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理解,輕聲問道:

“是因為我的緣故嗎?妹妹是不是有什麼顧慮?”

郭照抬頭看向甄宓,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夫人,您...您希望我留下嗎?”

甄宓微微一笑,真誠地說:

“當然,你的到來讓我很高興。

他這些日子心裡很苦,我一直希望能有個人能陪在他身邊,安慰他,照顧他。

你來了,我覺得是個好兆頭。”

郭照聞言,心中更加複雜,忍不住問道:

“那你呢,夫人?你不介意嗎?”

甄宓輕輕搖了搖頭,溫柔地說:

“妹妹,你不用擔心我。我知道自已的位置,也明白他的需要。

我不會和你爭什麼寵愛,我只希望你能在他身邊,讓他感受到溫暖和關懷。

你能幫我照顧他,我感激不盡。”

說到這裡,甄宓輕輕拍了拍郭照的手背,示意她放鬆下來:

“好了,別猶豫了,去看看你的房間吧,我已經讓人打掃乾淨了,希望你會喜歡。”

看郭照還是有些糾結,甄宓乾脆上前一步,拉起她的手,笑道:

“走吧,妹妹,我們一起去看你的新家!”

曹操和荀彧倆人正悠閒地喝著茶,聊著天。

曹操放下茶杯,眼神中帶著幾分嚴肅問荀彧:

“文若啊,你是不是想幫劉楨求個情?”

荀彧點了點頭,誠懇地說:

“是啊,丞相。劉楨這小子是犯了點錯,但他可是個有名的大才子,滿天下都知道他的才情。

要是丞相您能大人有大量,饒了他這一回,那就跟當年楚莊王放過扯斷帽纓的大臣一樣,傳出去可就是段佳話了。

還有啊,劉楨畢竟是五官中郎將的得力助手,您要是重罰了他,外面的人可能會瞎琢磨,說些不利於咱們的話。”

曹操挑了挑眉,好奇地問:

“哦?他們會怎麼說?”

荀彧嘆了口氣,回答道:

“您想啊,袁紹、劉表他們就是因為家裡頭選繼承人選得不好,才出了大亂子。

咱們要是也這樣,外面肯定會有人拿這個說事,說咱們也搞廢長立幼那一套。”

曹操聽了,哈哈一笑,說:

“文若啊,你這膽子可真不小,整個朝廷裡就你敢這麼直接跟我說話。

既然你提到了立儲的事情,那我就讓你看看,當年郭嘉是怎麼選的。”

說著,曹操從旁邊拿出一個精緻的木盒子,開啟來,裡面放著一個木簡,上面還留有墨跡,但郭嘉已經不在了。

曹操感慨地說:

“看看這墨跡,人卻已經走了,真是可惜啊,奉孝。

你寫的是立長,而奉孝選的是立賢。

可惜他不在了,我也沒法再問他這‘賢’到底是誰了。”

荀彧想了想,說:

“丞相您膝下的公子們,子桓、子文、子建都長大了,而且都挺有能耐。

要說誰是那個‘賢’嘛,雖然奉孝不在了,但丞相您心裡肯定有數。”

曹操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

“子文這孩子就是不愛讀書,將來也就是個帶兵打仗的料,比不上子建和子桓文武雙全。

要是我的衝兒沒那麼早走,我也就不用為這事操心了。”

許褚大聲地對曹丕誦讀詔令:

“曹丕公子,丞相有緊急命令下達!

曹洪將軍即將領兵出征吳國,明天一大早他們就要在城南集合出發。

丞相特別指派您,明早務必從東門出發,帶上這面代表丞相權威的令旗,去為曹洪將軍的軍隊送行,鼓舞士氣。

記住,辰時一到,如果令旗還沒送到,那可是要按延誤軍機的大罪來論處的,絕不輕饒。”

曹丕聽後,連忙躬身接旨,態度恭敬地說:

“臣曹丕,定當遵從丞相旨意,不敢有絲毫懈怠。”

許褚隨手將詔書遞給了曹丕,邊遞邊說:“拿著,這是你的任務。”

曹丕接過詔書後,心中略有疑惑,便開口問道:

“許將軍,我有個小問題想請教。

既然曹洪將軍的大軍是在城南集結,為何我卻要從東門出發呢?

這不是要多繞一段路嗎?”

許褚聽後,笑了笑解釋道:

“哦,這個啊,是因為子建公子,他明天一早也要去送行,不過他是從西門出發。

丞相為了公平起見,特意安排你們兩位公子分別從東門和西門出發,到城南的距離都是一樣的,這樣既公平又公正,誰也不會覺得吃虧。”

說完,許褚將手中那面丞相令旗鄭重地交給了曹丕,並補充說:

“對了,子建公子也會去。曹洪將軍明天只會接受一面令旗,所以你和子建公子之間,就看誰先到城南了。

我得趕緊去四公子的府上傳達丞相的命令了,先走一步,告辭!”

說完,許褚便匆匆離去。

曹植府。

楊修對曹植說:“中郎將曹丕那邊,他也收到了和你一模一樣的詔令,這事兒可有意思了。”

曹植點點頭:“是啊,我們倆的區別就在於,二哥要從東門出發,而我則是從西門,像是被特意安排的一場對弈。”

楊修輕笑一聲,搖了搖頭:“說到嚴懲不貸?這可不是簡單的詔命,分明是一道考驗咱們的題目!”

曹植若有所思地看向楊修:

“你是說,父親這是在故意考驗我和二哥的能力?”

楊修隨手一揮,將桌上散落的竹簡推到一旁,將詔書平整地鋪在案上,指著它說:

“你看,這詔書寫得明明白白,同樣的命令,同樣的令旗,明天卯時,東門和西門同時開啟。

而且,從這兩個門到城南的距離都是一樣的,但曹洪將軍只會接受一個人的令旗。

這樣一來,另一個人不就成了延誤軍機的罪人嗎?

這哪裡是什麼詔命,分明就是一場無聲的較量。”

說完,楊修故意將詔書往地上一扔,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

“說它不是考題,誰信呢?”

曹植眉頭緊鎖,分析道:

“從東西二門到城南大營,就算是快馬飛馳,也就一個時辰的路程。

父親出這樣的考題,肯定不是想比誰的馬跑得快。

我猜測,他這是在給我們設障,看我們如何應對突發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