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過了河。
二人又去找了幾匹馬。
當然是是偷是搶是買就不知道了,反正江湖中人是不在乎這些的。
走了不多時,就看見一夥人道士在道路上打鬥,地上已經躺了好幾個人。
立凡皺眉,輕輕說道:“這道士鬥戰與道路,只怕不是什麼好現象?我們悄悄繞過,不要理會.”
秦雪羽難得點點頭,表示贊同。
場中爭鬥的人不為立凡二人所動,依舊只顧爭鬥。
一場小風波就這麼過去了,立凡心中卻難以平靜。
行了很久,就到前面的茶棚喝一些茶水。
正在二人喝茶水時,路上傳來‘噠噠’急促的馬蹄聲。
只見一位道士手持長劍到茶棚裡喝茶,姿態說不出的隨意。
那道士看上去二十五六歲,頭髮有些散亂,長劍上血跡還未乾,看來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
立凡心中一動,《六識清明術》傳來預警,周圍已經埋伏了不少道士。
立凡對著秦雪羽道:“我們還是早點離開吧!”
“嗯!”
秦雪羽同意了。
二人上馬,走了幾步,忽然六名道士從半空中飛劈而來。
立凡早有預料,九立劍出,一道驚人劍氣。
三名道士身體爆出三陣血霧,極為可怖。
立凡注意到秦雪羽並沒有抽出巨神,只是三塊石子,洞穿了三人的心臟。
立凡對此女的武功已經見怪不怪了。
倒是一旁的幾個道士紛紛驚呼道:“劍氣外放.”
領頭的道士從一旁長嘯而出,擋在立凡二人的馬前,道:“閣下究竟是何人?為何擅殺我天倉道派門人.”
天倉道派乃是巴蜀之地一等一的大派,傳承了幾百年,乃是道派西遷的一支。
卻說這幾十年前,天倉道派發生了一件令江湖震驚之事,這天倉道派第十七代弟子一夜之間全部失蹤,包括當時天倉掌門,至今也不見在江湖中出沒。
江湖中人多有猜測這天倉派只怕要道統傳承斷絕了。
卻不想十七歲新掌門立即繼承掌門大位。
於是,江湖之人多有傳言這天倉派只怕會一蹶不振。
卻不想,這才幾十年天倉派竟然打到了巴山道派的地盤之上了。
立凡道:“你天倉道派的道士想殺我,我自然不能讓你們得逞。
我二人路過,不想打攪你們。
你派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
“殺了我派門人,還想走?”
那人暴喝。
“你擋了我的去路.”
卻是一旁的秦雪羽緩緩道。
“哼,看來你還很狂妄.”
那領頭道士猛地一劍向立凡腳下的馬劈來。
長劍劃出一道勁風,一陣劍氣向立凡襲來。
赫然又是一個劍氣外放的高手。
立凡心中大怒:媽的,明明是旁邊的小神女激怒你,你他媽的對我發劍。
你看她漂亮就不肯出手是吧?你這個王八蛋。
這倒是立凡冤枉這領頭道士了。
剛才立凡的那一劍已經暴露出立凡的實力,遠遠比幾塊石頭來的厲害。
領頭道士便以為立凡才是二人武功最高的,所以直接對立凡一劍劈來。
只見立凡輕輕劃出兩劍,便將劍氣消弭於無形。
領頭道士有些心驚,道:“閣下究竟是何人?是一定要插手天倉與巴山的事嗎?”
立凡心中大罵:老子就是想過個路,你他媽怎麼那麼多事?不待立凡說話,秦雪羽開口道:“你擋了我的去路.”
聲音竟然有些嚴肅了。
領頭道士大怒,正欲動作。
忽然一塊石子,竟一不可思議的速度,從其耳旁略過,落在身後的大樹上。
大樹搖了了幾下,落下幾塊果實。
領頭道士大驚,自知不敵,慢慢讓開了道路。
二人慢慢過去,竟然看都不看他一眼。
領頭道士覺得受到莫大屈辱,大呵道:“你們究竟是誰,今日之仇天倉玉璣子是絕不敢忘了的.”
話音未落,在一旁的喝茶的那名道人,卻暴起傷人。
一劍向其劈去,玉璣子沒想到此人並未到劍氣境界就敢與之近戰。
倒是一愣,卻又是一道劍氣劈出。
那道人卻早已躲在一旁。
原來那劈出的一劍根本就是虛招,本意就是引得玉璣子發出劍氣。
這劍氣原本是體內的內力真氣轉化而來的。
發出一招自然就少了一分內力。
一個剛進入第三劍境的人能發出五六道劍氣就不錯了。
那道人顯然知道此理。
不斷以身法近戰引動玉璣子出手,玉璣子顯然也知道此理,並不大上當。
一干天倉道士漸漸圍了上來,慢慢縮小了包圍。
那道人幾次想衝出去衝出包圍圈,卻都在關鍵時刻被玉璣子的發出的劍氣阻擋。
那道人哈哈大笑,道:“想我一個巴山陳仁豐,竟然還能引動玉璣子和這麼多的天倉道士,哈哈,也不枉此生了.”
此刻立凡勒住馬韁對著秦雪羽道:“一場好戲如此錯過豈不遺憾.”
二人正在林中僻靜處觀看戰場。
“這有什麼可看的。
一個能劃出幾道劍氣的道士聯合一群道士打一個不會劃劍氣的道士,這樣的戰鬥值得看嗎?”
“那玉機子被稱為天倉七長老之一還是有些本事的。
不過你看那道士被人圍攻,還在這個能劃出幾道劍氣的道士手下奪命,其實也是不錯的.”
“連劍氣都不能劃出來簡直就是廢物.”
秦雪羽給出了評語。
立凡臉皮一紅,好像自己只比劃出幾道劍氣好了那麼一點點。
“神女,要不你幫我個忙如何?”
“怎麼,你要救他?”
“神女真是聰明絕頂啊!我還沒說,你就知道我要做什麼.”
“救這麼個廢物,你確定?”
“我當熱確定.”
“你怎麼不去救,你的武功對付他們幾個還是綽綽有餘的,讓我去救,是不是有什麼陰謀等著我.”
“我哪敢有什麼陰謀,我武功沒你好,想要在不會殺人的情況下救他肯定會暴露身份的。
你去就不一樣,怎麼幾個垃圾手裡就出一個人對您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
“那倒是。
救他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說。
只要力所能及,萬死不辭.”
“現在沒想好,想好再說.”
小神女忽然俏皮道。
“好,那道士快擋不住了.”
立凡答應地爽快,心中想的卻是:小事就幫忙,大事就賴賬,你能奈我何?“等等,神女你這把巨神不能用,否則讓這群天倉道士知道了,雖然神女自然是不怕,但總還是有些小麻煩的.”
“那怎麼辦,若是沒有劍,不能那般乾淨利落,想要不暴露身份,救出他來只怕有些難了.”
“我怎麼把佩劍還算可以,借與你用用.”
說完立凡將九立劍遞了出來。
秦雪羽接過九立劍,解下背上的巨神,蒙上面紗,一陣風似得席捲出去。
戰團中,巴山道士勉力支撐,雖然憑藉一手出色的劍法,宰了幾個道士,但是隻怕也是衝不出去了。
正打算做最後一搏時,一道強烈的旋風衝入了戰團。
但凡沾染上這團旋風的道士都立即斃命,與之靠近的都說了不少的內傷。
只見這團旋風在場中繞了一圈,所有道士不敢靠近。
‘旋風’舞動九立劍,釋放出的殺氣,令所有的道士都是心驚膽顫。
那團‘旋風’裹起巴山陳仁豐,猛地衝出了戰團,留下了七八具屍體,餘人不敢阻擋,任由它而去。
只是一瞬間的事,所有的道士都感覺在生死線線上走了一遭。
立凡這次算是見識了這神女的戰鬥的方式,果然猛地天下無敵,果然乾淨利落。
將巴山道士往立凡的馬背上一扔,神女立即驅馬兒走,對著愣在一旁的立凡道:“走啊!等著那幫傻瓜道士追來嗎?”
立凡心中一蕩:這神女果然夠猛!二人找了僻靜處,一瓢水向道士臉上潑去。
道士立即轉醒,看著眼前的兩人,有些虛弱道:“兩位是何人,為什麼要救在下?”
立凡道:“我是柯立凡,她嗎,”立凡有心沾些便宜,看了看遠處的秦雪羽道:“自然是嘿嘿!”
。
“多謝兩人恩人.”
“不必,我且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立凡道。
“陳仁豐,巴山道派的弟子.”
“那些道士是天倉的?”
立凡再問。
“是,那些道士是天倉道派.”
“既然同屬道派,為什麼相互攻訐了?”
巴山道士嘆了一口氣,說道:“還不是天倉道派欺人太甚,想什麼統一川渝道派,我派不同意,天倉便派人挑釁。
我巴山道派本來與之交好幾百年,奈何天倉道派現在崛起,門派中人才濟濟,我派敵不過。
最終在比鬥過後,掌門師傅自盡,巴山劍派被解散了。
可恨天倉派十分狠毒,我派解散還不算,那些對巴山忠心、不肯歸附的弟子便要斬盡殺絕。
掌門師傅對我有恩,我不肯歸附,所以逃了出來.”
立凡心中一動:果然是天倉要兼併巴山道派。
微笑看著他,道:“你想報仇?”
“當然想,掌門師傅對我有再造之恩,若不為他報仇,我有何面目去見他?”
道士顯得有些激動。
“想要報仇是極好的.”
立凡此刻像一個獵人,正在等待獵物慢慢走下自己的陷阱。
“可惜我功力低微,遠不及天倉道派的那些人。
恩公,你能幫我嗎殺了玉機子嗎?就是他逼死掌門師傅的.”
陳仁豐渴求道。
“報仇這種事還是要你自己來的.”
立凡拒絕道,隨即又給他一絲希望:“如果有可能,我會幫你的.”
“我明白.”
“巴山道派現在怎麼樣了?”
“死的死,散的散.”
道士眼中露出一絲絕望。
“巴山摩籠崖可被破壞?”
“摩籠崖是鄙派的聖地,嚴加保護,自然是沒有被破壞的.”
“現在來說說你與那掌門師傅究竟什麼關係?”
“不敢欺瞞恩公,在下本來是孤兒,後來在巴山一帶的落草,當了土匪,幹了一些劫富濟貧的事。
後來掌門師傅在外遊歷,正好遇到了我,也是我的造化。
我與師傅一言不合,便打了起來,我自然不是師傅對手,幾下便被擒住。
師傅念在我本心純良,饒了我一命,還收我為徒,不僅授我武功,平日裡也對我極好。
我是師傅為便如父親一般,他的仇我怎麼能不報?”
“要報仇,單槍匹馬可不行。
你若跟著我幹,定能報仇.”
道人一番思量,隨即叩首拜倒,口中說道:“願為恩公效犬馬之勞?”
“先脫了這身道袍,逃出巴山,暫避鋒芒;時機一到,你我自會相見你的,五年之後,若是我沒有找到你,就不用為我效勞了.”
立凡說完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