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玉權子你瘋了嗎?”

玉仁子大怒呵斥道。

“好吧,好吧。

讓你死個明白。

聽好了,我既是你的師兄玉權子,也是天魔教長老路玉泉。

哈、哈,師弟,老夫的這一記摧心掌還可以吧?”

“什麼,你怎麼會?”

玉仁子似乎不相信。

立凡更是驚訝的不得了?以致於有一絲氣息洩露,好在立凡立即補救,洞中三人也只顧著驚訝、得意,也沒有發現。

“也罷,看在你與我相識一場的份上,讓你做個明白鬼。

老夫二十五歲歲遇到天魔教莫教主,被起絕世武功所震服,意欲投入其門下,可我之前辱罵於他、與之動手。

可莫教主不計較我比我冒犯之意,卻引我為知己,還傳我神功。

我發誓必報此恩,遂苦練神功三年,終於有所小成,教主要經略西南,我便主動請纓,到了天倉做了長老。

莫教主感我誠意,遂命我為天魔教第五位長老.”

路玉泉說的平淡,卻掩不了心中的得意之情。

立凡心中巨震:草,怎麼又是天魔教?這天魔教莫教主究竟是什麼人?能讓這麼多人為之折服?又轉念一想:老子才從極惡門逃到這,天魔教又來壞我好事。

你不讓我好過,老子也要壞了你的事。

“好了,知道了就是可以瞑目了。

師兄這就送你上路吧.”

說完,化掌為刀,無形刀氣劈向了玉仁子。

這刀氣極為狠辣,所蘊含的真氣不會立即要了人的命,只會在五臟六腑裡亂竄,破壞身體的各種機能,最後在痛苦中死去。

可惜玉仁子也是一代劍氣外放的高手,嗚呼嗚呼的吐著氣,卻沒有死去,明眼人都知道這是迴光返照。

“既然,青松子掌教不知道《錄圖道經》,那我就不勉強了.”

鐵鏈被掙的‘鈴鈴’作響。

路玉泉一掌劈去,那青松子躲之不及,鮮血從口中吐出。

“哈哈.”

放肆得意的地大笑。

路玉泉雙手握爪聚力,很快雙掌之中便出現一團火焰。

猛地向那些洞中黑暗角落裡擊去,頓時燃起大火。

火光照亮了石室一角,立凡趕緊不動聲響,向一旁黑暗的角落躲去。

暗道:好險,好險。

路玉泉慢慢離開了洞穴。

待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火都已經燃燒到石室外面。

立凡看見不少乾柴,冒著濃煙正打算將其踢開,無奈火勢太大。

立凡此刻已經寸步難行了。

也談不上解救什麼青松子了。

還是小命要緊。

乾淨逃吧。

走了幾步,忽然腳下似被什麼抓住了一般,立凡心中一驚,埋頭一看,卻是玉仁子手拽住自己的褲腳。

立凡趕緊掙扎踢開。

玉仁子卻斷斷續續說道:“錄圖道經、道經、道經.”

說完卻是斷了氣。

立凡心道:也是魔怔了,竟然把一本武功經書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

也不顧此人死活,趕緊往前總算,衝出了大火,也不顧自己身上道袍燃燒的一角,發足狂奔,只想躲得遠遠地。

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那人為什麼到死也要念叨著《錄圖道經》,莫非……立凡心中猶豫,只見道袍上的火已經燃燒道自己的腰間,立凡手忙腳亂脫下道袍。

臉被燻得有些紅,又沾上些黑灰,真是狼狽不堪。

立凡卻無心管,心道正天人交戰這:“回去看看,還是逃命為上。

媽的,萬一那《錄圖道經》就在火中了,那自己不就撿了一個大便宜。

萬一不在火中,那不就是白白的再被燒一回,萬一燒死了?”

立凡雙手一拍,道:“媽的,人死卵朝天,回去.”

猛地一躥,霎時回到了火團之中。

地上的屍體已經燒得焦黑,立凡不忍去看,環顧四周,只見巴山掌教身後石壁上隱約有一副影象,類似剛才路上的何謙之持劍悟道圖。

立凡心道,想來他一直以身體掩藏,只怕這就是他要保護的東西!立凡伸手觸控,卻不料壁畫猛烈地吸著立凡的內力。

立凡一驚,心中明白這肯定像是九立劍那樣,以內力為引,啟用陣法,當即脈門開啟,拼命地輸出內力,片刻,就像是一汪泉水耗得乾乾淨淨,可是壁畫上的陣法卻還不滿足。

立凡冷汗直冒,只想著撤回內力,心中叫道:照著這個吸法,只怕我就走不出這個火場了。

立凡正進退兩難之際,那壁畫終於產生了變化,頁面上金光大冒,再也不吸納內力了。

立凡按捺住心中的興奮,眼睛絲毫不眨一下的注視著書頁的變化。

壁畫上的光芒大震,從光芒中,隱隱出現了一個個螞蟻般大小的光字,浮現在了壁畫之上,讓這壁畫上金光點點,如同天上的繁星一樣的密密麻麻。

忽然,上面的光字如同找到了宣洩口一樣。

全都瘋狂地透過立凡的那隻手,向他全身猛灌輸了過去。

這讓立凡大驚失色起來!!突然,所有的光字猶如接到了命令一樣,全都向他的頭部蜂擁而至,並一個個地都滲了進去,讓其腦中剎那間硬塞進了無數的東西。

頓時立凡痛苦地抱頭慘叫了一聲。

若不是有過九立劍傳法的經歷,可能這一下就有可能被這道意識撐爆腦袋。

‘《錄圖道經》,凡欲胎息服氣,導引為先,開舒筋骨,調理血脈,引氣臻圓,使氣存至極力後見焉。

五藏六腑,神氣通玄,來往自熟,道氣成焉……’傳法過後,腦中的痛苦雖然減輕了不少,但仍然嗡嗡直響。

渾身癱軟的立凡一下子倒在地上,火勢蔓延。

立凡強撐著立即站起,抱頭亂躥,身上衣衫著火,恰如一個火人。

總算躥出火團,在地上滾了兩圈,把火滅了才算了事。

立凡頭髮散亂,滿臉黑煙、還有幾處焦糊,身上還破破爛爛,比之叫花子也好不了多少。

柯立凡心中卻是高興的,雖然仍頭疼欲裂,但是這《錄圖道經》總算到手了,也不算這番赴湯蹈火了。

那道意識帶來的頭疼很快過去。

立凡自然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強運《六識清明術》觀察周圍,慢慢溜走了。

立凡心中又是一喜:原來這《六識清明術》又有不小進步,看來是那道意識的功勞。

難道頭疼欲裂還有這等好處?立凡心中不禁想到。

漸漸倒了出口,忽生預警,洞外有人埋伏,立凡嘴唇邪邪一笑。

輕輕抽出九立劍,全力灌注。

運起神行步,飛跨七八步,在洞口之時猛地翻轉飛身,一道凌冽的有形劍氣自手中九立劍而出。

又轉運《追雲步》,腳尖輕輕在地上一點,進入了森林。

這一擊真是完美至極。

那洞外埋伏之人自然是路玉泉。

本以為立凡會大搖大擺的出來,卻不想立凡先發制人,一道劍氣,將自己逼得手忙腳亂,雙掌連劈四下。

才將劍氣化解,此刻立凡早已進入了林子裡,也不遲疑,趕緊追去。

立凡《神行步》這等輕身步法雖練習不久,但是結合著《追雲步》,進步神速,密林之中的枝枝丫丫對立凡的神行步來說,全然不是問題。

可枝枝丫丫對那路玉泉卻是大問題,路玉泉輕功雖好,可輕身步法卻不及立凡,勉強在林中穿梭。

立凡在林子中七拐八彎,漸漸甩掉了路玉泉。

對此路玉泉也是無可奈何。

立凡見甩掉了追兵,趕緊趕到與秦雪羽約定的地方。

秦雪羽早已經在哪裡等候。

見到立凡一副乞丐相,秦雪羽忍不住笑道:“你是巴山討東西嗎?怎麼做賊做成乞丐這樣了?”

“唉,流年不利,一個兩百年的大派竟然窮成這樣了?還說摩籠崖是什麼武林聖地,比我還窮.”

“想來也是必然。

天倉派吞併巴山,那麼巴山派的好東西自然都被天倉搜完了,哪還有你的份.”

“你為什麼不早說,害的我去做賊,兩手空空,還搞成這個樣子?”

“讓你吃點苦頭也好。

再說……”秦雪羽似乎意識到自己失言,便不再說了。

立凡那肯放過,道:“喂,哪能說話只說一半.”

“算天地說讓我跟著你。

讓我不要阻礙你做任何事。

我就照辦了.”

“好吧。

那老道士還是有些本事的.”

立凡卻是沒頭腦般說了這句話出來。

看著牽著馬走在前面的小神女,立凡心中一陣愧疚。

“喂,小神女.”

“嗯.”

秦雪羽只是輕聲應道,也沒回頭。

“其實,我的了一本書是道家武功經典《錄圖道經》.”

立凡勉勉強強說完這一句,只覺心中一塊大石落了下來。

“是嗎?那又怎麼樣?”

“你不要嗎?我將他默寫下來給你一份吧!畢竟是你引開那些道士,我才能混進去的.”

立凡十分誠懇。

“不需要,我學的《太玄真一訣》已是天下一等一的奇功。

就算學了道家的奇功又能怎麼樣了?師傅曾說過,學武的境界最終是要自創自己的武功路法,若學太多,學太雜,反而不精,若不能融會貫通,最終難以悟出自己的武功路法,只能淪為二流高手。

所以,那什麼經書,看一看還是可以的。

若是精研,只怕是捨本逐末了.”

立凡心中豁然開朗:以前只重視武功有多奇,威力多大,卻不知練武的本身是人。

不是武功多厲害,而是人的武功有多高。

一個人若是資質奇差,就算是修習高深的武功,那人能成為一流的高手嗎?相反,若是一人的資質萬里挑一,就算所習的武學差一些,他就沒有可能成為一流高手了?天道不公啊!有些人註定就會成為一代高手;有些人註定要在塵世摸爬滾打。

立凡此刻又似乎陷入困境:學武,究竟是以人為主,還是以武為主了?立凡自然不敢去想神女詢問,免得被她嘲笑會去想這樣愚蠢的問題。

忽的展顏大笑,一副賤賤兮兮的樣子,問道:“小神女可有什麼愛好、喜歡的物事?”

小東西此刻也從馬背上躥到立凡的胸膛,學著立凡的賤兮兮樣子。

“幹什麼,想收買我?”

“沒有,我就是想你好歹也引開了那些道士?又不要這《道經》有點吃虧,我最信奉的就是交易公平、兩不相欠,就想補償你一下.”

“看你這人還算老實,主動說了道經這事。

我才給你說了武學上的事。

至於我喜歡什麼物事,那就要你自己猜了?”

“要是猜不到怎麼辦?”

立凡的臉皮卻是再一次厚了起來。

“那就讓這個小傢伙抵吧,我挺喜歡它的.”

長長的手指戳了戳立凡胸前的小東西。

“不行.”

立凡立即拒絕,隨即仰頭往前走去,一臉傲嬌。

秦雪羽輕輕掩面遮笑,心道:“先讓你欠著,等到鑄劍城,看你幫不幫我?”

若是立凡看見這動作,只怕又會感嘆:這真是一個千古小禍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