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夫人讓我喊你們回去吃飯。”李富貴扯著嗓子,遠遠地就在河邊呼喚起來,\"公子啊,今兒晚上咱們是不是能嚐到鮮美的魚湯啦?\"
他邊說邊加快腳步,到了河邊,眼瞅著那空蕩蕩的魚簍,“你不會是一條魚都沒釣著吧?”
“釣到了!又跑了。”司馬懿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對李富貴招了招手:\"富貴啊,來來來,近點說。\"
李富貴連忙湊上前去,司馬懿轉頭看向司馬昭,“咱倆說的都不算,富貴,給我看看,這是魚呀,還是馬?”說著,他還悄悄給李富貴使了個眼色。
李富貴心領神會,立刻配合道:\"公子,這還用問嗎?當然是馬啊!”
司馬懿一聽,立刻眉飛色舞起來:\"瞧瞧,你富貴叔多有眼光,連他都看出來了。昭兒,聽見沒?是馬!\"
司馬昭急得直跳腳,眼眶都紅了:“爹!這不是馬!是魚!是魚!就是魚!”
司馬懿笑著指向李富貴:\"那你說說,為啥我們倆都覺得它是馬?\"
“爹,你不懂!富貴叔眼睛小,更不懂。”
司馬懿哈哈大笑著抹了司馬昭一臉泥:“對!大人啊,就喜歡指魚為馬!指馬為魚!”
司馬昭根本不服氣:“這就是魚!這就是魚!”
“是馬!”
“是魚!”
“是馬!”
“是魚!”
“是馬!”
“是魚!”
父子倆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爭論不休,最後乾脆放棄了爭辯,直接玩起了泥巴大戰,互相往對方臉上塗抹。
馬一元:幼稚,翹班來這玩泥巴,也不怕曹丕那邊找你們算賬啊。
說完她就聽到司馬懿轉身對李富貴提議道:“富貴啊,今兒個魚是沒指望了,不過我記得家裡那隻老王八正肥美,不如咱們改燉王八湯,如何?”
馬一元:.......
今兒個是園林開園的大日子,滿朝文武都齊刷刷地到了,熱鬧非凡。曹丕在人群中溜達了一圈,愣是沒瞅見司馬懿的身影,心裡頭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他眼尖地瞅見崔尚書和司馬防正站在一塊兒,聊得熱火朝天,便邁步上前,一一行了禮,顯得格外恭敬:“司馬公,仲達今日為何沒來?”
司馬防聞言,輕輕嘆了口氣,解釋道:“哎,中郎將有所不知,仲達他昨兒個就不舒服,特地讓下官來跟您告個罪,今日病了,不能來了。”
什麼病了?怕不是因為昨天的事生氣著呢。
曹丕行禮告退,走至一旁繞手指玩:這司馬懿脾氣越來越大了。
正這時,一陣響亮的牛角號聲劃破天際,曹操身著魏王冠冕,威風凜凜地步入會場,百官紛紛跪拜迎接。
“跪!”隨著一聲令下,一片人影齊刷刷地跪倒在地。
“禮!”
“大王千秋無期!”百官齊聲高呼,聲音震天響。
“平身。”曹操大手一揮,盡顯王者風範。
“起!”
曹丕趁機上前一步,恭敬地稟報道:“稟父王,這座園林是由天子下詔所建,兒臣有幸督工建造,今日終得開園,特請父王入園檢閱,以慰聖心。”
曹操聞言,目光掃視了一圈下方的臣子,突然問道:“荀令君何在?怎未見其身影?”
荀攸連忙上前一步,躬身答道:“啟稟大王,荀令君自鄴城歸來後,因旅途勞頓,不慎染上了風寒,故未能前來,還請大王寬恕。”
曹操眉頭微皺,心中暗自思量:前幾日還見他精神抖擻,怎就突然病了?隨即他吩咐道:“速派孤的醫官前去探望,務必讓他早日康復。”
“遵命!”荀攸連忙應下。
曹操又拿起托盤上的一支粗大狼毫筆,沉思片刻後,在門上寫下一個大大的“活”字。
他輕輕放下筆,眼神銳利地掃過在場的每一位官員,嘴角掛著一絲神秘的笑意,緩緩問道:“諸位愛卿,可知孤此字何意?”
會場內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百官們你看我,我看你,都生怕自已說錯話,惹惱了這位喜怒無常的魏王。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微妙的緊張感,連呼吸聲都似乎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就在這時,楊修站了出來,他行了個標準的禮,聲音自信:“稟大王,臣斗膽猜測,大王這‘活’字乃是意指‘此門可拆矣’!”
荀攸聞言,眉頭微皺,不解地看向楊修:“哦?楊主簿此言何解?此門又有何不妥之處?”
楊修微微一笑,解釋道:“大王將‘活’字寫於此,而‘活’字置於門內,不正是構成了一個‘闊’字嗎?大王之意,莫非是覺得此門建造得過於寬敞,有違節儉之道,故而暗示需拆了重建,以合大王心意?”
荀攸聽後,恍然大悟,連忙也行了個禮,讚道:“原來如此,楊主簿果然才思敏捷,一語中的。”
曹操見狀,哈哈大笑起來,眼中滿是對楊修的欣賞與喜愛:“主簿此等才思,當真是天下無雙!”
楊修輕輕垂下眼簾,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心中卻暗自得意,知道自已又一次成功揣摩到了曹操的心意,贏得了這位權傾天下的魏王的青睞。
“大王謬讚了,”楊修謙恭地回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自得,“其實,這字裡行間的深意,滿朝文武中,或許真就平原侯曹植能悟得透徹。”
曹操聞言,眉頭微挑,饒有興趣地問:“哦?此話怎講?”
楊修微微一笑,緩緩道來:“平原侯曹植曾作賦雲:‘天功垣其既立兮,家願得而獲逞。揚仁化於宇內兮,盡肅恭於上京。’此句不僅描繪了國家基業的穩固,更隱含了對大王仁政的頌揚與對朝廷恭敬之心的嚮往,正與大王此字所寄託的深意不謀而合。”
曹操聽後,目光中閃過讚賞,笑道:“‘天功垣其既立兮,家願得而獲逞’,看來楊卿不僅文采飛揚,更有一顆玲瓏剔透心啊。”
楊修連忙躬身再拜,態度誠懇:“臣不過略知皮毛,豈敢不竭誠盡忠,以肅恭之心侍奉大王。”
隨後,他上前一步,語氣中帶著幾分懇切:“大王,平原侯此賦字字珠璣,情深意重,實乃肺腑之言,望大王能細加體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