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銀光直射步紅塵而來,齊翩反應不弱,那把名貴扇子開啟,扇骨上綠色的亮光照的人眼睛一花。

而劍氣逼人的銀刃竟被這看起來異常脆弱的摺扇擋住,而齊翩手腕一轉,玉手如翻花一般賞心悅目,這手法名叫探花。

雖然他內力不精,但這般好看又實用的掌法,也生生改變了寒水的銀刃。

“齊公子的寶物確實多,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沈鈺淵笑著喝著茶,他的碧玉扇不僅可防禦,也算一把小武器,不過價值不菲,一般不輕易出手。

兩指探花也是破解寒水掌法的關鍵,看來齊家花了大價錢去請名師。

而步紅塵偏過頭,那雙玉手巧妙的點上寒風手腕上的穴道,寒風反應也極快。

手腕一痛,快速改變方向但仍是直逼她的脖頸刺去。

包間的小角落也限制了步紅塵的發揮,不過齊翩的摺扇再次擋住了這銀鋒。

“仁兄真是著急,待客之道恐怕不如此。”

齊翩雖然笑著,但話語裡絲毫沒有笑意,那種懶散下的矜貴之意也傾瀉而出。

他站起身來眼裡也染上了針鋒相對的意味,只是人卻溫潤而純淨,這種犀利也不覺得讓人冒犯,但卻不容忽視。

沈鈺淵凌厲的鳳眸一閃,退回來的寒水和寒風再次上前。

兩把形狀奇特的苗刀全然露出,一旁的食客見狀紛紛往外跑去。

“讓我出去”

步紅塵冷聲一喝,手拍了拍齊翩的肩膀,站在他前面。

齊翩也不再多言,他確實打不過,不過對於這位二皇子他可應付得了。

“紅塵姑娘小心”

她從她身邊而過,他還是忍不住出聲叮囑,這兩人內功很奇怪,氣勢很強而且很陰寒。

步紅塵點點頭,這兩人加起來也不是她的對手,只是她畢竟年輕,過兩招新奇招式,把空瑛道姑的秘籍用一遍也是極好。

兩人見狀,兩人交換一個眼神,簡單又殺意四溢的招式往步紅塵面門上來。

而步紅塵全然不動,看的齊翩有些驚訝,這兩侍衛不會這麼強吧。

他狐疑的看了一眼沈鈺淵,他也正仔細看著她的腳步。

他們的身手極快,而且互相彌補嚴絲合縫,看起來沒有任何破綻。

她只是站在那裡調整著呼吸,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越是簡單越不容易出錯。

刀帶著鋒利的氣流直往步紅塵的兩邊襲來,兩刀相接也許她的腦袋就不保。

在即將要接近她時,她腳步輕盈往前一轉,紅色的衣袂翻飛,踢上他們下盤的側腰。

上身一個極度考驗柔韌的彎腰,兩把氣勢十足的刀刃相撞發出一聲爭鳴。

不過對於寒水和寒風而言,這點疼痛實在造成不了特別的傷害,不過看的人卻非常意外。

齊翩雖然學習武功沒有那麼認真,但是齊家重金聘請的名師秘籍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步法。

以一個點為中心,然後由四處輻散,而且她身法太快,似乎看起來沒有什麼用。

而沈鈺淵也頗為好奇,她這是什麼身法,她比他想的還要厲害!

她腰間的銀光一閃,腰間扣著無情的腰鏈發出一陣琳琅聲響。

一把極軟的劍給她撐了點,她向後一翻再次站到原地。

極細的無情劍卻透著冰涼的光,她有些興奮,兩人確實習武多時,至少內力還夠看。

她起了個勢,那道驚人的劍氣讓寒水和寒風有些咂舌。

不同於他們給人不容忽視的陰寒,她似乎千變萬化無形無相,但又站在那靜靜的不容忽視。

兩人還是率先朝她飛撲過去,一手成爪,從她上方侵襲。

她看了一眼不過花招而已,她挽了劍花,一邊以一點為中心,接住兩人的刀,腰身用力,用兩人還未退去的巧勁兒彈開這兩把鋒利苗刀。

只是一把小刀往她這處飛過來,她只好翻身飛起,出手人顯然眼力不錯,角度也算精巧,那用來遮住面孔的帷帽就這樣被這小小的割掉了髮帶。

齊翩看著出手的沈鈺淵怒意四起,這人真是極為卑鄙,手段也極為狠戾,比起當朝太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仁兄真是一點道德都沒有,以後希望仁兄在官場上也能有暗箭傷人。”

他出言諷刺,不過那張烏黑髮絲下秀美清麗的臉顯露在沈鈺淵眼前來,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女子。

他有過很多女人,但步紅塵那張格外秀致的美再加上她獨特的氣質,想必所有見過她的人也不會忘記這等美貌。

連寒風和寒水也有些意外,這武功高深的女子竟然是如此年輕而絕美的女子。

齊翩掃視著這些人,更加感嘆沒有帷帽的步紅塵確實不太方便。

“江湖上似乎沒有旁人出暗器的習慣。”

她冷眼掃視著沈鈺淵,那明亮的黑眸一點都不掩飾的不滿,那原本英氣的眉眼透著些冷豔來。

“今日得見如此殊麗,也無須講任何規矩。”

他眼中欣賞的神色一點也不掩飾,猶如一隻狼盯到了上好的肉。

“也不是什麼東西都能得到我家師的青睞,尤其那些不講理的人。”

齊翩冷冷回應,那把碧玉扇再次折開,語氣也有些不爽。

步紅塵飛快向寒水和寒風攻去,她本想好好過幾招,順便複習師父教給她的倚竹靠,這武功步法講究,可進可退,用一點確定合理空間,極快的身法,但只有極簡單招式。

以不變應萬變,用對方的招式來過招。

但兩位都算出手簡單,全靠強勁兒而有寒氣的內功。

她飛快朝兩位揮劍,那劍快的如筆走游龍,又如靈活的銀蛇。

與之交接時能感受到無情劍很剛硬,但一收回劍又和尋常軟劍無異,但這苗刀就容易被它勾著走。

而且她出手也太過刁鑽,完全看不出招式來,不過每一劍都渾然天成,與她極為相符。

柔順的髮絲,一點也不遮擋視線,寒風和寒水身上都已掛了彩。

和她對招不僅是武功內力的碾壓還有心理的上的折磨,她秀美精巧的臉上是一副淡淡的充滿死氣的鋒利,而那一劍那一式全然沒有規律可言。

習武之人的探識用在她身上一點用也沒有,偏偏她自已卻是這方面的高手。

兩人合擊,那犀利的招式也加快了速度,那映象般的招式也透著極低的壓迫感。

步紅塵冷笑,這才是真正的苗疆獨有的武功,映象雙城。

傀儡步,線中人,一模一樣的步子和長相也帶著詭異,只是這種武功在秘籍裡只餘幾個字。

武功陰毒,做法血腥,直捅腹部彼此解脫。

“好了,寒風寒水,紅塵姑娘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這時沈鈺淵突然開口,只是眼神卻落在步紅塵身上。

他只是來試探這神秘女子,最主要的是打聽她是否是那殺了柳家的人。

步紅塵的剛要出手便被暫停,臉上沒什麼表情,黑亮的眼睛望了望寒風和寒水,那恰到好處的五官在光下有種不忍的慈悲。

無情一收,又是那漂亮的看不出是武器的銀色腰帶,下墜著銀色腰鏈。

“紅塵姑娘,茶剛剛好。”

齊翩把那盞她未喝的茶水遞給她,她一言未發再次落座。

寒風和寒水受過她側腰的一腳,這一腳在齊翩看來作用不大,但其實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算是直擊命門。

站好後,那一口一直忍著的鮮血被吐出。

沈鈺淵有些意外,他以為步紅塵應該不比二人高出多少,但他這兩位侍衛的反應,似乎他低估了她。

“下去吧”

他隨意的擺了擺手,寒風和寒水還有些猶豫,但沈鈺淵的脾氣他們向來知道,命令只說一次。

“相信齊公子並不會對我怎樣。”

他仍是那副溫潤神色,彷彿剛才叫人出手的不是他,臉上那種恰到好處的請求味道在配上他一貫自持的貴氣,倒是給足人面子。

齊翩並不喜歡和他計較,也不喜歡這種稱得上虛偽的做派,不過京城中人就喜歡這種做法。

“當然,我的待客之道並不像仁兄。”

齊翩清朗的嗓音並不掩飾自已的譏諷和嘲笑,左右這沈鈺淵在這裡又不以皇子相稱,而他也不是朝中大臣,他只是跟在步紅塵身邊的齊翩。

他眼神都未落在沈鈺淵身上,而是仔細看著步紅塵。

“非常時期,想必二位今天早晨也知道訊息,所以我恰來此地考察,剛好撞上這事也不得不重視起來。”

沈鈺淵並不是不覺得冒犯,而是他確實有錯在先,這種程度的冒犯他倒也不在意。

齊翩還是忍不住湊到步紅塵旁邊,小聲問道:

“紅塵姑娘你沒受傷吧。”

她飛舞的髮絲有幾縷劃過他的臉,帶來她身上一種乾淨清涼的竹香,莫名讓人想起冬天冰雪覆蓋的竹葉。

見她搖了搖頭,他飛快的轉過頭,慌亂的拿起摺扇,隨意的轉著。

這才和沈鈺淵對上視線,同為男性沈鈺淵很明白齊翩的反應,步紅塵確實有那個資本。

而且她武功極高,這樣的人帶在身邊也一種象徵,他想也許她能成為他最好的收藏品。

不過她對齊翩倒算特別,令他有些意外。

“紅塵姑娘年紀輕輕武功如此強勁,師承何派?”

他好整以暇的開口,那天然帶著俯視意味的自得,儘管被他還算溫和有禮的樣貌遮掩,但也讓步紅塵不喜。

“仙山派”

她隨意的說著,眼眸中那種獨屬於她自已的輕狂和冷意交織,總能讓和她對視的人心顫。

“好神秘的教派,我竟從未聽過,紅塵姑娘這次來又是為了什麼?”

沈鈺淵飛快搜尋著自已已知的資訊,他竟從未聽過仙山派,不過她那一身功法倒是集百家之所長,也不像邪教妖法。

“家師此次和我一同習武,教導我入門學習,順便看看這次的武林大會”

聽著齊翩說話,步紅塵還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她剛想要出聲反駁,但齊翩卻看著她用摺扇輕輕點了點自已的唇。

她並不想和他扯上關係,這會給他帶來危險,也會給自已帶來麻煩。

不過齊翩從來沒給她機會解釋,而她也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哦,原來是江湖中的武林大會,只是齊公子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沈鈺淵挺奇怪齊翩的坦誠,不過他那個位置疑心病已到晚期,有時告訴他事實,他還需要好好分析其背後動機,他只想要聽到自已想要的答案。

他隨意抬手,那枚綠的像一汪碧水的扳指也閃著暗沉的光。

“兩位若是看到什麼奇怪之人,還望告知於我。”

他故作憂愁的看著她們,那種有些脆弱的模樣出現在上位者身上極為少見,不過他的眼神更多的是落在步紅塵身上。

他對這位絕色女子有了一種連他都說不上來的佔有慾,她既寧靜又帶著鋒利,五官如此秀美但眼角眉梢卻也帶著恰到好處的嫵媚,更別提那種特別的英氣。

他見過很多女子,也擁有過絕色佳人,但和她比起來都黯然無光,而她卻正眼都不看他,讓他更加有收藏欲。

這是一件極好的戰利品。

“這是自然,今日多有冒犯還望兩位海涵。”

一位皇子說出這樣的話,言語中的誠懇不說是真是假,但那副謙謙公子的模樣,如果面對的是尋常女子,也許會為他留下一個好印象。

但步紅塵習武不僅只是習武,空瑛道姑早年也是富家千金遊山玩水,收藏頗多,不然她這一路的盤纏根本無法解決。

琴棋書畫,君子六藝她都有涉獵,雖然她從未下過山,但她很相信自已的直覺,比起齊翩,他真是像一條合格的狼。

他眸子下的打量從未停止,這總會讓人有一種錯覺,也許他總會為人改變,然後動一點真心?

她不做回應,依舊冷冰冰看著她,無聲的交鋒,最後沈鈺淵率先移開視線。

“二位告辭。”

身高和齊翩差不多,那身黑色衣袍也穿的極為奢華貴氣,下樓賠償了損失,徹底消失在兩人視野。

“紅塵姑娘,我們走吧!”

眼見沈鈺淵走遠,齊翩終於鬆了口氣。

“以後不要再說我是你的師父,我們遲早沒有瓜葛。”

她極快的往樓下走去,絲毫不理會身後的齊翩。

“可是紅塵姑娘,不說你是我的家師,也許你行動多有不便,而且這二皇子也盯上我們了,恐怕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事了。”

齊翩有些可憐的說道,彷彿他也很後悔這麼做,但他說的不無道理。

如果今日不是齊翩,也許她行動起來更加困難,師父也曾告訴她,江湖不僅講究強者為尊,也要精通與人交際的各種手段。

“我不是個好人,到時連累你非我所願”

她皺了皺眉,沒等他回應便快步離去。

齊翩也不上前追,今天的任務也只完成了一件,順道可以去給她送一些需要的髮帶。

沈鈺淵到院子裡後思量著齊翩說的話,他說的極度坦誠,而這齊翩遊山玩水確實不是什麼尋常之事。

“寒水,把柳家被滅門的訊息放出去,不用在壓著了”

他沉思一會兒說道,他很好奇她的來歷,難道也是為了那部傳說中的功法嗎?

齊翩四處逛著舒城大大小小的首飾店,為她挑了幾條髮帶和簪子,他為人細心,挑的全是便捷又不失好看。

但他只是在尋找一隻鷹而已,江湖有一處組織名叫七層樓,這是一個情報和殺手組織。

所有訊息它都知曉,只要報酬夠高,不過有時這個報酬或是人命或是錢財。

令他困惑的是他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索性只能作罷。

他有一種預感,這次的武林大會和步紅塵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他們齊家的保全也在這場紛爭中。

那部功法制作似乎和多年前江湖的慘案有關。

那時他太小而齊家也早已開始做生意不再多管武林之事,這件事當年也就當時參與的人較為清楚。

他要做兩件事,調查當年步家慘案,以及參與者有哪些?只要看看步紅塵的尋仇物件,那她的身份也不言而喻。

只是他還想好,若是她真的是步家後人,那他該當如何?

齊翩著各種可能,這個舒城應該會越來越熱鬧,而步紅塵暫時還不會走。

眼前突然一瞥,一位穿著奇裝異服的女子便出現在街邊。

她看起來妖媚至極,動作也極為勾魂,即使穿著尋常衣物也渾身上下都透著女性特有的風情,只是眼神卻透著狠戾,生生讓她有幾分刻薄,看起來極不好相與。

看她的樣子不像中原人,想到這幾日西域各教也會到中原來,也不奇怪,來的這般早的人會是誰?

齊翩也不再多看,飛速離去,他武功不算高,看太久容易引發這些高手的警惕,而且西域一向教派眾多,少有人走正道,少接觸為妙。

來人正是歡喜教護法藍蝶若,她和白無痕兵分兩路,而她想著從此處去,來江南一睹風景,武林大會的地點未定,但繁華區域少不了。

而且這裡的山水極好,能讓她物色到不錯的物件,這也是她重點考量的一個原因。

剛才一道打量的視線也讓她意識到了,進城時多有麻煩,如果不是怕麻煩她早已當街殺人,一個武功不怎麼樣,長的還不錯的小小官員讓她耐性都差點耗盡。

她剛回頭去看那道視線是誰,人早已不見。

齊翩快速回到客棧,敲了敲步紅塵的房門。

此時步紅塵仍在發呆,她最愛做兩件事,一件是在風清山大片竹林練劍,那飛葉可做她的武器,這也是她用梅花釘是緣故,另一件則是發呆。

空瑛道姑也曾感嘆她是個修習武術的好苗子,天然能沉浸在自已的世界,完完全全的臨下狀態。

這也使得空瑛道姑傾囊相授,完全把她培養出來。

而她的秘訣就在於這發呆,所有功法如同一方世界,一起出現在她的腦海裡,周圍可以環境發出的任何聲響只有她自已,她飛速分析著每一類搭配的葛各種可能,不斷體會這些招式的美感和玄妙。

最後她確實找到了,而突如其來的敲門聲也打斷了她。

她神情不變,除了復仇以外很少有事情能讓她生氣或者不滿,不過她似乎忘了,自從她下山遇到齊翩,她就已經有些不同。

“紅塵姑娘,我有東西送與你。”

齊翩站在門外有些緊張,但也有些心事重重。

步紅塵開啟門,看到的就是他一副在思索,但又有些激動的神情。

“有事?”

樓下驟然傳來一聲酥入骨的女聲

“天字一號房”

齊翩大驚,忙推門而入,步紅塵對他這驚慌態度,有些困惑。

難道他也有仇家,還是感情債?

她一臉好奇的看著他,而齊翩側身聽著那漸進的腳步聲。

過了一會兒,他才轉身看著步紅塵,對於她臉上少有的疑惑表情,齊翩彎了彎眼角。

“不好意思紅塵姑娘,這女子似乎是個西域人,我聽說西域人修行多走邪魔歪道,而我武功不行,但人長的不錯,恐怕會惹出些麻煩來。”

他說的格外認真,那擔心後怕的表情掛在臉上,再加上他一貫單純的桃花眼,真是讓人覺得他不是在開玩笑。

步紅塵一時不知說些什麼,而他則拿起手上的首飾給步紅塵遞了過去。

“這是我剛剛去挑了幾件首飾,作為家師這點東西該送,紅塵姑娘你收下吧。”

言語間帶著笑意,也透著真心,同樣都是京城人,他和沈鈺淵卻完全不一樣,齊翩更加透著一種少年氣,炙熱的欣喜讓步紅塵這種從未接觸過的人都能感受到。

“多謝,以後還是不用送了”

她確實需要,也不好多說什麼,她有點不忍心看到那雙眼睛黯淡,剝奪人的快樂和鮮活,她很少對那些無辜人做。

見她接過,齊翩也寬慰了一番,這在他看來是極為親密的事,而步紅塵不知道這男子送女子首飾之意,他正巧鑽了空子。

“不過,你不用擔心出意外,只要我還在舒城,一定不會讓你出事,至於你對自已的擔心,也許有些多餘?”

那張臉透著一些狡黠,眼裡的玩笑意味也可見,那種不容褻瀆的古典意味變得生動而明媚起來。

齊翩這才發現,步紅塵其實只是太久沒有說話或者沒有和人相處,她一本正經的開玩笑總讓他覺得這才是她本來的樣子。

“紅塵姑娘,也許你應該多笑笑。”

他是想再逗兩句,但又怕她覺得他孟浪,還是誠心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