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盡星辰照耀的夜空之下,姬無夜揮舞著漆黑夜煞重刀,疾如雷霆般向孔念之襲來,然而孔念之面色淡然,連眼皮都沒抬,只是輕輕舉起手中鑲嵌星辰之力的冥煌斷星劍,迎上了這一擊。

\"看來你失去了暗夜庇護的力量後,力量果然削弱了許多,姬無夜。\" 孔念之微微搖頭,內力猶如星河之力灌入劍身,瞬息之間,璀璨劍氣如同流星風暴般爆發,直將姬無夜震飛而去。

姬無夜怒火中燒,孔念之的言語像是一柄銳利的劍,直刺他心中最痛處,卻又無可辯駁。這不僅因為孔念之說的是事實,更因為他實在無力反抗。

\"今日,哪怕折斷手中八尺長刀,我也要取你這星命之子的項上人頭!\"

孔念之冷笑回應:\"只怕你未必有機會。你看,你手中的夜煞重刀。\"

姬無夜驚駭地瞪大眼睛,看向手中早已滿是裂紋的重刀,彷彿下一刻便會崩裂成無數碎片。雖然夜煞重刀由天地珍材鑄成,但在冥煌斷星劍面前顯得脆弱不堪,如今已在阻擋和硬碰硬的一擊之後,達到其承受的極限。

刷——!

八尺長刀插入地面,姬無夜的臉色變得鐵青,咬牙切齒:\"即便赤手空拳,我也定要取你性命!\"

孔念之不屑地搖搖頭,語氣冷峻:\"你的武勇的確讓人驚歎,竟然能抵擋冥煌斷星劍的一次斬擊而不死,但這劍並非僅能斬傷肉體,它更能觸及靈魂深處。\"

\"這是一把斬魂之劍。\"

姬無夜呼吸一窒,想反駁卻發現自已的身體已然不受控制。他的身體並無異常,內力流動也毫無阻滯,為何卻動彈不得?

儘管姬無夜外在的傷勢對他那堅硬如鐵的身軀而言不過皮毛之痛,但此刻他的內心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恐懼。

孔念之緩步走向姬無夜,冷漠地道:\"你不明白麼?你的靈魂已在剛才的斬擊中破碎不堪,自然也就失去了對身體的主宰。\"

\"你的生命,即將走到終點。\"

夜空中,一道黑色劍光閃電般掠過,緊接著姬無夜的頭顱如同斷線風箏般飛起,滾落在地,無頭屍首的頸部血液如同噴泉般激射而出,卻在一道無形的元氣壁障前戛然而止。

這位位高權重的大將軍,曾經統治夜晚的霸主,韓國背後的神秘操縱者,就這樣倒在了孔念之的劍下。

收拾殘局的工作不必孔念之親自動手,儘管戰事已經結束,但戰鬥的餘波仍在迅速蔓延。

姬無夜是誰?他是韓王安之下無人能敵的第一高手,甚至是被視為韓國暗藏的王。這樣一位大將軍在韓國王都中被人擊殺,其震撼程度無異於國內發生了十級以上的天災,使得國民們人人自危。

這樣一個重量級的人物都能輕易隕落,那麼普通人喪命豈不是易如反掌?

無數人在揣測姬無夜究竟是如何隕落的,卻始終找不出確切答案,最後只能流傳出姬無夜因觸犯了某個強大存在而遭到滅頂之災的傳言。

而在這一切混亂之中,雪衣堡卻顯露出其野心與崢嶸。

\"侯爺,大將軍姬無夜已經隕落。\"

\"嗯。\"

忽然,空曠的房間內泛起一陣詭異的微風,紅色帷幔搖曳,半開的窗戶若隱若現。

\"雖會讓韓國陷入一段時間的動盪,但對我們來說,也許反而是件好事。\"

夜幕籠罩下,血衣候憑空出現在窗邊,他的到來使得整間屋子驟然降溫,宛如進入寒冬。

俯瞰窗外的新鄭城,白亦非嘴角勾勒出一絲玩味的笑意:\"真是愚蠢之舉,只會白白丟掉自已的性命。大將軍太過冒進,傳令下去,集結姬無夜的舊部並奪取他們的兵權,務必將韓國的兵權握在我們手中。\"

\"同時告知天澤,在這段時間裡,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有任何多餘的行動。我可以讓他重見天日,也可以隨時摧毀他。\"

\"遵命。\"

\"還有,我有一項特別的任務交給你。\"

嗖——!

白亦非驟然甩出一枚拳頭大小的令牌,令牌由奇異材質製成,其上一隻兇猛的蜘蛛圖案盤踞其中,背後交織著繁複的蛛網紋路。

\"這是羅網令牌!\"

令牌散發出森然氣息,令人不寒而慄。

\"帶著這個令牌,前往秦國的咸陽,找到中車府令趙高。記住,一定要讓趙高派出天字號一等殺手來對付孔念之。那些等級較低的殺手,必定不是孔念之的對手。\"

\"如果能成功殺死孔念之自然是最好,藉此也可試探羅網的實力。倘若那殺手敗在孔念之手下,這無形的羅網將會如何應對呢?\"

\"侯爺英明,一石三鳥之策!\"

\"領命!\"

\"速去!\"

刷——!

在那沉默無聲、充滿詭異氣息的空間裡,白亦非嘴角勾起一絲神秘笑意,目光冷漠地凝視著角落裡那一張由元力編織而成的隱形羅網,與那不可捉摸的虛無帝國相比,究竟哪個更能掌控命運?這個問題在他心頭泛起陣陣漣漪。

“從今夜開始,這片土地將臣服於恐懼之下。”他沉聲宣告。

“獻給你們的見面禮,我已經備好。到時候,你們將以何種卑微的姿態懇求我的寬恕呢?”

在這注定動盪不安的夜晚,孔念之卻愜意地擁抱著一位嬌小玲瓏的蘿莉,沉浸在甜美的夢境之中,若是這位蘿莉願意另尋他處歇息,孔念之的生活定將更加如意。當第一縷朝陽照亮世界之際,孔念之卻被急於修煉劍術的曉夢硬生生喚醒。

對於曉夢,孔念之內心充滿敬佩,這個年僅八歲的孩童,已手染數十人性命,卻仍能如常人般安然入睡、刻苦練劍,看來曉夢的確是個天生的修行奇才。

與此同時,在昨夜遭受更為深重打擊的衛莊,已然比孔念之和曉夢更早一步來到了庭院中,瘋狂舞動他的橫劍法。心中滿腹憤懣的衛莊從未有過此刻這般憋屈的感覺,為何孔念之比他強大倒也罷了,但這群少女又是何方神聖?尤其是那位名叫焰靈姬的女子,哪怕是他衛莊碰觸到那熊熊烈火,只怕也要俯首稱臣。而這焰靈姬分明隸屬於天澤麾下,為何天澤竟會被夜幕勢力打壓至如此境地?

孔念之並未在意衛莊的牢騷,環顧四周,只見紫蘭軒外的街道已被徹底清掃乾淨,倖存的禁軍也在韓非的策劃下悄然撤離王宮,集結成一支不容小覷的力量,只留下那些坑窪的路面以及混合著腥臭與炭煙怪異味道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

街道之外,緊閉門戶的店鋪紛紛重新開業,只是這條路上恐怕短時間內不會再有顧客光臨了。

遠處,一層泛著猩紅迷霧的陰影中,一個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來,孔念之緊鎖眉頭,那並非尋常過客,而是熟面孔。

運用他頂級高手的超感知力探查,孔念之一瞬間變了臉色——是端木蓉!

她怎麼會出現在韓國?難道出了什麼事?

孔念之身形一閃,穩穩接住搖搖欲墜的端木蓉,望著她迷茫的臉龐和虛弱的身體,不禁焦急地問道:“蓉姑娘,你怎麼了?”

“孔……孔念之,求求你,救……”

紫蘭軒內,經過一段昏迷時光,端木蓉終於甦醒過來。經她一番講述,孔念之得知燕國內部爆發了一場瘟疫。對於現代而言,瘟疫或許不再令人聞風喪膽,甚至能夠得到有效控制和救治,但在古代,它無疑是一種極度恐怖且傳播速度極快的不治之症。

神州歷史上的最大瘟疫發生在清朝時期的雲南,其影響波及神州多地乃至亞歐非美四大洲,造成了中國一千二百萬人的損失,某種程度上正是那次災難性的瘟疫加速了清王朝的滅亡。

然而,這一切似乎並不合理。按照常理,擁有強大免疫力之人應能免受瘟疫之苦,而端木蓉作為內力深厚的高手,本不應受到瘟疫侵襲,但她如今竟然染上了瘟疫,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已經極度虛弱,因此給了瘟疫可乘之機。

事實果真如此,端木蓉長年勞累過度,耗盡體力,幾乎可以說是壽命將盡。在這種狀態下,她冒險踏入疫區,且日夜辛勞,自然難以抵擋瘟疫的侵襲。

“蓉姑娘,請放心,念端前輩曾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定會竭盡全力救治她。”

“那就不能再拖延了,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安撫了心急如焚的端木蓉後,孔念之帶著焰靈姬一同啟程,正如端木蓉所言,此事刻不容緩,萬一因耽誤片刻導致念端前輩不幸離世,他將永難釋懷。

孔念之並無治癒瘟疫的能力,但他卻可以贈予念端一滴自已的血,憑藉著滅卻師之力與靜血裝的守護,即使是瘟疫也無法傷及念端的生命。

時間緊迫,一行人並未乘坐馬車,孔念之揹負著端木蓉,身邊則是隨行的焰靈姬,依靠飛廉腳的超高速趕路,迅速穿越國界進入了燕國境內。

舉目望去,滿目瘡痍,一片悽慘景象。遍地皆是腐爛的屍體,或是苟延殘喘者,雖然還有呼吸,但身體已經潰爛不堪。無數百姓無助地躺倒在地,絕望地等待著死亡的到來,他們既無力支付醫療費用,也無從談起自救。

悲痛的哭喊聲此起彼伏,整個燕國宛如人間煉獄。

在端木蓉的指引下,孔念之很快找到了念端所在的農舍庭院。儘管相隔短暫的時間,但此刻的念端面容憔悴,顯得老了許多,薄紗遮面,疲憊不堪。

“念端前輩!” 孔念之聲響起。

正熬製藥湯的念端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首一看,臉色劇變:“你怎麼來了?”

緊接著,念端看到孔念之背後虛弱不堪的端木蓉,頓時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不由得怒道:“蓉兒,你怎麼把孔念之帶到這種危險的地方來?你不知道現在的燕國有多麼危險嗎?”

“蓉兒知道,可是蓉兒也想救師傅。”

見念端還要責罵端木蓉,孔念之趕緊放下背後的端木蓉,走上前去打斷她的話:“念端前輩,您別怪蓉姑娘。”

“你不許過來!”

念端突然起身,與孔念之保持一定距離,看到孔念之疑惑的神情,念端無奈一笑,撩起衣袖,露出雪白肌膚上一塊觸目驚心的潰爛面板……

“我知曉你意欲相助,然而已無力迴天,我已被魔瘴侵體,壽命無多。”

面對欲言又止的孔念之,念端微微抬起一隻手,打斷他的話頭,“我的時間所剩無幾,唯一的心願便是能在離世前尋得解除此魔瘴的方法,那我便死而瞑目。”

對於蓉兒,他看向孔公子,語氣鄭重地囑咐道:“蓉兒今後就交由你照料了,你帶她離開這裡吧。”

“師父——”

念端忍不住咳嗽一聲,孔念之趕忙介面道:“念端大師,我有信心能治癒您的病症。”

此言一出,周圍的三位女子皆瞠目結舌。

念端驚訝地看著孔念之,追問:“孔公子,你知道自已在說什麼嗎?”

孔念之點點頭,接著道:“不錯,我確實只能治療您一人。”

“為什麼?”

念端困惑不解,如果能治療一人,自然也能救治更多人,為何他只說自已能治一人?

焰靈姬深知孔念之又要施展他的奇特療愈手段,然而此刻她只是嘴角含笑,站在一旁默然觀望著孔念之準備獻血。

一滴熾熱的精血落在唸端唇邊,彷彿擁有自主意識般逆流進入其口中,穿過咽喉,直入其體內。

剎那間,念端感受到一股劇烈的痛苦,猶如肉身被生生撕碎。她原本虛弱的身體再也無法支撐,幸虧被端木蓉及時扶住。

“你對我師父做了什麼!”

“蓉兒!”

“我沒事。”

念端強忍劇痛,同時她敏銳地感知到體內發生了一場神奇的變化,生命的層級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躍升。儘管她的醫術已登峰造極,但這涉及到生命基因層面的變革卻遠超她的認知範疇。

這時,念端手腕潰爛之處騰起一片乳白色的霧氣,周圍匯聚的靈力被無形的力量吸引,湧入她的體內。隨著血脈的流淌,那些神秘的力量開始修復念端體內的創傷和潛在隱患,僅僅片刻功夫,她手腕處因魔瘴而腐爛的地方便完全癒合如初。

更令人驚奇的是,念端因長期勞累、憂心忡忡而產生的白髮轉瞬之間變得烏黑亮麗,臉上的皺紋也盡數消失,看上去宛如年輕了二十載!

“師父,您……”端木蓉立在唸端身旁,震驚地注視著這一切,啞口無言。

“孔公子真是高人啊。”念端從端木蓉的扶持下站穩腳步,感受著多年來不曾有過的舒暢感,疑惑地道:“這般手段,幾乎與仙術無異。”

念端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她靈魂深處銘刻下了滅度師的所有基礎力量,同時也覺醒了屬於自身的獨特能力——異常免疫。

在常態狀態下,她的身體將保持正常狀態,而對於任何異常狀況,無論是物理傷害、毒素侵蝕、致命攻擊、甚至是精神控制和幻覺,她都能夠迅速適應並免疫。

這項能力並非來自孔念之的饋贈,而是念端自已覺醒的結果。畢竟,孔念之也無法決定賦予她何種能力。考慮到念端厭惡爭鬥,嚮往和平,並致力於救助眾生,因此覺醒這種輔助防護型的能力也就順理成章。

“孔公子覺得如何?”

“前所未有的輕鬆。”

忽然,念端幾步上前,朝著孔念之深深鞠躬:“還請您出手拯救天下百姓,解脫這次災難。”

孔念之連忙扶起念端,擺手拒絕:“念端大師誤會了,並非我不想救人,在不損害自身的情況下,我必定全力以赴。然而現在的問題在於,若我去救治他們,不僅會損傷自身,就算我把全身的血都獻出去,又能救得了多少人呢?”

“念端大師,您考慮過這個問題嗎?”

念端無奈地嘆了口氣,默默搖頭,正如孔念之所言,人的血量有限,顯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就在這一刻,農田小屋的門口突然傳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喝斥:

“你們這些人還不知收斂嗎?竟敢再來打擾念端大師!”

“受死吧!”

伴隨著空氣的破裂之聲,一把巨大無比的鐵錘呼嘯而來,攜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直奔孔念之頭部。

剎那間,一道鮮紅的六芒星虛影憑空出現,擋住了那狂暴的一擊,而六芒星下方伸出一隻纖細如玉的手掌,掌心中澎湃著如同火山熔岩般的赤紅內力。

“你這個大傢伙,想一錘砸在我家相公頭上,也要問問我同不同意吧。”

聲音嬌柔悅耳,眼神流轉,然而環繞周身的卻是冷冽至極的殺氣!

焰靈姬,徹底怒了!

在古老的大陸上,燕國與齊國之間存在著世世代代的恩怨糾葛,世人皆知。大鐵錘一如既往地守護著兩國交界的要塞,他所在的部族軍隊與齊國兵馬發生了激烈衝突。這邊界之地,摩擦不斷,小規模的戰事時常上演,然而這一次卻不同尋常,雙方的怒火越燒越烈,戰火迅速蔓延,波及範圍日益擴大。

與此同時,一場恐怖的災厄悄然降臨——疫瘴橫行。大鐵錘的生死摯友阿綱不幸染上了疫瘴,儘管阿綱並非修煉有深厚內力的武者,但他體質壯碩,內力亦非凡夫俗子所能比擬,照理不會輕易感染此疫。然而在與齊國士兵的激戰中,阿綱身負重傷,元氣大傷,這才導致了他的不幸。

眼見阿綱病情危急,大鐵錘孤身一人踏上尋找救贖之路。然而遍訪名醫均無法治癒阿綱的疫瘴,更有甚者聞訊便避之不及。直到大鐵錘在附近的村莊找到了正在竭力抑制疫瘴蔓延的神秘女子——念端。

念端毫不畏懼阿綱身上的疫瘴,甚至將其視為研究治療疫瘴的重要實驗物件。在此期間,許多意圖利用念端醫治疫瘴能力的陰謀家紛紛出現,企圖綁架她,但他們無一例外地敗於大鐵錘之手。如今,大鐵錘也將孔念之當作了此類人看待。

突然間,焰靈姬嬌美的黛眉緊鎖,手中六芒星法陣驟然迸發出強烈光芒,將大鐵錘震退。緊接著,連綿不斷的火箭如疾風驟雨般向大鐵錘射去。

大鐵錘身形爆退數步,他緊緊擰起眉頭,注視著那些鋪天蓋地的火箭。手中的雷神錘藍光電閃,朝著地面轟去。

一聲巨響,周圍的土地在雷霆之力的衝擊下黯然失色,龜裂蔓延開來,一道數米高的土牆拔地而起,擋住了所有火焰箭矢的攻擊。

焰靈姬並未因初次攻擊失利而罷休,作為一位絕不容忍他人侵犯的女性,尤其看到眼前這位壯漢試圖用錘子砸她丈夫,她豈能坐視不管?

焰靈姬施展神通,燃火頓足,腳下靈力瞬間破碎,彷彿穿越空間一般來到大鐵錘藏身的巨大石塊之後,腳尖綻放出熾熱的紅焰,迅疾轉身向大鐵錘腰部猛踢而去。

不好!

常年身處戰場的大鐵錘立刻意識到背後潛伏的致命危機,額頭上滲出冷汗,他急速轉身,注入真氣的雷神錘電光湧動,形成一道能量屏障擋在面前。

然而,光潔的腳尖與巨大的鐵錘相碰,體型懸殊的兩者碰撞結果卻出乎意料,竟是手持雷神錘的大鐵錘被擊飛出去,翻滾滑行數十米,直至撞到一棵大樹方才停下。

抵擋住焰靈姬火焰攻擊的雷神錘,猶如固化熔岩,表面蒸騰著滾滾熱氣,周遭地面被高溫炙烤得焦黑。

“念端前輩,你先走,這裡交給我!”

大鐵錘抹去嘴角的血跡,略顯搖晃地站起來,神情嚴肅地盯著眼前的嫵媚妖嬈的敵人。

焰靈姬搖頭輕笑,拂袖一揮,帶著一道香氣飄回到孔念之身邊:“你這憨貨,吃下去的力氣全長肌肉去了,腦筋都沒剩下一根。”

大鐵錘嘴角抽搐,知道自已一時衝動做了傻事,尷尬地笑了兩聲:“原來是個誤會,抱歉抱歉。”

焰靈姬搖搖頭,調侃道:“哼,塊頭雖大,腦袋卻小得可憐,估摸著也就比核桃大不了多少。”

大鐵錘默然無語,心想:這女的真是厲害,老子都不是對手。

大鐵錘將農舍儘可能恢復至戰前的模樣,轉頭詢問念端:“念端前輩,他們的狀況如何了?”

念端無奈搖頭:“仍是老樣子,全靠內力支撐和強壯體魄硬抗著,但這畢竟不是長遠之策,若再這麼拖下去,恐怕他的身體會徹底垮掉。”

大鐵錘聞言,眼中閃過堅定之色,起身走進屋內。孔念之跟隨其後,只見躺在床上氣息奄奄的阿綱,身上的傷口大面積潰爛。另一張木床上躺著一名士兵,全身上下密佈皰疹,膿水直流,令人望而生畏的惡臭充斥著木屋。

“這是天花!”孔念之瞪圓了眼睛,想起了這種在現代社會已被徹底消滅,但在歷史上極具傳染性的可怕疾病,至今尚無有效治療方法的瘟疫。

“不只是天花,還有另一種瘟疫。” 念端惋惜地道。

孔念之心頭一沉,雙目收縮:“什麼,竟然兩種瘟疫併發?這簡直是絕路一條啊!”

大鐵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