脈,大鐵錘也履行了自已的諾言,自此以後,他便是孔念之的人了。
此時,孔念之心生一念,不禁好奇起大鐵錘與無雙鬼這兩位巨漢若是較量一番,究竟誰能更勝一籌,又是什麼樣的力量更適合他們呢?
與此同時,孔念之與念端展開了關於學術的激烈辯論。
身為穿越者的孔念之,憑藉現代知識令念端與端木蓉歎服不已。
“病由口入,食物乾淨衛生,大抵就能抵擋諸多疾病。”
“首要之舉,就是要講究衛生,河水不可直接飲用,需煮沸方可;飯前務必洗手。”
念端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讚許道:“孔公子所言甚是新穎精闢,老夫大致領會其中之意。”
“疾病的本源多源自汙穢之所,就像此次蔓延的瘟疫。”
孔念之飲了一口茶,接著道:“諸位是否發現,多數瘟疫的爆發,似乎都與一樣事物息息相關。”
念端擰眉沉思,腦海中掠過種種可能,卻一時難以定論。
端木蓉卻驟然瞳孔收縮,脫口而出:“莫非是……毒穢?”
“正是毒穢。” 孔念之稱讚道,端木蓉的機敏讓他頗感驚訝。
端木蓉臉頰微微泛紅,生平第一次有人如此讚譽她。念端亦豁然開朗:“不錯,確實是毒穢,多數瘟疫的發生,往往伴隨戰爭而來。”
孔念之贊同地點點頭:“如今對毒穢的處理手段尚顯稚嫩,兩國交鋒之時乃至戰後,戰場上留下的毒穢常常被肆意曝曬於日光之下,因其腐爛發酵,無數病菌從中滋生,這才是引發大多數瘟疫的罪魁禍首。”
“最佳的處理方式莫過於徹底焚燒毒穢,或者……”
屋內,大鐵錘與倚在床上的阿綱一同注視著門外滔滔不絕的眾人。
“大哥,你就真的為了那個人豁出去了麼?”
“那當然,我大鐵錘何時食言過。”
阿綱嘆了口氣:“是我拖累了大哥,但他看起來非同尋常,恐怕並不簡單啊。”
忽然,鐵血狂錘的眼神深邃如淵,沉聲道:“此人自然非凡夫俗子,年紀輕輕尚不足二十,竟已能外放真元,至少也是個超凡強者。更別提他身旁那位女子,便是我也未必能敵。”
什麼?!
阿綱震驚地凝視著窗外那位傾城麗人,實在無法相信這樣一位佳人竟能勝過大鐵錘這位真元境的兄長,更不用說她身旁的伴侶,其修為必定更為深不可測。
就在這一刻,幾股奇異的氣息驟然闖入了這簡陋的居所。
領頭之人是一位身披鐵血將軍鎧甲的壯漢,從裝扮上看應是一名副將,跟在其後的幾位皆身著重甲,僅露出眼鼻,宛如木乃伊般的滑稽模樣,使人疑惑不已。
鐵血狂錘認出了來者何人——此人乃是燕國大將軍晏懿帳下的親信將領王貴,以溜鬚拍馬上位,尤其擅長對晏懿本人施展此項技藝。
“嘿,這裡果然藏著你們這些傢伙,我說怎麼找得這麼費勁呢,真讓老子一陣好找!”
王貴邪邪一笑,率先踏入屋內。傳聞此處有一位醫術通天的仙醫,於是他便迫不及待地帶著手下一路追蹤而來,歷經兩日三夜,總算是讓他們找到了目標。
“喂,你們哪個是傳說中的仙醫念端?快來看看本將軍是不是染上了邪毒瘟疫。”
王貴隨手扯下身上的一片鎧甲,露出脖子上已經開始腐爛的痕跡,焦急地向念端靠近,希望得到救治。
念端仙醫醫術通天,抬眸一看便明白了病因:“這只是普通的過敏,並無大礙。”
“你……”
哎呀我勒個去!眼前的這幾個女子竟是這般美麗動人!
之前眾人都未曾抬頭細瞧,王貴自然也沒看到她們的容貌,此刻一見之下,不由得驚歎此女猶如天仙下凡。
“嘿嘿,美人兒們吶。本將軍這就帶你們回去,然後再請你們仔細瞧瞧,本將軍這究竟是不是染上了邪毒瘟疫。”
孔念之淡然搖頭,喚了一聲:“鐵血狂錘!”
唰!
“屬下遵命!”
鐵血狂錘毫不猶豫地回應,揮舞著背上的雷神巨錘,單膝跪地,恭謹以待。
“殺了他們。”
鐵血狂錘瞳孔一縮,立刻明白孔念之的意圖是要與燕國徹底決裂。
儘管心中矛盾掙扎,但他終究還是緊咬牙關,握住雷神巨錘緩步走向王貴。他是個硬漢,既然已經決定將自已的生死交給孔念之,就必須踐行承諾。
“鐵血狂錘?”
王貴臉色驟變,威脅道:“你想幹什麼?!告訴你,我是晏懿大將軍的手下!”
“想幹什麼?”鐵血狂錘回應的聲音平靜而堅定。
“雷神錘第一式——砸碎你的傲骨!”
夜幕降臨,明月高懸,清冷的月光照亮大地,像是層疊的白色輕紗遮掩著黑夜中的陰影,其間隱藏著無形的神秘蛛網。
刷!
剎那間,一道身著漆黑夜行服的身影悄然躍出暗影,無聲無息地穿行在靜謐的夜空中,原本無風的夜晚似乎因他的出現而激起一絲微風。
眼前赫然是中車府令的府邸,大門緊閉,顯得頗為冷清。黑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道:這羅網組織,也不過如此而已。
踏上一步,男子的腳步卻戛然而止,並非他不願前行,而是前方突然出現了兩把劍,一把紫色的劍抵在他的喉嚨,一把藍色的劍刺在他的背心,兩名樣貌相同的女子目光冰冷地注視著他,那神情彷彿是蜘蛛正在捕食獵物!
冷汗沿著男子的臉頰滑落,浸溼了他的衣襟。他清晰地意識到,只要自已稍有動作,這兩名女子手中的劍便會毫不猶豫地穿透他的身體。
吱呀。
緊閉的大門緩緩開啟,微弱的燈光下走出一個人影,卻又似無人存在。男子心頭驚奇,因為他分明看到了一個人,但他的意識與身體卻感覺不到有人在那裡。
“進來吧,裡面的大人正等著你呢。”
黑衣男子終於看清了那人面容,蒼老之態盡顯,雙眼被黑布遮蔽,右手揹負一把看似不起眼的寶劍,然而,這並非劍不起眼,而是他將所有殺氣與劍意盡數收斂其中,蓄勢待發。
啪!
老人雖然雙眼被遮住,卻準確無比地抓住了他的令牌,上面滿是蛛網的痕跡。
原來是因為這塊令牌,我才得以活到現在麼?
滴答。
男子額頭的冷汗落地,恐懼感如同濃霧般籠罩在他心頭,這份恐懼,即使是他的主人血衣侯,也從未給他帶來過。
眼中的驚懼漸斂,男子穩住心跳,低聲說道:“果然是羅網,諸位大人的手段,讓我毫無還手之力。”
“跟我來,大人正在等你。”
面對他的恭維,老人依舊保持著淡漠的表情,彷彿將他視為空氣,徑直朝府邸內走去。
望著兩側冷漠審視著自已的雙胞胎女子,男子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慌忙跟隨老人的背影踏入府邸之內。
不久之後,男子來到了一座僅有燈火閃爍的房子前。
“進去吧。”
話音剛落,老人便在他面前消失了,沒有絲毫徵兆,甚至沒有留下一絲蹤跡。
咕咚!
男子吞了口唾沫,推開房門,踏入了這座房子。坐在房屋中央的,正是身著血紅色長袍的秦國外交官兼羅網首領——趙高,同時也是秦始皇最為信賴的下屬之一。
不能否認,雖然同樣是血紅色的長袍,但趙高帶給男子的感覺遠比血衣侯更為恐怖,這份恐懼如同無邊無際的深淵,將他深深拉入黑暗的地獄。
踏!
“小人是韓國雪衣堡血衣侯麾下白甲軍統領白譯,今日前來……”
“你是白亦非的人?”
趙高那陰柔且神秘的聲音迴盪在空氣中,他的目光並未落在白澤的身上,而是始終凝視著手中的秘籍卷軸,彷彿那裡隱藏著世間至理,再未給予白澤哪怕一絲的關注。
時光如沙漏般流逝,白澤身軀漸漸僵硬,數次欲動,卻又感受到周圍眾多森冷的殺意緊緊鎖定了自已。汗水沿著他的額頭滑落,他只能咬牙堅持,站立原地,猶如雕塑。
“看來,你們遭遇了一場非同尋常的困境。”
忽然,趙高瞥了一眼卷軸之外的世界,淡淡的話語再次響起,打破了這片刻的靜寂。
白澤如釋重負地深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一步,恭謹施禮:“趙高大人,您所言極是。我們的確遇到了一個棘手的問題,需要您的援助。”
“果真有趣。難不成,在這韓國境內,竟有能讓夜幕感到頭疼之事?”趙高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深邃而又玩味的光芒,看向白澤。
“原本在韓國,確實沒有什麼事能讓夜幕視為難題,然而近日韓國突現了一位本不應在此之人,使得夜幕陷入被動境地,姬無夜將軍也因此喪命。侯爺懇請趙高大人出手相助,除去此人。”
趙高輕輕放下手中卷軸,雙眸深邃如墨,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諷之意:“羅網乃秦國之羅網,為何要插手韓國之事?”
白澤心中冷笑,面上卻不露痕跡,躬身道:“若以此物贈予趙高大人,不知您意下如何?”
“哦?是韓國夜幕翡翠虎那富可敵國的財富嗎?”
“正是如此,趙高大人。若您肯助我們除掉此人,這些財富便歸您所有。”
翡翠虎麼...
趙高雙手交疊,擱置下巴之上,凝視著白澤的目光充滿了審視之意。片刻後,他忽然輕笑出聲:“頗有意思,我已感受到了你家侯爺的誠意。”
“既然如此,我也表示一下誠意。”
伴隨一聲脆響,趙高雙手輕拍兩下,屋內燭火瞬間黯淡下來。剎那間,房間之內憑空出現了七道身影,無形而實質化的殺氣瀰漫整個空間,彷彿凝固住了空氣。
白澤頓感喉頭彷彿被那股殺氣扼緊,呼吸艱難,短時間內,面頰便因窒息泛起了紅暈,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
就在這一瞬,趙高嘴角挑起一抹陰冷笑意:“玄翦。”
“大人。”
隨著話音落下,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殺氣瞬間消散,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但白澤乾涸的肺部告訴他,剛才的一切並非幻覺。他掙扎著趴在地上,劇烈喘息著,抬眼看向站在趙高下方的那個男人。
此人身材修長,額頭上纏著布條,眼神兇狠冷漠,宛如千年寒冰。他背後的黑色與白色兩柄長劍,散發出的氣息比之前的轉魂滅魄更為狂暴,彷彿一頭壓抑著飢渴的惡狼,蓄勢待發。
“六劍奴已有別的任務,此次你就隨這位先生一同前往韓國,協助我家侯爺解決他口中所述的麻煩。”
“遵命。”
即便接到的是趙高的命令,玄翦那平靜無波的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自從妻子去世以後,除了與強敵生死搏殺帶來的快感,他已經沒有感覺到任何活著的意義。
望著白澤與玄翦離去的背影,趙高臉色柔和,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這種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往往並非絕對。不到最後一刻,又有誰能斷定誰才是真正被利用的那一方?
此刻,燕國的夜晚氛圍顯得格外詭異。
大致情況是這樣的——孔念之欲帶徒弟念端和端木蓉離開,但他們二人決定先平定瘟疫之患,再去投奔孔念之學習先進的醫術知識。然而孔念之心知肚明,絕不能就這樣把這對師徒丟在這裡不管。於是他決定留下大鐵錘,讓他守護她們二人。
“大鐵錘啊大鐵錘,你說我要賜予你何種能力才合適呢。”
農舍之中,孔念之與大鐵錘相對而坐,窗前擺放著一杯奇異的血酒。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地僵持著,而那濃郁的酒香早已勾起了大鐵錘的饞蟲。如果不是孔念之一直阻止,恐怕大鐵錘早已經一口飲盡那杯血酒。
“嗝!”
血酒入口,大鐵錘滿足地打著飽嗝,正欲開口說話時,一陣無法形容的劇痛從體內深處爆發出來。即便他是個硬漢,也忍不住失神地愣在了那裡。
“嘶,疼死老子了。”
不久後,大鐵錘倒吸一口涼氣,恢復過來,卻發現腦海中憑空多了一些內容。
“聖文字:力,這就是我賦予你的力量。如今你的力量雖不能輕易拔起一座山巒,但摧毀一座山峰對你來說應不在話下。”
“你要誓死保護好念端和蓉姑娘,確保她們平安抵達韓國,她們若出現絲毫閃失...”
“那不可能!”
大鐵錘拍了拍胸膛,卻因為力度過大把自已砸飛出去。夜色之下,他就像一枚巨大的炮彈,伴隨著撞擊樹木的噼裡啪啦聲,飛出了幾十米開外。
然而,下一秒,大鐵錘卻跨越了這幾十米的距離,無聲無息地回到農舍之中,只是身上沾滿了泥土和樹葉。
這傢伙有點兒靠不住啊。
孔念之嘴角微微抽搐,試探性地問:“你感覺到自已的力量了嗎?”
“嗯!感覺到了!”
見鬼,知道自已力量大大提升,居然還這麼用力拍自已的胸膛,這不是找抽嗎!
搖頭嘆息,孔念之無奈地起身:“念端前輩,我們商議過了,由大鐵錘來保護你們,直至這場瘟疫得以平息,達到你們滿意的狀態後,再到韓國新鄭的紫蘭軒來找我,你覺得怎麼樣?”
穿著樸素長袍的念端走出屋外,向孔念之點頭示意:“此建議甚好,實為一舉兩得之策。”
懷抱中依偎著嬌媚無比的焰靈姬仙子,孔念之心境如同古井無波,儘管此刻面前誘惑重重,但他並未起絲毫凡塵雜念。這片刻間,他們身處的並非尋常農舍,而是隱匿在幽冥秘境的一處幻境居所,窗戶看似普通,實則通透無形,外界聲音無法傳入,然而屋內景象卻猶如月華直播般清晰可見。
清晨,第一縷日光照破神秘森林的霧靄,灑在孔念之的面龐上。輕輕拂開焰靈姬垂下的柔荑,他起身走出房門。端木蓉與念端早已恭候在晨曦之中,正在晾曬一批神奇的靈植,它們需借陽光之力煉化天地精氣。
大鐵錘懷抱著神器雷霆巨錘,沉睡在庭院的一隅,守護著這一方秘境的安寧。
目睹焰靈姬慵懶而出,帶著一絲懵懂的稚嫩表情,孔念之不禁微笑著搖了搖頭。“念端前輩,我和焰靈姬便先行一步,前往韓國等候你們。”
“一路小心。”
“告辭。”
身形一掠,孔念之帶著焰靈姬瞬間消失在原地,留下端木蓉凝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心中波瀾起伏。念端見狀,戲謔地道:“有些人吶,心早已經隨他人一同飄揚而去。”
“師傅!”
端木蓉嗔怪地瞪了念端一眼,心跳如擂鼓般狂烈。念端溫柔地撫摩著她的秀髮,微笑道:“多虧了他的幫助,為師才有機會度過這一劫,如今身體內的暗疾已被治癒,連枯竭的生命力也恢復到了鼎盛狀態。”
不僅如此,念端感覺到自已體內的生命力量似乎發生了異變,彷彿擁有了永恆的生命源泉,卻未曾將這想法透露給任何人。
而在韓國的新鄭王宮內,一幕宮廷之爭悄然上演。
韓宇走近韓非,目光意味深長地道:“老九啊,這回可是有點做得過分了吧。”
韓非目光閃爍,淡然回應道:“四哥過譽了,韓非行事素來有分寸。”
韓宇冷笑一聲:“看來是我小瞧你了,表面上你似乎對權力與利益毫不在意,實際上卻早已悄悄將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韓非不明所以,不知四哥此話從何說起。”
這其中的潛臺詞,韓非心中自然清楚。然而此時,他選擇了沉默。
“大將軍姬無夜已然隕落,此事與你有關吧。”
韓宇步步緊逼,貼近韓非低聲道:“姬無夜一死,你立刻接手了他的舊部勢力,一夜之間便掌握了五萬大軍。如此深思熟慮的老九,可真讓人刮目相看。”
韓非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這是父王的旨意,並且姬無夜的軍隊原本就屬於我國王室,又談何我掌握了這五萬兵馬,莫非四哥是在質疑我的忠誠?”
正是藉助韓王安的命令,韓非才能順利接收並整合這五萬姬無夜舊部。雖然他對韓王安為何突然變得如此果決感到困惑,但這無疑向著有利於自已的方向發展。
新鄭近日傳出一則驚人訊息:大將軍姬無夜在深夜調動兩萬禁衛軍,與不明反叛勢力激戰,最終導致兩萬禁軍傷亡慘重,姬無夜亦喪生於戰場。
此舉無異於在平靜的湖水投下巨石,激起層層漣漪,整個韓國陷入動盪不安之中。
死去的是韓國大將軍姬無夜,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竟然就這樣不明不白地逝去了。
今日入宮覲見,韓王安因此事勃然大怒,召叢集臣共商對策。待韓非與韓宇步入大殿,卻發現文武百官已經盡數到齊。大殿前方赫然站立著兩位重量級人物。
一位是滿頭銀絲,面容雖蒼老卻精神矍鑠的老人——韓國宰相張開地;另一位則是身穿血色長袍,白髮如霜,立在那裡便讓大殿氣溫驟降,宛如寒冰化身般的血衣候白亦非。
在這炎熱的夏日,白亦非的存在使大殿內外形成鮮明對比,所有的官員們均戰戰兢兢地圍繞在他身邊,企圖避開那陣陣透骨的寒意。
在這場關乎韓國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韓非深深意識到,掌握在血衣候手中的那十萬餘白甲精兵與姬無夜遺留的五萬舊部結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將近十五萬的強大軍隊,再加上曾經滅掉鄭國和百越的夜幕勢力——血衣候白亦非,此人是否會成為下一個姬無夜式的獨裁者?
韓非意味深長地看著韓宇,悠然一笑:“我無意捲入四哥與太子之間的紛爭,我所追求的,唯有韓國的永久繁榮昌盛。”
韓宇並未察覺到韓非心中的宏大志向,而韓非的抱負,遠遠超出了小小韓國的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