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病症

阿玟連連叫著‘姑娘...’手放到季和言鼻子下去探鼻息，

阿巧跑出門，讓人快些去叫府醫來，再讓人去和老夫人通報一聲，交代完了，又匆匆跑回屋，“怎麼樣？姑娘有反應嗎？”

阿玟搖搖頭，她方才把姑娘的手舉高鬆開，直接就落了下來。

阿巧急出一頭汗水，雖說姑娘先前也是兩天一小病三天一大病，但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吐血的情況，叫她們驚得手腳都涼了，急得在屋裡踱步，這府醫怎麼還沒有到啊！

阿巧給姑娘擦拭嘴角的血跡時，見到了一點青色的碎渣，她馬上用手去捻了起來，瞧著像是糕點的碎屑.....

但這個時辰，姑娘應該不會吃東西啊，鄭媽媽也不在，那就更不會有東西吃，想起了什麼，阿巧猛地回頭，這屋子裡還有一個人！

“阿玟，你照看下姑娘！”

說完，阿巧起身朝季意苓走了過去，扯著季意苓往一旁的偏廳走去。

季意苓也被這突然的變故嚇得頭腦有一瞬的空白，被拉著走了也沒有反應。

比當初不小心燒了小姑母的屋子，小姑母在她眼前病倒更叫她害怕，因為剛才小姑母吃了她給的糕點，沒吃糕點前，小姑母都好好地.....

電光火石間，季意苓想起喜兒說得話，‘不能給姑娘吃的，’‘你以後會明白。’

她不願去想，可能是夫人給的糕點有問題。那是小姑母的孃親，也是她的祖母啊！

“我問你！姑娘今天身體怎麼樣？可有吃什麼別的東西？”

阿巧雖是壓低了音量，但話裡蘊含的火氣依舊讓季意苓瑟瑟地抖了兩下，“姑娘...姑娘今日都挺好的。”

“胡說！都挺好的怎麼會變成這樣？！”阿巧氣得甩開季意苓的手，小丫頭那副心虛地模樣，一看就藏了事！

季意苓顫抖著雙唇，六神無主，不知要不要把事情說出去，她說了會有人信嗎？

也就在此時，府醫來了，阿巧只好叫季意苓在這候著，哪也不許去！而她小跑著給府醫帶路，

“方醫師，這邊請！”

方長明邊走邊詢問是季二姑娘是什麼個情況。

阿巧快言快語把方才她們進屋前後的事，還有姑娘的異狀都說了個明白....

方長明到床榻邊單膝跪下，一手切脈，一手掀開季和言的眼皮瞧了瞧，很快就下了吩咐，“去把潘醫師喊來，還有，備好漱口水，臉盆，乾淨的筷子，”

“潘醫師在路上了，東西馬上準備！”廖媽媽進屋說著，讓外頭候著的丫鬟快點去取來，

姑娘的事是最要緊的。屋裡的人都動了起來，來來回回速度很快，但也沒有發出什麼聲響。

方長明拿出隨身的藥箱，喊廖媽媽一道將姑娘扶起來，讓她側著身子靠到床榻邊上，接著讓人來掰開季和言的嘴，

方長明再用筷子伸進季二姑娘嘴裡，剮蹭喉頭......

季和言的身體隨著方長明這一舉動開始有些反應，身體縮了起來，手腳不自覺顫抖，還有一些乾嘔的抽搐動作，

看準時機，方長明抽出筷子，拿過盆放到姑娘嘴邊。

如此重複了幾次，直到季二姑娘再吐不出東西來，方長明才起身，讓廖媽媽扶著主子，不要讓頭平躺。

他看著盆裡夾帶著血絲的食物殘渣，面色沉了下來.....

潘羽走上前，嗅了嗅味道，

兩人對視的瞬間，心中都有了答案。行醫和學武是一樣的，一招一式都能看出是師出何門！

而他們認出了這股味道，是一種能讓人身體麻痺的藥。有七分毒性，不會叫人致死，但會讓人慢慢變得呆滯，

這種藥只有西南邊才有，也是他們醫谷的獨門藥。兩人心中都不住地嘆氣，何必呢.....

老夫人身邊的嬤嬤在這時趕到，張嬤嬤徑直走到兩位府醫身旁詢問二姑娘身體如何？

潘羽背過身，不想說話的態度很明顯。方長明只好站出來答話，“二姑娘吃錯了些東西，和藥性相沖，仔細調養幾日便可恢復。”

“具體是要幾日？”張嬤嬤接著問。

“哼，要讓人活幾日還不是你們說了算，浪費口舌！”潘羽嘟囔的聲量並不大，可屋裡靜悄悄一片，倒也讓人聽了個清清楚楚。

張嬤嬤臉色沉了沉，方長明趕在張嬤嬤說話前開口：“二姑娘若能修養，七日最佳，老夫人若是想見二姑娘，那這日子就但憑老夫人做主。”

張嬤嬤聽罷，進屋瞧了一眼二姑娘便退了出來，對鄭媽媽說：“這兩日姑娘都由你伺候，姑娘出了事，你自個清楚要去哪領罰。還有這屋裡的人.....”

張嬤嬤話沒說完，屋裡裡已經跪倒了一片。眾人心裡都知曉，伺候不周會是怎樣的下場。但無人可以開口辯解，

隨著眾人跪下的瞬間，季意苓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變了，她好像也回不去了.....

季意苓原以為張嬤嬤走後，鄭媽媽她們馬上就會來抓她，但張嬤嬤走了一會了，屋裡還沒有人去留意她，大家依舊是忙著自已的事，伺候小姑母看診，外伺候小姑母吃藥，

讓季意苓生出一種感覺，這院子就是換個主子大家也絲毫不會有變化。

不知什麼時候會有人來抓她，叫季意苓心底一直惴惴不安。再加上心懷愧疚，讓小姑母吃了苦頭，她縮在角落裡一動不敢動。

看著屋裡裡的人來來回回，兩個醫師用著聽不懂的話拌嘴，季意苓覺得時間真是分外難熬，不如現在就將她抓去問罪！

不過在這期間倒是有意外的來客，大姑母來了，這是唯一讓季意苓苦中受樂的一件事。

屋子裡的人都不曾想過大姑娘會來這院子，季和微的出現，讓這個死寂沉沉的屋裡有了一瞬的情緒波動.....

“大姑娘”廖媽媽上前迎接。

“你忙你的，我來看看。”季和微徑直走進裡屋，“她...和言身體怎麼樣？”

廖媽媽抬頭和鄭媽媽對視了一眼，對於大姑娘這突然來看望的好意很是不解，著聲回了一句“二姑娘身體並無大礙。”

季和微聽了皺起眉頭，這些老奴嘴裡沒一句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