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上,秦雪羽問道:“你救一個不入流的道士幹什麼?”

“嘿嘿,現在不入流,未來未必不入流啊!”

“這條路不是向渝州的啊?”

“這條路自然不是向渝州的,是向巴山的啊!”

“你去巴山幹什麼?”

“現在巴山道派被滅,天倉一時又很難吃下,我自然是要去佔些便宜的。

正所謂: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去巴山佔便宜幹什麼?”

“啊喲,我的神女女神啊!巴山道派兩百年的道統傳承,我就不行還沒有什麼油水。

隨便什麼東西,就夠我揮霍一番了.”

“浪費時間.”

“放心吧,不會太久的,我們去一趟巴山的摩籠崖就行了,有你這神女在,咱們此行自然會十分順利地.”

“會順利嗎?”

一個念頭閃入立凡的腦海,但很快就被立凡拋棄了。

二人迅速潛入巴山道派,很快就來到摩籠崖上。

立凡對著雪羽道:“神女你有沒有覺得有些不對,怎麼偌大的道觀裡,竟然沒有什麼道士把守.”

“會有什麼奇怪,巴山道觀不是都被解散了嗎?”

“也對.”

《六識清明術》進步不少,已經勉強感知方圓一里之外的大動靜了。

這一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倒是讓立凡放心不少。

“前面應該就是禁地了.”

立凡說道“你怎麼知道?”

“這還不簡單,現在巴山道觀一個人都沒有,天倉的道士一定是來這裡守衛了。

你看,左面七個,右面八個,想一想怎麼解決吧.”

“防守如此嚴密,而且這些人武功都不弱,有些難.”

“神女.”

立凡有些不懷好意看著她。

“你想幹什麼?”

“你輕功比我好,這件事就麻煩你了.”

“你敢?”

“現在不是沒辦法,放心,到手的好東西先讓你分.”

“我七你三.”

秦雪羽此刻狡猾的像個商人。

“五五開.”

“二八.”

秦雪羽道。

“好好,三七.”

立凡心道:這神女也太會做生意了。

“多帶點好東西回來.”

說完,輕輕退到立凡身後,然後朝著相反的的方向飛去。

林間幾隻飛鳥叫喚著飛出,一塊石頭打在巡邏的道士肩上,道士頓時昏死過去。

月光下,大樹頂上,一個苗條的身影正站在樹梢,風姿宛然仙女一般。

“什麼人?”

“有刺客.”

“抓賊啊!”

立凡此刻穿著一件天倉的道袍出來,混入了人群之中,又立即脫離,小心翼翼的朝著禁地入口走去。

好在立凡輕功極佳,走路時並無半點聲響,一身道袍又迷惑了不少人,竟然沒有被拆穿。

一路順利地到了這禁地門口。

這禁地其實就是一個較大的石壁洞穴。

上有大字三個:摩籠崖。

洞穴周圍兩名道士把守,立凡二話沒說,走進了,暴起傷人,點了二人的穴道。

一陣風似得進去了。

洞穴很長,裡面火把通明,立凡不由得警惕。

兩邊石壁上畫了六幅圖案,像是在講什麼故事,均是道士均手持本經書,向著其它人將經義。

立凡低聲自語道:一路行來,均是道士講經圖,可是有什麼玄妙的地方。

立凡走到第六幅影象前時,卻定住了。

仔細一看,這幅圖案中卻是一道士手執長劍,一手執經書,在圖案之末竟然畫一座山峰,高聳入雲,那道士竟然是在雲中。

立凡繼續往前,卻是再也找不到什麼壁畫了。

立凡心有不甘,又退了幾步,轉了回來。

腦中急速回憶著有關道派的知識。

“四子講經.”

立凡輕輕的低聲自語道。

立凡心中急速想到:第一幅圖是一人怎麼看都像是道家絕頂高手,也是創始人——老子,手持經書應該是《道德經》,第二幅應該畫的就是文子(洞玄真人)。

文子姓辛名銒[xing],一名計然,乃是老子的徒弟,也是一代文武均可稱絕頂高手范蠡之師。

此人手持經書應該是《文子》(《通玄真經》),那麼第三幅則是列子(沖虛真人)。

列子名禦寇,手持經書應該是《列子》(《沖虛真經》)。

那麼第四幅便是畫的便是莊子,所持之經書應為《莊子》(《南華真經》)。

第五幅亢倉子,所持《亢倉子》(《洞靈真經》)。

那麼第六幅究竟是誰?前幾位都是對道派有巨大貢獻的,有誰的貢獻能與他們相比了?立凡腦中閃過一個名字,緩緩自語道:“何謙之.”

一個更大的疑問浮現:前幾人所持經書都是自己所著,那麼何謙之所著的經書是什麼呢?這座山峰應該就是天豫山了吧!相傳何謙之在天豫山悟道,並一統道門。

立凡左思右想也沒想明白,就繼續往前走,原本洞穴中,出現了不少石室,立凡輕輕走進一個。

石室不大,大概只能容下五個人,想來是高手參悟功夫的地方。

遠處傳來腳步聲,立凡立即躲在石室裡,隱藏在黑暗之中,斂去氣息,不敢有絲毫外氣洩露。

來人匆匆過去,並沒有發現立凡,待腳步聲聽不見之後,立凡才從石室裡面露出頭來,看見看通道里沒有人,才像洞穴深處走去。

很快立凡就走到了低,見遠遠有人影。

立凡只得強運《神行術》,不發出一點聲響。

山洞本就是狹窄之地,一點聲響和回聲都會被傳得很遠。

這簡直就是讓立凡走在釘子上,還不能碰響了釘子。

立凡心中暗罵道:“第一次順手牽羊就那麼難,唉!看來無本生意也不好做啊!”

遠處說話聲越來越清晰。

立凡一溜身轉入其中一個悟道石室。

《六識清明術》運到極致,竊聽者遠處的對話。

“青松子,你就說了吧?”

一個低沉的聲音勸道。

立凡細細看去,只見這洞穴盡頭火把通明,照亮了兩個人。

一人被粗壯的鐵鏈鎖住四肢,白髮蒼蒼,從身上破爛的道袍可以看出,這是一個道士。

而在他面前的背影也是身著道袍,看起來也是道士,低沉就是他發出的。

立凡心道:你們這幫道士就是愛窩裡鬥。

這巴山道派也太窮了,兩百年了,就算沒有什麼金玉財寶,留下什麼武功秘籍也是可以的,借給我留下一堆空石室。

那囚徒道士道:“我真的不知道《錄圖道經》在哪裡?”

黑影道:“我等得起,掌教卻是等不起的?你還是早點說了吧?”

“玉絕子何必如此?真是枉為道派人,無為的意義都不明白,道派相殘有何意義?”

“掌教的對道的理解自然是比我等深了不少,道法自然,弱肉強食即是自然。

巴山道派弱,自然應被替代。

掌教一統西南道派,整合道派力量,到時道派中興也是自然。

若是青松道友您能說出《錄圖道經》的下落,巴山分教掌教的位子自然也是掌教的.”

“唉,玉絕子真是處心積慮啊!”

“只要青松道友說出《錄圖道經》的下落,天倉第八位長老的位子自然就是青松道友的了!”

立凡聽著二人的對話,心中卻是漸漸明瞭:這囚徒就是巴山道派掌教青松子,這黑影道士應該是天倉七位長老之一。

但《錄圖道經》究竟是什麼?值得這黑影道士如此,看來是什麼好寶貝啊!“我不知道,若是知道,我一定早就說了。

我不過是一個迂腐道士而已,只想好好修道,不想著什麼江湖爭鬥.”

“當年道派一代開宗天師何謙子參悟《道德經》和《四子真經》,創出這道門第一奇功《錄圖道經》。

悟得此神功後,天師竟可策役雷電、察見鬼神、追攝邪魔、幾乎天下無敵。

得如此奇功所助,開宗天師何謙子率領道派很快就成為當時的第一派,天下英雄莫敢不服。

當時無論是道派之人,還是其他門派之人見識此神功之後,懾於威力,皆不信如此神功是人所悟,還以為是天授,奉此《錄圖道經》為天書。

天師死後,可憐道派後繼無人,四分五裂。

此書更是下落不明,無一人練過此神功。

直到十一年前,我派掌教意外得此神功,這才有我天倉中興,並且由此得知了此書乃是道門分裂之時,各派各得一部分。

當年分裂之派,你巴山當時也是其中之一.”

“我確實不知.”

那黑影似陷入了沉默。

立凡心中奇道:那道派分裂之時,一時五百多年前了。

而這巴山道派不夠兩百多年?為什麼它會是其中之一了。

立凡耳朵一動,遠處又有腳步聲傳來。

來人腳步匆匆,對著黑影低聲密語道。

如此小聲,立凡的《六識清明術》自然也沒有聽見。

“什麼?”

黑影聽了大怒道。

“那刺客抓住了嗎?”

立凡明白看來此人就是剛才出去之人,應該是檢視情況,現在回來彙報。

“沒有,連面容不都未看清.”

“可惜.”

黑影道。

“需得萬分防備,不能出差啊!此人不知《錄圖道經》的下落,已經無用了.”

說完,手掌提聚真氣,猛的一掌向旁擊出。

一掌偷襲了前來彙報的道士。

“啊!玉權子你幹什麼?”

那道士口吐血沫,捂住心口,看來這一掌已經震散了他的內力。

“巴山掌教青松子趁天倉長老玉仁子不備,一掌偷襲成功,天倉長老玉權子救之不及,便欲手刃仇敵,巴山掌教青松子不敵,遂引大火自焚。

哈哈哈.”

黑影得意的笑道。

立凡心道:原來二人也是天倉七位長老之一,黑影是玉權子,後來道士是玉仁子。

可是為什麼這玉權子要攻擊玉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