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鏢局內眾人歡聚一堂,大家的面龐上皆滿溢著久別重逢後的欣然喜色,歡暢的笑語聲似潮水般盈滿了整個鏢局。

大廳之中,燈火璀璨絢爛,亮如白晝。鏢師們圍坐成一圈,縱情地大口飲酒,大口吃肉,好不快活。

全阿伯穩穩當當地坐在首位,凝望著眼前這一片歡鬧的景象,心中盈滿了欣慰與暢意。

他高高地舉起酒杯,向著眾人說道:“為了鴻兒平安歸來,咱們這第一杯酒敬上天的垂憐與眷顧。”眾人紛紛應和,爽快地舉杯共飲。

全阿伯緊接著又言道:“這第二杯酒要敬我身旁的這位年輕俊才,那便是商翩若,他的父親商進乃是我的故交好友,也是在他的悉心照料之下,鴻兒方能平安歸來。”

眾人再次舉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金鈴輕聲地詢問道:“知學,這孫長恆還沒來嗎?”

知學回應道:“應當是快到了,他今日在城外的軍營中當差辦事,我託人去通知了,差人回來稟報說已經告知於他了。”

話音剛落,只聽得門外傳來一陣匆匆忙忙的腳步聲。

這時,孫長恆急匆匆地踏入廳內,看到鴻兒的那一刻,激動得熱淚在眼眶中打轉,再瞧著這熱鬧非凡的場景,臉上不由自主地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孫長恆激動地高聲呼喊:“鴻兒,你可算是回來了!”眾人紛紛扭頭看向他。

只見其身後一位身著華麗長袍、頭戴精緻圍帽之人款步而來。

那人步履輕盈卻又隱隱透著幾分急切,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尋著。

當她的視線定格在鴻兒身上時,眼眶瞬間泛紅,雙唇微微顫抖,腳下的步伐也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

鴻兒看到她,眼中滿是驚喜與激動,快步向前,一把緊緊拉住婉兒的手,聲音略帶哽咽地問道:“姐姐,這段時日你過得可好?

婉兒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聲音顫抖著說道:“鴻兒,看到你平安歸來,姐姐這顆一直懸著的心總算能安穩落地了。”

她用一方繡著精美花紋的手帕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強自平復著激動的心情,接著說道:“上次從金鈴口中知道了你的遭遇後,

姐姐在宮中也是日日夜夜憂心忡忡,終於看到你平安回來了”

說著臉上露出了微微的喜色,

眾人看著眼前的畫面,皆是一臉的迷惑,摸不著頭腦。孫長恆走到全阿伯面前說道:“阿伯,這位乃是上官婕妤。”

全阿伯惶恐不已,趕忙趨前下跪,誠惶誠恐地說道:“參見上官娘娘。”

知學領著眾人參拜道:“拜見上官娘娘。”

婉兒輕輕擺了擺手說道:“諸位不必多禮,都起身吧。”

金鈴在一旁笑著說道:“婉兒姐姐你怎麼來鏢局了?”

婉兒微笑著回應道:“長恆遣人告知了我鴻兒歸來的訊息,我聽到這喜訊,內心便再也無法平靜,實在等不及明日,於是便匆匆趕來,不想卻攪擾了你們的宴席。”

全阿伯惶恐道:“娘娘萬不可如此說,您能蒞臨這簡陋寒舍,實乃蓬蓽生輝,乃是草民家族莫大的榮幸啊。”

孫長恆接著說道:“大家都無需這般客氣了。”

而後朝著婉兒說道:“要不你們去房間裡好好敘談一番,也好讓眾人在此盡情享受歡樂。”

知學也趕忙說道:“走吧,我帶二位去後堂。”

金鈴嬌嗔地說道:“你呀就乖乖坐著吧。” 說著拉著婉兒和鴻兒的手,說道:“走,咱們去房間裡說,你們都別跟來。”

鴻兒向眾人示意,婉兒也說道:“多謝全總鏢頭對家妹的關照與照應,我近日來也是擔憂家妹的安危,這才匆匆而來,各位繼續盡興暢飲吧。”

說罷便出門往後堂走去,眾人忙跪地相送。

孫長恆自豪地說道:“都起來吧,咱們繼續開懷吃酒。”

商翩若也被鴻兒的身份震驚得雙眼發直。

全阿伯看著三人走遠,緩緩起身,朝著知學道:“你為何不早早告知為父?”

知學一臉委屈,低聲辯解道:“爹,此事發生得極為突然,我也是剛剛知曉不久,哪有時間來得及跟您說呀。”

全阿伯輕哼一聲:“罷了罷了,此次也算是咱們鏢局的榮耀之事。”

此時,大廳裡的氣氛再度熱鬧起來,大家推杯換盞,歡樂至極。

“……,”

後堂,三人圍坐桌前,婉兒緊緊拉著鴻兒的手,滿是好奇地問道:“你究竟去哪了?”

鴻兒回道:“我記得被長鷹擊中掉下了山谷,當我醒來時就在十幾裡外的一戶農舍。沉睡了半年之久,期間一直都是商翩若和阿奶照顧我。”

婉兒和金玲同時問道:“誰是商翩若?”

鴻兒道:“先不說他。你倆怎麼樣?

金鈴,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姐姐,宮裡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太子登基了呢?”

一連串的問題從鴻兒口中接連蹦出,眼神中透露著急切的神情。

婉兒看向金鈴,金鈴疑惑著說道:“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

當時我逃到了樹林裡,不一會那女子就追了上來,把我踢飛在地,正要提劍刺殺的時候,忽然她眼神遊離,疑慮片刻,然後就對我說:‘你走吧!’緩緩地把劍放下。

我愣在原地好一會。然後那女子就上了馬,還回頭不停地審視著我。

她走後不久,我便回到了索橋,見現場一片狼藉,我就回到了鏢局。後來眾人在山谷找了兩天,一直沒見你蹤影。”

鴻兒鬆了口氣道:“那長鷹武功確實厲害,我當時體內真氣混亂,實在不是他的對手。接著道:姐姐,宮裡到底怎麼回事?”

婉兒這才緩緩開口:“從那西域美人進宮陛下夜夜笙歌縱慾過度外加情花素的作用下,身體一蹶不振,後來就薨了。

太醫院診斷是患了腦疾而亡,也未追查原因。”

鴻兒急切地問道:“究竟是誰下的那青花素之毒?”

婉兒道:“據我後來的追查,此事與當今陛下有關。而且,天后娘娘好像也知道此事,只是從未提及,不知是何用意。”

鴻兒道:“好在現在新皇登基,總算太平了,說不定日後可以為祖父昭雪。”

婉兒道:“哪有那麼容易!雖說新皇登基,可這朝中事務還是掌握在天后娘娘手裡。宮內和朝堂現在是明爭暗鬥。”

燭火搖曳,三人均陷入了憂慮。

鴻兒道:“對了,金鈴,上次從回龍堂帶回來那本書呢?”

金鈴道:“在姐姐那裡呢。”

婉兒道:“在我寢殿呢,怎麼了?”

鴻兒道:“我沉睡的這段時間,總覺得奇奇怪怪的,你們看這個牌子。”說著從懷裡掏出了龍醒的牌子。

婉兒接過牌子,仔細地看著,突然道:“我好像記得天后寢殿也有一塊和這個差不多,不過上面寫的是‘鳳鳴’兩個字。”

婉兒疑惑道:“那本書和這牌子什麼關係?”

鴻兒將回龍堂遇到的事情和婉兒細細講了一遍,金鈴在一旁依舊心有餘悸的瑟瑟發抖。

婉兒道:“我細看過那本書,上面記錄都是一些天象與風雲變幻,我只看了一半,後面也未來得及看,”

金鈴疑惑地問道:“鴻兒,你說的怪事是什麼?”